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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命在旦夕了,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告诉他一句真心话,
"你不是个好丈夫!"
但她也不是个好妻子,
如果有机会,
她真希望能重来一次
这是于月莹第一次踏进陌生男子的房间。
沈思源的房间有一股原始的味道.木头做的衣橱、桌椅及床.原木铺的天花板及地板,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木头的馨香,令人仿佛置身于森林,有种清爽的感受。比起她那间房间的庸俗华丽,这间摆设简单大方的房间更得她心。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沁凉的木质墙边框,心头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她感觉这间房是她精心设计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实在不合逻辑,何以她丈夫的房间会是她所设计,而她自已的房间,却完全不合她的风格呢?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移向那张铺着蓝色碎云纹床单的木板床.它看起来好硬,让她想起沈思源的身体也很硬。她犹记得那天早晨,她推拒着沈思源强行进犯的身体,手脚拼命的捶向他。他却文风末动,像堵铜墙铁壁似的,她还记得他肌肉的结实强硬留在手上的触感而今晚她又要再度身历其境她吞了吞口水,赶紧瞥开视线,心儿怦怦地跳,颊上阵阵泛红,这一切的反应只因她意会到今晚将再次面对他那尊很硬的身体,只是她弄不清她此刻的感受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但不管如何,她绝不能逃避。她勉强自己将视线移回床上,脑袋里响起沈思源要地侍在他的房间等他回来的声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移动脚步,然后缓缓的坐上硬邦邦的床上。
做这个准备可真不容易,她觉得自已就像新婚之夜、不谙人茹的处女新娘,紧张得像屠宰场里待宰的猪羊。她再吸一口气。向后倾倒,头枕在深?渡恼硗飞希傺杆倮鸨”桓哺亲n硖濉谋嵌寺砩下还善3话阒皇粲谀腥说钠3馄4盟砬岵似鹄础植蛔跃趼=粢陆蟆?br>
夜慢慢深了。扑通扑通的心跳渐渐平静。于月莹闭起眼慢慢等待.等着等着她忍不住打起磕睡陡然睁眼,她惊觉坐起身,墙上的骨董挂钟指着凌晨四点,枕边的床位仍虚空以待,显然主人还没回来。他是在耍她吗?她拿起床边的电话开始拨号。
"喂?"这次的背景音乐比上一通更嘈杂,更流于逸乐,而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似乎有醉了的味道。
"你死到哪里去了?"她火气十足的问,恨透了他这个"假丈夫"。
沈思源打了个酒隔,"喂,你是哪位呀?不!让我猜,你是莉姐对不对?不!不像,莲娜吗?还是辛西亚?"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她耳边公布他的红粉知己的名单,真把她这个妻子瞧得有够扁,突然,来自她记忆深处某个听过的字眼倏地逸出她口中,"我操你妈的""喂?"这回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她的火气十足。
"不管你是谁。思源今晚不见你,他是我的。"那陌生男人一佯醉醺醺的声音。
喝!这死沈思源,他不只摘野花,连野草都拔。
"你是混哪里的?把名字报上来!"她铁定要把他列入报复的黑名单中。
"我咽?我索那平,混经济的。"金鸡?管他金鸡、银鸡、饲料鸡"我要把你宰了!"她咬牙怒道。
话筒那端传来哈哈大笑,她听到索那平在说:"思源,你这马子很有意恩,讲话像火鸡似的呱呱叫。""叫沈思源来听电话"她暴然大吼。还是索那平的声音,"死心吧!思源今晚不会去见你的。"喀的一声,电话桂断了。真是欺人太甚!沈思源竟然宁愿去陪只鸡,也不回家陪妻子?她摔上电话筒,抓起枕头用力拍打以出气。亏她为了今晚穿上白己房里衣橱内的撩人睡衣,还抹上香水,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净身,如今这些努力完全白费,教她怎能不气不恼?她目光恨恨的扫过房间,心想,烂男人、臭男人,搞女人已经很过分了,他居然连男的都上,简直一点原则都没有!像他这种下三滥的男人是不配当她的丈夫,管他是英雄是狗熊,对别人又是多么多么的好,她于月莹都不会要这种性观念错误的男人当丈夫!
