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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约会在公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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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上午刚上班不久,车间主任喊:

    “程石,你的电话。”

    正在干活的程石在想,谁会给我打电话呢?他跑进车间主任办公室拿起电话。

    “喂,你好,我是程石,请问,哪位?”

    电话那头有一个轻柔悦耳的女声传来:

    “你好,我是李惠惠。”

    他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李惠惠?”

    他脱口而出。他在心里问自己:

    “这是真的吗?”

    “我是李惠惠。”

    李惠惠听出他有些怀疑,就又重申了一遍。

    “啊,你好,你好,我,我是程石,你,你找我?”

    尽管他在竭力掩饰自己,不让自己表现得太激动,但他说话有些结结巴巴,还是明显暴露了他此时非常不淡定的心情。

    “对。今天下班后,你有时间吗?”

    李惠惠压低声音说,估计她这会在办公室里,她害怕别人听见。

    “有呀,肯定有,多得很。”

    他生怕对方不相信似的,反复强调。

    “那你能不能在晚上8点半到西公园里来?我在南门口等你。”

    听到这里,他两眼放光,兴奋得身上都要发抖了。

    “好啊,当然可以。”

    “那好,不见不散。”

    “不,。。。。”

    他还要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嘟、嘟、嘟”地匆忙挂断了。可他还拿着电话沉浸在突然到来的幸福当中,傻呵呵地笑着。

    正当他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向李惠惠表白的时候,没想到是李惠惠先向自己发出了邀请,怎能不让他喜出望外?

    “喂,傻小子,看看你的傻模样子,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别流给了一胸康子。”

    从外面进来的车间主任看见他的憨呆相,跟他开玩笑说。

    他仿佛从梦中醒来,急忙放下电话,憨憨地笑着。他突然一把将胖胖的车间主任抱起来,就转起了圈。

    胖主任被他转得头晕目眩,主任痛苦地挣扎着向他求饶:

    “臭小子,行行好撒,你把我快快放下来,我的血压都被你转高了。”

    他把主任放下来,胖主任果然晕得站不住了,有些东倒西歪。他急忙将主任扶住,把主任扶到椅子上坐下。

    “哎哟我的个妈妈呀,你这是耍的个啥勺劲撒?你把我转得晕求子的。”

    胖主任扶着自己的脑袋,闭着眼睛说。

    程石看见主任确实是很不舒服的样子,他有些紧张了,他不安地问:

    “主任你没事吧?”

    “你再转下去呀,我就被你转塔西郎(死了)了,那肯定就麻搭了。要那样,我老婆孩子可怎么办撒。”

    胖主任手扶脑袋,有气无力,一字一句地说。

    程石赶紧为主任倒了杯热水,放到桌子上。

    “主任,对不起,你休息一下,喝点水。”

    “呕呦,你的牛劲咋那么大呢撒?我这八十多公斤的人,你竟然能抱起来还楞松地转圈,撒事情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胖主任不满地问他。

    他搓着手,嘿,嘿地笑着。

    “刚才那个丫头子是谁撒?我说你有劲去抱人家丫头子去撒,你抱我这个老头子转的个什么圈啊。”

    主任不舒服地埋怨着他。

    “主任对不起,你要不要吃点药?”

    “行了,行了,臭小子,有劲使不完你快干活去撒。让我一个人在这丁丁坐会。”

    胖主任闭着眼睛,有些不耐烦地把他赶走了。

    他一蹦三跳地从主任办公室跑了出去。

    胖主任睁开眼睛看着他跑出去的背景,一边用手捏着自己发涨的头,一边骂道:

    “我把你个勺二松,我看你是羊肉吃多了,骚青得厉害,快找个媳妇子吧,要不然,我看你还真麻缠了。”

    自己的苦心修练终于要迎来正果,整个一天程石都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所包围。如果不是强忍着,可能随时都会笑出声来。他盼望着快到下班时间,快快到晚上8点半。

