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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使能办的这么顺利,也是超出了张允的意料,待到华灯初上时,几乎所有的罪臣都写好了给家里要钱的书信和自白书。
张允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叫上乐得合不拢嘴的朱常洛道:“殿下,咱们一同进宫去面见一下圣上吧,把案情禀报一下。”
朱常洛很配合得同意了,于是俩折腾了一天,连饭都没吃上两口的人又溜溜来了紫禁城,靠着张允的那枚母钱,通行无阻的来到了万历的御书房外,很明显万历是在等着他俩,听着朱常洛把他和张允想好的对策和实施情况说了之后,万历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果换成是其他的明君,兴许他们会怪责张允此举简直就是在侮辱读书人,可朱家的天子从朱元璋开始好像就不知道怎么去尊重读书人。这话倒不是说他们不重视科举,不希罕人才,而是从观念上就很轻蔑读书人,更不要说是素来就和文人不对盘的万历了
听着朱常洛绘声绘色得讲述着牢中所见,和张允如何杖杀官员,还逼着他们拿银子赎罪,万历就觉得压在心头上多年的厌恨消减了很多,看着恭恭敬敬的张允更觉得他帮着自己出了一口气,龙颜大悦之下道:“张爱卿,你想要什么赏赐吗?”
张允摇了摇头道:“谢皇上,微臣并无所求,只愿我大明朝能够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这样的漂亮话倒是把万历和朱常洛都哄得很是开心,别说万历了,就连朱常洛都盼着张允能要点什么封赏。可是张允似乎一点这样的要求都没有,实际上他不是没想法,只是时刻牢记着功高震主四个字,若是到了皇上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地步。那自己离完蛋也就不远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还是想多留下些好处等着将来再要,因为他再次拒绝了万历的好意,而是道:“皇上,今天是初一,眼瞅着天气会越来越暖和,希望圣上能多给微臣些时间来筹备粮饷。操练兵马,一定要作到旗开得胜,彻底得把女真人给打残,打怕。”
“不只是如此,还要把他们杀个一干二净!”万历眯起了眼睛。杀气迸露,随即道:“粮饷之事朕也会帮你们一把的!”说完也不等张允细问就打发张允离开了。
出了紫禁城,张允还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懒得多想,骑着马一路狂奔回家。进门就嚷饿。当然了,少不了要抱一抱林笑语,亲一亲司墨。前后一个多月没见面,还真有点想的慌。
吃饱喝足之后,张允给张老夫人请过安后溜达了回来,和三妻一女团团围坐,开始讲起了在宫里地遭遇,说到惊险处,把三个女人都吓的脸色大变。
末了却也道出了自己被万历打发出宫来的疑惑,不过司墨和顾媛却在交换了眼神之后道:“我们倒是有个猜测!”
“先别说!”林笑语摆了摆手。走了出去,把范同等人都唤了过来,命他们在四周布防,任何人等都不准靠近,否则杀无赦。之后才关上了门道:“说吧,我可不想相公再出一回事了!”她这担心自然是因为之前的桃红一事。
“好一个心思缜密的丫头。来,让相公亲一口!”张允赞了一句,却也真把她拉到怀里狠狠得吻了一口,看着林笑语羞红了脸,一家人都哄笑了起来。
此后司墨才道:“相公可猜到了福王被炸死的幕后指使了吗?”
张允眯着眼睛想了想之后,微微一点头,用手指了指屋顶。当时林笑语的脸色就是一变,惊讶地道:“是皇”她后面地话来不得及说完,就被顾媛一把将嘴给捂住了。
“为什么?”林笑语问题宝宝的本色又出来了。
“其实这并不难猜到!”除了张允之外,四人之中又以司墨心思最快,也最好为人师,因此道:“方才相公说了,郑贵妃是白莲教混入皇宫里企图篡权谋位的奸细,就算是她始终瞒着皇上,多半也不会瞒着福王,也就是说,从国本之争开始,福王和郑贵妃就是在想方设法的为白莲教篡夺社稷做准备。”
“只是他们万万都没有想到,圣上法眼如炬,老早就窥破了他们的阴谋,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迟迟没有将其铲除!”司墨说到这皱起了眉头。
对此张允倒是想出了几点原因,于是道:“一来那时候皇上不太清楚白莲教究竟有多么大地势力,又在皇宫之内安插了多少亲信,若是贸然动手,怕是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因此而被郑贵妃谋害,二来是郑贵妃诱骗皇上吸食了鸦片,以至于皇上上了瘾,不得不迁就与她。”
“那为什么现在又动手了呢,莫非皇上就不怕郑贵妃现在的权势更中,亲信更多吗?”林笑语问道。
“怕自然是怕,不过想必没有哪个君王甘心情愿得当一辈子傀儡,更不想在青史之上留下个千古的骂名。”张允微笑着解答道:“而且皇上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谋定而后动,一来许淑老早就打入了白莲教内部,而且还当起了圣女,想必对白莲教的头头脑脑,身份住址已经了若指掌,说不定郑贵妃的身份也是后来才被看破地。”
“另外鸦片虽然能上瘾,但也不是只有白莲教才有,这些年那么多太监打着征集矿税的名号四处走动,说不定就是在寻找鸦片呢,显然皇上找到了摆脱郑贵妃控制的法子,更何况太子日长,而他地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再不动手的话,怕是真得要被郑贵妃给得逞了!”