对!她不要他了。她回"家"的意念异常坚决,而且非常急切。趁他不在,正好可以搜"钱"当旅费,耶!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她立即拉开他所有的抽屉寻找,把不要的东西全往外扔嘟!嘟!嘟!是谁的电话那么扰人。
沈思源双手摸着探着,寻到了一具温热的人体,穿着衣服,她是哪个女人?他一点概念也没有,但双手却很自动的脱起"她"的衣服,在脱到裤子时,他摸到一个长条状的柔软,沈思源浑浑噩噩的脑子马上判定身边这具人体是男的,立即毫不留情把他踢下床,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好痛!"索那平抗议的叫了一下,又马上鼾声大做。
嘟!嘟!嘟!电话声依然。
"真没办法。"一名身材妖娆的人走进房里,拾起了掉落在床上的电话,"喂嗯,好,你等等。"妖娆人儿摇晃著沈思源的身体,"思源,醒醒,你的电话,你家人打来的。"他浑浑噩噩的脑子渐渐清明;接过电话贴在耳际,"喂,什么事?"是司机老陈急急解释的声音,"老爷,不好了,夫人不见了!"沈思源尚未理解夫人是指何人?"哪个夫人?"他很直接的问。
"就是你娶的那位妻子啊!"
"她可能是在某人的床上吧?"他很直觉的嘲弄,忘了妻子的失忆。
"可是夫人昨晚是在你的床上。"他陡然坐起身吼问:"你说她怎么了?""不见了。"老陈沮丧的报告。
沈思源立跳下床,准备出门,"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已经料准她逃了。都怪他太大意,以为她乖乖的待在家里、四天足不出户,而且还气得管起他的房事来,就以为她已经从命的要当他的好妻子,结果她的真正目的只不过是要他松懈戒备而已。
"今天早上。"
"有没有派人出去找?"屋子附近全是丛林,她要怎么离开?"车子和船有少吗?""没有,我看夫人是徒步离开的。"这找死的小傻瓜,他不禁暗忖,不熟悉地势的人走进丛林,就如同闯入迷宫般,更别论那些出没的长蛇、毒蚊,到了晚上,若遇上弥漫的瘴气“加派人手,四处去给我找,我马上回来。"沈思源挂掉电话,匆匆向"老板娘"说,"戴安娜,我家里有急事得回去,谢谢你的收留。还有,待会儿麻烦你送次长回家。”
不多久,他已经开车飞驰在乡间的公路上,原因无他,他只是想教变笨的妻子免予丧命的危险。然后,又想到我干嘛这样紧张啊?他从车里的置物箱里拿出烟盒,捡了根雪茄点上火,烦躁的吞吐起来。
于月莹如果死了、失踪了,对他有何影响?他理智的稍想了一下,答案马上出来。她死了,对他可是大大约有利。不但可以摆脱一个幼稚的傻瓜,也能脱离纠缠他多年的噩梦被她逼迫、纠缠,还被戴上绿帽子,更何况,她若死了,他这鳏夫还能再找个有钱、有势,且具有实质利益的女人结婚呢!
情况是朝有利的一方倒,那他何必急着回去救她?她失踪或丧命丛林,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他的嘴角上扬,但却苦涩得扯不出住何微笑。他重击一下方问。"该死!我不可能会在乎她的死活。"回到家,他马上就加入寻人救援的行列。他告诉自己那是做给别人看的,他不能让人认为他是个狠心残酷的人,否则将会有损他的形象,或许还会影响到他的生意呢!但在商场上,谁人不晓得他淡漠的看着于月莹勾引别的男人;而于月莹也是如此的待他。
但"性"事跟"生死"大事不能相比,遇上她的"生死关头",他这个做丈夫的理应要表现出焦急和担心。"东边山区再多派些人过去。"到了晚上,他才在众位忠心仆人的劝说下回房休息。该是松口气的时候了,毕竟他演得淋漓尽致,有多少曾为他做事的人都夸赞他这位做丈夫的,待他那位夫人多体贴、多好、多温柔,一切的不对都指向那个逃走的于月莹。
他本该暗笑到肚子岔气,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口闷闷的、胸口重重的,一点也不开怀。打开房门,乍见一房的凌乱,他恼中掠过的念头是有小偷来过!