    程石今天看见车间里的任何东西都觉得可爱,特别是所有的同事他都想上去拥抱他们。就连他平时不太看顺眼的那个势力眼车间小组长,今天看起来都舒服了很多。他感觉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下班后,他到食堂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到厂里的澡堂认认真真洗了个澡。然后回到宿舍穿上自己花了一百多元钱买的平时舍不得穿的西装,里面还搭配了件白衬衫。

    晚上8点半还不到,他就精神抖擞,潇潇洒洒地出现在西公园的南大门口。

    李惠惠早已等在那里,看见他过来,李惠惠先是眼前一亮,马上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嘴角含着笑意。

    李惠惠今天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她穿了一件漂亮的连衣裙,平时扎起的头发,今天也长长的散落在双肩,是那种清水挂面的发型,配上她那秀丽的面庞,更显得楚楚动人。

    程石心里想:“哇,她的头发真好看,像散开的黑绸缎。”

    程石走对到李惠惠跟前,有点拘谨地搓着自己的一双大手,傻笑着说:“你早过来了?”

    “我也刚到一会。”

    李惠惠声音柔美,面露羞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着说。

    “咱们到公园里走一走吧。”他说。

    “好的。”

    程石赶紧去买了门票

    他们走进了树木茂密,鲜花盛开,空气清新而凉爽的公园。

    毕竟是第一次单独见面,李惠惠带着女孩子常特有的羞涩,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梢,她走在前面。

    他紧随其后。

    李惠惠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大树下停下来,满脸腓红,羞羞答答地问他:

    “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吧!”他期待着。

    “那个什么,你,你有女朋友吗?”

    他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没有,我早就想有了,可是没有姑娘喜欢我。”

    “是真的吗?”

    李惠惠既欣喜又怀疑地问。

    “真的没有,骗你是小狗。”

    他急切地要表明自己名草无主,并露出一副急等归属的表情。

    “那真是太好了!”

    李惠惠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你说什么?”

    他假装没有听明白,坏笑着问。

    李惠惠本来想直接表白,可一看他正等着别人向他怀里扑的小得意样,脑子里灵光一闪,便改了口。

    “是这么回事,有一个姑娘她想做你的女朋友。”

    他露出狡黠的笑容说:

    “那个姑娘就是你吧?”

    “你误会了,不是我,她是我的好朋友,让我帮忙问的。”

    “骗人。”

    他知道她是在逗他。

    “真的,她是我特好的朋友,所以我才帮忙的,不然我才不会约你出来呢。”

    她一甩长长的秀发,显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他有点紧张张地问:

    “没骗人吧?”

    “嗯。”

    她认真地点点头。

    开始他不相信,可他看见李惠惠一脸的认真,加之李惠惠平时从不开玩笑,所以他就真的信了。他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严峻而失落起来。

    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失落地眼睛望着天空说:

    “那她自己怎么不亲自问我?”

    “她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所以请我帮忙问一问。”

    “你就跟他说,我不同意。”

    他用坚定的口气说。

    “为什么?”

    “因为我心中已经有人了。”

    “真的吗?”

    李惠惠心中一喜,又有点紧张,她轻轻地问:

    “你心中的人是谁呀?”

    “你想知道吗?”

    他又恢复了一脸的坏笑。

    李惠惠点了点头。

    “那还用问嘛,我想你能猜得到。”

    “我猜不出来,你说嘛!”

    “你试着猜猜嘛。”

    “我偏不猜,我要你说出来。”

    “那我说了。”

    “快说嘛,急死人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惠惠眼里放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的光芒。

    “你说的是我吗?”

    “不是你,还有谁?”

    李惠惠幸福地低下了头,她娇羞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追我?”

    “谁说我没追?我在球场上那么卖力,我争当技术能手,不都是为了追你吗?我不把自己整得优秀点,我有资格追你吗?我足足追了快三年了,我容易嘛我。”

    李惠惠突然明白了是自己一步一步上了他的“圈套”。她“恼羞成怒”一下子就甩开羞涩,使劲捶着他的胸脯。

    “坏蛋,坏蛋,谁让你不主动对我说,还让我一个姑娘家先给你打电话约你。你知道我在拨电话时多紧张多害羞嘛。”

    “你不是说你是替别人问的嘛,你为舍要害羞?”

