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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程东东完成任务回到家后，又是一路小跑地上了楼，准备到卫生间好好放松一下。因为喝了不少酒，又喝了很多的水，现在他感到自己的膀胱都快爆炸了。不巧的是爸爸正在卫生间里洗澡。他一边跺脚，一边脚一边敲门。
“老爸，老爸我憋不住了。”
“怎么？又要拉肚子吗？”
程石在里面紧张地问。
“不是，我想解小手。”
程石急忙将浴巾裹在身上说：
“你这孩子真是的，我就不能在卫生间里待，你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快进来吧。”
程东东推门进了卫生间，他急不可待地拉开拉链方便起来。
久憋后的放松，那叫一个痛快啊，程东东敞开了方便起来。
膀胱的压力减轻以后，程东东一边方便一边开始有闲心扭头看爸爸了。他看见爸爸背对着自己，还裹着浴巾，不由地哑然失笑，他调侃老爸。
“老爸，您洗澡怎么还裹着浴巾？那样能洗干净吗？”。
“尿你的尿，少啰嗦。”
程石站在那里等着儿子方便完。
程东东小时候经常和爸爸一起洗澡，当时爸爸给他的感觉就是很高大。那时他常想什么时候能长得像爸爸这么高就好了。他已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爸爸就再没有和他一块洗过澡了。
程东东这一次憋得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所以他就像打开了水龙头，“哗啦啦”尿得没完没了。
“你这是憋了多长时间了？”
“在路上就憋了，我一直忍着。”
“你不会找个公厕吗？活人被尿憋死。”
程石埋怨着儿子。
“找了，没找见。”
程东东“哗啦啦”了很长时间，他超负荷的膀胱终于彻底放松了，他如释重负。
“啊，好舒服啊。”
程东东拉上拉链。
“尿完了赶紧冲水，你想熏死我。”
程石头也不回地提醒儿子说。
程东东按下按钮，水哗啦啦地将他带着酒味的尿液冲洗得干干净净。
“老爸，我给您搓背吧？”
程石迟疑了一下，“行，搓吧。”程石将搓澡巾递给儿子，用手扶墙，身体略微前倾。
程东东还是第一次给爸爸搓澡呢，他长大以来，他们父子俩一直都是自力更生的。
“老爸您把浴巾拿掉吧，您不热嘛，您这样围着不方便搓。”
程石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还是拿掉了浴巾。
成年以后，程东东还是第一次看见爸爸赤裸的身体。虽然爸爸当老板也十几年了，但他一直没有停止过体力劳动，所以尽管他已年近五十，但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没有一般中年男人腰部一圈的赘肉，这里的人们把这圈赘肉形象地比喻为馕边子。
程东东搓着爸爸厚实的背部，他触摸的是一个坚实的脊梁。就是这个脊梁不仅挑起了抚养自己的重担，这个宽阔厚实的脊梁还挑起了几十口人的希望。程东东亲眼目睹了一个小作坊在爸爸的辛勤呵护下一点一点变成了一座初具规模的工厂。
爸爸给程东东的印象就是能承载各种重担，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他。他为有这样的爸爸而感到心中踏实，为自己是他的儿子而感到自豪。
“老爸，我知道为什么方阿姨喜欢您了。”
“为什么？”
“您看您的身材虽然比不上施瓦辛格和史泰隆，但也属于一级棒。”
程东东看着爸爸雄壮的身材赞美道。
“你以为我们像你们一样幼稚呢？我们现在更注重的是内在的东西。”
“那您说方阿姨喜欢您什么？”
“她也许认为我还比较实在吧。”
“您仅仅是实在吗？老爸您不知道吗？您真的很帅，很了不起。”
程东东发自内心地赞美自己的老爸。
“帅什么呀，都这把年纪了，现在对我们来说内在的东西最重要了。至于了不起就更谈不上了。”
“那您喜欢方阿姨什么？”
程东东探究地问。
“她温柔、知书达理、能理解我。”
“那我妈妈呢？”
听爸爸说了这么多方姨的优点，他问起了自己的妈妈，他不能让爸爸把妈妈给忘了。
“你妈妈很贤惠，很体贴人，当然也很漂亮。”
程石深情地说。
“所以漂亮还是很重要的嘛。”
在程东东眼里，他的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妈。