"陈嫂,过来,"他大声喝叫。
陈嫂不安的匆匆赶来,"先生,什么事?"沈思源指着房间内的乱象问:"这是怎么回事?谁进过我房里?"陈嫂惊惧不已,"除了夫人应该没有其他人迸来过,不过,或许有人趁着慌忙""夫人进来做什么?”他突然问道。
"她她说要要等你.说是是你说的。"陈嫂羞涩的低下头,毕竟她是受过中国严厉礼教的妇女,对夫妻闺房之事很难启口。
对了,他的确是要她待在房间内等他回来,是她久等他不到,才临时起意偷钱吗?他如旋风似的奔进房内,察看藏在家中临时应急的钱全都不翼而飞。
狂怒扫上他的心头。她的清纯一定是装来骗人的,她急切的要履行"妻子"的权利义务,也只是要他忽略她真正的企图。而他,竟裁在一个心智只有十八岁的小女孩手中!"陈嫂!"他咬牙道。
"是的,先生。"她很少看见先生发那么大的脾气,这会儿她才彻底体会到什么叫不怒而威。
"吩咐下去,不用找了,全部的人都给我回到工作岗位。""但但夫人她""像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进丛林冒险?说不定她现在正舒服的躺在某张大床上睡觉呢!"他刻意的否决她还在丛林的可能性。
"可是车子和船都没少。"陈嫂还是有胆质疑,因为她知道先生其实不是会伤人的熊。
"哼!或许有某个男人来过吧!"他冷笑。
"可是"
"够了!出去传话。"他断然喝止,也知道有外人来过的话,陈嫂一定会知道。
"好的,先生,"陈嫂点头领命转身。
听着陈嫂的脚步远离,他的狂怒依然,心却也更厉害的紧揪。于月莹的生死全操在他的手上。
想起她以前谊他一起亡命天涯,远离台湾,口中说看要跟他一起打人,,却又跟别人上床,伤害了他男人的自尊。想起她耸动的肩膀、可怜的哭泣,哀求着要找妈妈,尖声要求他救她远离云中鹏的魔掌隔着电话怒气冲冲的要他"回家"陈嫂?""是的,先生。"她怵然转身,屏息等待。
"吩咐下去,为了安慰大伙的辛劳,今晚就在诺森空地上开营火,由主屋准备食物及酒。"黑暗笼罩,四周一片苍茫。于月莹徒步走在丛林里,身体又累又饿又狼狈,心里又悔又恼又害怕。眼看四方,东南西北都是树、都是草,她辨不清方向也认不出自己是否曾经走过?轻便的白色亚麻衬衫及蓝色棉短裤因为被树被石刮到而破损,裸露的皮肤也因蚊虫的騒扰而红肿发痒,更别说她走得坑谙掉的腿了。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啊?"她勇敢的出声问道.企图用自己的声音来安抚自己。真的是鬼地方,在她头顶上是密密的树叶笼罩,即使有月光、星光也照不进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好多好多的小眼晴,有红的、绿的、黄的全都朝她眨呀眨的。不知是什么鬼东西?"不要吃我啊!"她小声的祈祷,双掌合十默拜菩萨,"我再也不敢了,让我回家,不管沈思源要上男的、女的都没关系!"她好想她华丽房间星的那张羽毛大床,不然换作沈思房里那张木板床也不错,还有热腾腾的、香喷喷的面包,那栋大屋是天堂,而这里是地狱。她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吗?树叶那么浓,或许就算太阳出来了,但密林里也见不到光吧?她好可怜,竟然落到这步田地。她那个死没良心的丈夫没追来找她,他是想少了一个她省了麻烦是吗?唉!早知如此,她何必离家?最好的报复方法就是纠缠住他,她真是悔不当初啊!
咦!什么声音?一阵嘶嘶的声响自身后传来,于月莹的颈背突生寒意,头皮一阵发麻,会是什么东东啊?她不敢回头看,只想逃,但双腿却没用的像秋风扫落叶般直发抖。那到底是什么东东啊?地上有东西在爬,红色的小眼睛在移动,该不会是蛇吧?"救命呀!"她骤然尖叫,叫声惊醒了林中栖息的鸟,使它们全向空中嘎嘎而飞。
她拼了命的急奔,边跑边哭边叫。"思源,救救我,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随便离开了,救救我,呜"她还不想死啊!她想做个幸福的妻子,养几个聪明听话的孩子,能常常跟妈妈在厨房烤蛋糕给大家吃,而最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找到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啊!