“可他又何必杀掉自己的亲生骨肉呢?”林笑语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张允叹了口气,没说话。
可是司墨却道:“天家无亲情,为了皇位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都有,这有什么可希奇的,我猜着多半都是被相公给逼出来的。”
“呵呵!”张允一笑,算是给默认了。
见林笑语一脸地疑惑。顾媛搂着张袭人解释道:“这也不难明白,梃击案本身就疑点重重,相公也说过,原本就是太子自编自演地苦肉计,目的本就是为了扳倒福王,却不想是皇上借着相公的手,把福王给逼出了京城。”
“既然他都走了。又何必赶尽杀绝呢!”林笑语也不知道怎么了,心居然软了起来。
顾媛摇了摇头道:“照理说是那样没错,可是却远不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林姐姐你可还记得当日福王离京就藩时的情景吗?”
“恩”林笑语点了点头,她素来爱动。有热闹看,当然不会闷在家里,所以当日福王离京时她跑出去看过,现在想想,还觉得帝王家真是气派。光是车辆就绵延了好几十里。
顾媛道:“你说那车上地箱子里装地都是什么呀?”
“自然是金银珠宝了!”
“那不就结了!”顾媛道:“这许多地箱子加上了,只怕得有几千万两银子,若是福王只是个普通的王侯。倒也罢了,还能当作是皇上和郑贵妃疼惜自己的儿子,希望他在藩地能过的好些。可事实上,只怕未必如此,想来这些银子都是郑贵妃逼着皇上赏赐给地福王。”
“而这些银子到了福王的手中,也就等同于入了白莲教的腰包之中,你想想看,福王的藩地是河南洛阳。那里虽不如京城繁华,可也是土地肥沃,人烟稠密,民风骁悍,再加上这么多银子在手。想要招揽起一只军队有什么难的?再加上又有白莲教协助,说不定几年之后。又要上演一场福王扫北地戏码!”
话说到这,林笑语总算是明白过来了,道:“莫非是圣上担心历史重演,这才炸死了离京不久的福王,而后把送出去的银子又都收了回来吗?”
“恩!”司墨道:“毕竟无论是谁,怎么想都不会想到是亲生父亲杀了自己地儿子,相比郑贵妃也是到死时才明白过来,因此她才会跑去慈庆宫想要杀了太子泄恨。”
“其实这布棋下的虽然毒,但也算不上妙,可皇上接下来的一连串招法才真的让人叫绝呢!”司墨淡然一笑道:“他先是把相公抓进了皇宫之内,而后又将他和太子都圈禁了起来,外人看来以为是父子君臣间有了仇恨,在某些人看来,更是觉得这是皇上中了别人的挑拨离间之计,或者以为皇上要废除太子了,于是老魔小丑就全都纷纷跳了出去,却恰恰昭显出了自己的歹心。”
“单单是这样还不算完,皇上又把炸死福王的罪名一股脑的都扣到了白莲教地头上,毕竟无论怎么想,白莲教的嫌疑都很大,可这恰恰就敲到了郑贵妃的痛处,一来她是白莲教的人,明明知道不是自己做的,却是哑巴吃黄连----有嘴说不出,二来这也很象是一个痛失了爱子该有地反应,更让郑贵妃以为皇上依然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他的身份,何况太子被圈禁,在郑贵妃看来恰好说明,皇上认定了福王是太子所杀,而之所以推到白莲教头上,不过是为了维护天家地脸面,这也就麻痹了郑贵妃,使她不至于轻取妄动。”
“可就在郑贵妃左右为难时,大年夜的晚宴上,皇上却动了手,想必郑贵妃直到皇上摔碎了杯子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从头到尾都处于了下风,不但失去了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势力,更是把亲生的儿子都折损了!”
“真够狠毒的!”林笑语叹道。
“不狠毒的人又怎么能当个好皇帝呢!”司墨若有所思地道。
“不过比起皇上来,咱们相公的所作所为也是可圈可点,不但得了好处,还得了个忠心耿耿的好名声,就凭今天太子又是送玉佩,又是认干女儿,又是赐名字来看,怕是太子已经把咱们相公当成了天字第一号的大忠臣。”司墨说着伸出手指摸了摸张袭人肉嘟嘟的脸蛋,笑道:“是不是呀,袭人,你爹坏不坏呀?”
张袭人咯咯笑了起来。
“这怎么能叫坏呢,这叫计谋,懂吧?相公我风里来雨里去的,还不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更是为了咱们这个小家吗?”张允辩解道。
“我们知道呀,所以从来都没有谁怪过你!”司墨从背后搂住了张允,笑吟吟地道:“在我眼里,相公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更是为天下百姓着想的好官,能在皇上身边混的风生水起,也恰好说明相公本事了得。”说着在张允脸上亲了一口。
张允倒是真的有些动情了,反手就要揪住她,不想司墨却跑到了一边,咯咯笑道:“我还要帮着媛媛照顾袭人呢,你还是去林姐姐屋里睡吧!”
“也好,早晚有让你好看的一天!”张允说着一把将林笑语抱了起来,也不管她羞得直捶自己的胸口就朝旁边屋里走去,跟着喊道:“范同,都回去睡觉吧!”
外面的范同答应了一声,各自散去。而林笑语的房里却是春色满屋,呻吟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