“人如果是内外都美当然是最好的了，可十全十美的人必竟是少数。如果一个人相貌一般，但他内心很美，他也会给人一种很好感觉，由内而外的美才是最能打动人的，才是最持久的。”
“没想到老爸对美的理解还挺深刻的嘛。”
程东东很佩服爸爸。
“你以为你老爸没上过大学，就不知道吗？”
“您虽然没上过大学，可您一点也不比那些上过大学的差。”
“好了，别再乱拍马屁了。我那里强，哪里差，我自己还是很有数的。”
“我觉得您哪都不差，我特崇拜您，真的，老爸。”
“我算不了什么，比我强的人多了，你要超过我才行，男人一定要有雄心壮志，这辈子不求多，只要踏踏实实干成一件事就行。”
“老爸您这辈子最想干成哪件事？”
程东东认真地问爸爸。
“我就是想把我这个小公司好好经营下去，让那几十号人生活稳定，衣食无忧。如果有条件还想让他们生活的好一点，再好一点。如果有可能还想把公司做大，让更多的人到公司来就业。”
“老爸，一定会的，我支持您。”
“所以你要多学点东西，多长点本事，你要比我强很多才行。因为现在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了，对企业管理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没有知识是不行的。”
“老爸放心，研究生期间，我一定好好学习。”
“这我就放心了。另外，一定要和艾娃姑娘好好相处，她确实是个好姑娘。一个男人找对一个好妻子，对家庭和子孙后代都非常重要。”
“我知道，老爸，放心吧。”
“好了，搓好了，你也去休息吧，今天请客，你也辛苦了。”
“好唻，老爸您好好冲冲吧。”
“谢谢儿子。下次，我帮你搓，你长大以后，我这个当爹的还没有给你搓过澡呢。”
“就是，我刚一长大您就不管我了。”
程东东假装不满地说。
“臭儿子，那是我要培养你的自力更生能力呢。”
“好吧。”
程东东帮爸爸搓完背走出卫生间。他感到口渴，他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开水，也给爸爸倒了一杯。他想现在有个西瓜吃就好了。可三月的西域市是不卖西瓜的。
程石洗完澡，他裹着浴巾走进自己的卧室，他穿好睡衣，走了出来。
程东东将水杯递给爸爸。
程石正好口渴，接过水杯一饮而净，他把水杯还给儿子。
“谢谢，儿子。”
程东东对爸爸笑笑。
“还跟我客气。”
“儿子，明天钱到账以后，你去把银行贷款还了，应付账款也都结清吧。另外，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让周会计按时发掉，不要拖，工人们都等着呢。”
“好的，老爸。”
“这是保险柜的钥匙，印章都在里面。每次都是我亲自在支票上盖章。虽然周会计在公司已经工作好几年了，但是必要的制度还是要坚持的。你要审查完支票的内容再盖章。”
说着，程石将一把钥匙交到儿子手上。完了又嘱咐一句。
“不要丢了，密码你知道吧，给你说过，就是你的生日。”
“我知道，放心吧，老爸，我会把一切都办好的。”
说着，程东东将钥匙放进他的大衣口袋里。
“那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送我去机场。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每天不要回来太晚了。”
“放心吧，老爸。我会管理好自己的。再说还有高爷爷盯着我呢。我发现我每次晚上回来，高爷爷总在那盯着，似乎看到我回来了，他才放心。所以每次我都不好意思回来太晚。”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个老爷子也真够能操心的。”
程石感激地说。
“对了，你睡觉时自己盖好被子。”
“老爸您快睡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哼，我看你在这方面老长不大，以后艾娃肯定不会少操心。我现在还经常半夜起来给你盖被子呢。”
“老爸，我在大学宿舍不都是自己盖吗，谁管过我？”
“你还有脸说，上次不就是没盖被子，凉了肚子，拉肚子吗？”
“好，好，好，我会注意的，您快去睡吧。”
程东东看到爸爸对自己不放心的样子，他双手扶着爸爸的肩膀，将爸爸轻轻地推到床边。
程石看到儿子已经对自己不太耐烦了，便不说了，他躺下来休息。