"思源"
沈思源骤然转头望间黝黑的丛林,借着月光相助,他清楚的看到一群飞鸟騒动的飞上天际.而那距离他所在的空地,至少有十二公里以上。鸟儿们晚上为何不睡,却兴奋的在空中跳舞,答案显而易见,一定是有个不识好歹的傻瓜打搅了它们的清梦,而那傻瓜百分之九十九是他的妻子于月莹。
危险哪!那个地带有许多短坡和小峭壁,若她一不小心踩空"老爷,这是我家自制的酒,请你喝一点。"沈思源低头一看,是个他曾经见过的少女,生长在他雇用的村子里,在火光的照映下,她酡红的脸,映上对他满是爱慕的眼神,像朵乐意等他采摘的玫瑰。没错,他有这样一整园的玫瑰可以摘,何必去在乎于月莹那朵大牡丹是凋是谢呢?他接讨洒怀,大口仰尽,一阵辛辣入胃,好痛、对了,他忘了进食。
"老爷,别喝这么急,会醉的。"少女关心的奉劝。
哼!他巴不得醉了,醉倒睡死后,他就不会不由自主的去幻想于月莹凄厉的死相。
"拿来!"他抢过整个酒坛大口享用。
"老爷,你这又是何苦呢?夫人又不是什么好女人,只要你看得开,天下之大,还愁找不到跟你情投意合的女子吗?"少女鼓起勇气大声说。
原本气氛就不怎么活络的营火晚会像被紧急冻结。现场鸦雀无声,只剩下烈火还满头热的僻哩啪啦烧着干柴。沈思源放下酒坛,用衣袖擦擦嘴,冷冷的眼光扫过四周。
炳!他这"弃夫"的角色扮得多成功、多可怜,瞧这些为他办事的部下,各个都同情的为他掬一把清泪,而沈夫人的大位也已经有人排队要准备取而代之了。于月莹可真容易打发啊!
突然,他在熊熊烈火中看见一个幻象
那个他一时冲动,瞎了眼娶来做妻子的傻瓜,正躺在尖锐的石子地上,身下是一摊鲜血扩散,张大的嘴角也渗出血渍,秀黑的长发披挂,苍白的脸配上暴突的眼,说明她死得有多不甘心,还俗上一件纯白的长衫,在月光下似乎是随时要复活的厉鬼!他的心猛然一动,仿佛受惊似的,他将酒坛往烈火一砸,烈火轰的增长,伸张无数魔舌。
"老爷?"少女屏息等待,愿为不怒而威的霸主牺牲性命,换取他片刻的倾心。
他深深吸口气,做下决定,"给我准备夜行的工具。"他命令道,不管这决定会会令少少女人心碎。生要见人虽然机会渺茫;死要见尸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他会好好厚葬她,略尽为夫之道,免得她死不瞑目化为厉鬼来纠缠他。以她的本性,她对他的纠缠会坚持到至死不休。
"啊!"一声凄厉尖叫划破天际。
奔跑的于月莹不幸一脚踩空,身体直往下坠落。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在尖叫之余还挥舞四肢,企图抓住什么她抓到了一棵树,一棵长在峭壁上的树,侥幸万分的骑在树干上,四肢紧紧缠绕在腰弯得厉害的瘦弱枝干上。"谢谢谢观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保佑"她不断低喃着,然后鼓起勇气,在月光下看清自己身处的情况。
喔,天!非常之高上!