    “傻瓜,这你都看不出来,人家不是想掩饰一下嘛,这种事那有姑娘先说的嘛,好像人家急不可待,嫁不出去一样。”

    “这有什么嘛,急就急嘛。”

    “讨厌,谁急了?”

    看见李惠惠那种害羞的样子,他不忍心再逗她。他勇敢地一把将李惠惠搂在怀里。

    “惠惠,我早就喜欢你了,比他们任何人都喜欢,只是我追你的方法和那些臭小子不一样。”

    李惠惠的耳朵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堂上,听着他浑厚的声音,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她幻想中的幸福一下子就成了现实,让她感动地掉下了眼泪,为了不让他看见,急忙用手指把眼泪抹去。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紧紧地搂着她,久久不愿松开。他的阴谋如愿以偿。

    “你知道吗?我一看见你在球场上打球的样子,就喜欢的不得了。看见你当上了技术能手,比我自己当上还高兴。”

    “真的?”

    他幸福地问。

    “但我发现你从来都没有向我表示过,可是有好多姑娘都喜欢你,我真担心你被别的姑娘抢走了,所以我就鼓足了勇气给你打电话。”

    李惠惠依偎在他的怀里,向他敞开心扉。

    “谁也把我抢不走,我早就把自己许配给你了。”

    “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李惠惠将他紧紧抱住,好像生怕他被别人抢去了一样。她嗅着他身上的气味说:

    “你身上的香皂味真好闻。”

    “你的头发里也有一种花的味道。”

    太阳已经西下,月儿爬上了树顶向下俯视,月儿看见:

    两个年轻人在树下缠绵,程石用自己火热的嘴唇去亲吻李惠惠娇美嫩白的脸颊,他要将自己压抑了很久的爱,痛痛地释放出来。

    李惠惠开始是紧张的,身体有一点颤栗。

    他用激情在感染和鼓励她。

    不一会李惠惠就垫起双脚,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像鸟儿一样不停地啄着他的嘴唇,啄着他的喉头,啄着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每啄一下,她就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已经被自己抓到手了。

    月儿又一次见证了一对新人的爱情,她再一次笑弯了自己的眼睛。

    “你刚才说,你早就把自己许配给我了?”

    李惠惠甜蜜地问程石。

    “嗯,你啥时候把我娶走?”

    程石撒娇地说。

    “我想马上。”

    “太好了!”

    他兴奋地说。

    “那是不可能的。”

    李惠惠逗他说。

    “为什么?”

    他十分不解。

    “因为我要和你好好谈一场恋爱。”

    他傻笑了,笑得很开心。

    第二天,当他们出双入对时,全厂一片哗然。李惠惠名花有主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厂每个车间。

    他们幸福的时刻是许多人伤心的日子。

    有一个年轻的工程师,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因知道李惠惠选择了程石,悲伤过度,一段时间终日以酒为伴。他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碎。一次他喝了超量的酒,深夜昏睡在树林里,胃大出血。幸亏被人发现,送到医院抢救,才捡回了一条命,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有好几位姑娘听到程石已经有了心上人,都哭成了泪人。其中一位痴情的姑娘对她的闺蜜说:

    “这辈子不会嫁人了。”

    发生了几次事故后,为了不再激起“民怨”,他们基本都不敢在公开场合见面了。

    他俩多么希望那些对自己痴迷的单相思们,早一点把他俩彻底忘记,去寻找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也好让他俩无拘无束好好恋爱一场。

    由于他们的低调,渐渐平熄了单相思们的情绪。又过了一段时间单相思们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他们自己也认为他们俩才是天生的一对,他们的组合被认为是珠联璧合。

    善良的人们都衷心祝愿他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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