程东东也去冲了个澡。今天那家酒店包间里的暖气太热了，程东东出了一身的汗。冲完后，他一身清爽，他打着哈欠向床上扑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父子俩起床后，简单地吃了早点，就出门了。
他们的车开到大门口，程石跟高老汉打招呼。
“大爷，我要去上海出差几天，您有没有什么想带的东西？”
“你要去上海？”
高老汉很重视地问。
“对，去参加一个家具博览会。”
“有人接待你吗？”
“我自己接待自己。”
程石笑着回答。
高老汉想，你妹妹在上海有一座带花园的洋房呢，让你妹妹接待你该多好，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上海的饭能吃得惯吗？他们喜欢吃甜的，有没有带点吃的？”
高老汉关怀地提醒道。
“放心吧，我是去大上海，还能找不到我喜欢吃的东西？”
程石笑呵呵地回答。
“东东也一起去吗？”
高老汉关心地问。
“高爷爷，我不去。咱们两个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爷爷给你做。”
高老汉兴奋地说。
“大爷您别惯着他，让他做，您吃就行了。”
“就是，高爷爷，我来做。”
“你不是还要在公司帮忙嘛，我来做，我高兴做。跟爷爷说，你想吃什么？”
高老汉欢喜地看着孙子问。
“吃抓饭吧。”
“行，就吃抓饭。”
高老汉跃跃欲试地说。
“你这孩子，晚上吃什么抓饭，让爷爷做得那么麻烦。”
程石埋怨儿子说。
“不麻烦，不麻烦，做抓饭最容易了，我也爱吃抓饭。”
“大爷，这两天您就帮我盯着他点，晚上不许他回来晚了。”
接着程石又对儿子说：
“你就是和艾娃约会，最晚12点以前回家，别让爷爷操心，听见没有？”
“听见了老爸，您就放心去您的大上海吧。”
“你放心去吧，东东交给我子。”
看见儿子把孙子交给自己管理，高老汉满心欢喜。
跟高老汉打过招呼之后，他们父子俩便开车朝机场去了。
程石在安检前又向儿子交待了几句，重点强调了款一到账，就马上把贷款还掉。
程东东对爸爸说，让他放心，绝不会耽搁的。
程石觉得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儿子一定会处理好的，这才放心地走进安检区。
程石上飞机后，找到自己的座位。他坐的是经济仓，以他的体形来看，座位显得有些拥挤。他调整坐姿，尽量让自己舒服一些。
前段时间是他自创业以来最忙碌的一段时间。好在一切都进行的顺利。今天货款就可以到账，这样算来他可以提前一个月把银行的贷款还掉，想到此他非常轻松地长舒一口气。他要在飞机起飞前给方媛打个电话。
“方，我已经在飞机上了，过一会就要起飞了。”
“祝平安，一到上海就给我来电话。”
“好的。今天款就可以到账了，我让东东今天就去把贷款还掉。”
“太好了，你的一件大事又完成了。”
“是呀。这是一件大事，这件事一完我就轻松了。另外，我一回来，咱们就去看房。”
“好呀。”
程石压低自己声音，对着电话说：
“我想在五一期间，把咱们的事情办了。”
“这么着急？房子能装修出来吗？”
“如果说装修，可能时间紧张了点，我们可以先办事嘛。”
程石表现出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
“没想到你还是个急性子，平时不是看你挺稳重的嘛。”
方媛故意装作不理解地说。
程石再次压低声音说：
“这件事能不急嘛？我着急着呢，我想快一点把你娶过来。”
“本女士不着急，你着急也没用。我可是要在宽敞的新房里当新娘子的。”
方媛故意端着架子。
“行，我抓紧时间买房装修，到时候把你娶进漂亮的新房。”
“这还差不多。”
方媛幸福地说。
“好，我到上海再给你打电话，我要关机了。”
“再次祝你一路平安！”
“谢谢，咱们上海见。”
“上海见。”
打完电话后，程石系好安全带，然后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他要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这半年来他欠了太多的觉，他要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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