她的底下是百来公尺的深渊,上头是几十公尺的峭壁,她攀在一棵小树上,而那棵小树此刻正抗议的发出嘎嘎的抗议声,不知是枝干要断,还是要连根剥离。她知道掉下去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但她如何能往上爬?她又不是猴子。此刻她就像只爬上树的猫,上得去却下不来,好可怜。
她低头再看,昏昏眩眩的,好像已经在往下掉,她赶紧抬头,意外的看到远处有一点黄色的火光,那火似乎在某处空旷的草地上,而且那边似乎有小小的、移动的人影。'救命呀!'她奋力大叫,却引起小树更晃得厉害,还引起丛林里一群笨鸟乱飞。
'救命、救命呀'她不敢再放声大叫,只是呜呜哀鸣。如果沈思源没激她就好了。
'思源?'她低低的念着,怀念起他冷酷的脸庞、冰冷的讽刺了。
'思源,你怎么还不来?'泪眼模糊中,那小小的火光绽放成朵朵重叠的火花,'思源,这火是你为我点的吗?'就像妈祖为黑夜航海的渔民点灯指引方向吗?'可可是思源,我-我动不了呀!'她好怕自己稍稍一动,就会轻易在几秒内成了肉酱。
'快来救我啊!思源!'她哭看哀求,颤抖的身体摇撼着纤弱的树枝。死定了,她绝对撑不到太阳出来的时候。
'爸爸!'她会永远记得他慈祥的教导,'妈!'她会永远怀念老是洋溢在厨房的幸福香味。'日昭!'还有那个爱耍宝的小弟,最后,还有一个'思源!'她绝望的闭上眼,在心里说出遗言永别了,我的丈夫,我好想好想做你的妻子,让你好好爱我,让我好好爱你,就像我爸和我妈,但这愿望,这一生恐怕'月莹,你在哪儿?'她骤然睁眼,是谁在呼唤她的名字?那声音好亲切、好熟悉'月莹,你在不在这里?'是她的幻听吧?沈思源怎么可能找上门来了?他正快活的在跟金鸡乱搞,所以这一定是她濒临死亡的幻觉。孤身死在荒郊野地,死后还不得安葬,说不定要沦为飞禽走兽的腹中食,想想她还真倒楣。
'于月莹,你到底死了没?'
但她又确确实实的听到他的冷言冷语,如果这是幻听,那也未免太真实了!管它是不是幻觉,在死前作个美梦也是值得的,她鼓起勇气抬头叫:'思源,我在这里。'她听到了脚步趋近的声音,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像重新活了过来似的。
'你在哪里?'
'在悬崖下,在一棵树上。'
接看是匆忙的脚步声,'继续讲话,我才好找到你。'她正好可以说出肺腑之言,'思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气你?你有把我当成妻子看吗?当云中鹏对我做那种事时,你为什么不对他发火?'峭壁边突然冒出了一个头,她认得。那是沈思源,挂在他头顶上的月亮,像是画里的神圣洁庄重而且普度众生。
'我看到你了,你不要乱动,我马上来救你,还有,把你的嘴巴闭上。'他严肃的命令。
听起来并无不妥,她很恭敬的点头遵命,因为,菩萨现身要来救她了!她着迷的听他的声音低低的在上头响起,好像在跟什么牛鬼蛇神讲话般。然后她看到他了,他竟然像只猴子般一跳一跳的往下攀,动作好快,很快的就到达她的身边。
'月莹,把手给我。'沈思源伸手向她。脚抵在壁上,腰上缠着登岩用的绳子。
'思源?'她着迷的望问他,手脚却丝毫未动。
他发觉她神色有异,是吓昏了吧?
'把手给我。'他抚慰的放柔语调。
她却摇头,'思源,我快死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是个好丈夫。'她神情迷幻,怕是被吓得呆傻了,但语调却异常认真。
'闭嘴!'他斥责,注意到那棵小树快落土为安,如果于月莹再不把手给他,他只好硬来了。
'但我也不是一个好妻子。'她摇头。
眼看情况危急;他仰手揽向她的腰。
'可是我爱你。'
小树倏地往下落,他心跳快停止地将她揽进自已怀里。真是千钧一发,若非她及时下意识的放掉小树,若非他被'爱的宣言'吓到硬生生的撑住,那后果恐怕。'你是生来克我的吗?'他忍不住低低怒吼,气她的任性,也恨自己心软不禁吓,突然,他感觉她剧烈的颤抖,于是他低头瞧见了那泪痕满面的画面。
'思源?'她尚未意识自己已逃脱死亡的阴影。
'于嘛?'他故意装出不耐烦。
'我想当你的好妻子。'如果她还能活下去的话。她的真心话却就得他心湖一团烦乱、想起从前她的高傲跋扈及无赖,他真的很难相信于月莹会有可能成为定义中的好妻子。'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思源。'但现在的于月莹已是今非昔比,她不再世故、不再跋扈,也不再是哪个男人都可以或许或许他俩之间还是可行的,虽然可能性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
'好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揩去她猛冒不停的泪,心中不禁恼恨起他的好心来,他想再次上当吗?可是,反正情况还能糟到哪里去呢?她若达不到好妻子的标准,他再一脚把她踢到旁边就是了。想来他也没吃什么亏。
'谢谢!'她竞满足的闭上双眼。
真是完全不同的于月莹呀!他不禁在心底暗忖。
'回家吧!'他这才陡然发现她已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