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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刚过,张家的男男女女就全都忙碌了起来,司墨在荒郊野外买了块没人用的地,等开春后建造炮仗作坊,林笑语则琢磨着该如何操练那些从布衣帮里选拔出来,被张允命名为狗皮膏药的一伙人。
至于却是花高价把隔壁的宅子给买了下来,那家的房主既得了实惠又巴结了知县老爷,自然高兴,接卸了房契就带着一家老小搬家走人了,张允当下就范同赶了过去,同时也专门给自己留了个房间。
而后写了张条子给范同,命他前去置办,上面都是硫磺,硝石,精炭,棉纱等物,一等范同将这些东西都采买回来,张允抱着一叠碗就钻进了屋子里,临进门前反复叮嘱范同在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范同对张允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又见他一脸的郑重,哪里敢懈怠,搬了张板凳坐下来正堵在门外,手里拎着把鬼头刀威风凛凛当起了门神。
至于屋里的张允却是在搞化学研究,他很清楚在科技极度落后的明朝想要整出甘油炸药这些东西来,简直跟做梦一样,何况这时候的战争也用不上那么先进的东西,他现在唯一想制造出来的只是硝化棉。
这个东西当初张允上高中时也玩过,所需要的东西也很简单,只要有硫酸,有硝酸,再加上点棉花就齐活了,可惜的是高纯度的硫酸他不知道在外面能不能买到,所以只好自己来做,反正有硫磺,这倒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凭着自己高中时化学课代表的水准,只要动动手想把这些东西研制出来,还是相当简单的。
当然了,还要忍受住那酸泔水一样的刺鼻的味道。为此他专门戴了两层口罩,至于至于盛放地器皿就是他拿进来的碗,这也是因陋就简,谁叫大明朝没有玻璃呢,有人曾经说玻璃的出现,在某种意义上促进了西方的文明进程,这话也许还真有些道理。最起码对化学的进步绝对有催化剂的作用。
张允把自己关在屋里是玩了命的折腾,却把司墨等人给急了个够呛,中午本想过来唤他和范同去吃饭地,不想却看到范同拎着鬼头刀堵在门口,刚要问他在说什么。不想范同却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司墨等人虽然不知道张允究竟在鼓捣什么,不过鼻子却不瞎,能够闻到房间里传出来的阵阵酸味,知道张允又在做什么希奇古怪的发明,只好端了些饭菜过来给范同。却还不放心,都站在院中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屋里传来张允的大笑声:“哈哈。奶奶地,这么点小破玩意,老子要是发明不出来,就太丢我化学老师的人了,嘿嘿!”说着张允已经房门跑了出来,见到门外的司墨等人一愣,而后道:“你们来得刚刚好,我正好有些东西给你们看!”说着拿过来一个巴掌的纸包放在地上。让司墨等人退的远些,这才拿了根线香把连着纸包地一根药捻点燃,随后撒腿就跑。
众人就见那根鞭炮上拆下来的药捻子一点点燃烧完,跟着砰得一巨响,火光大冒。可是除了被炸得四散飞扬的纸屑之外,去连一点烟都没有。
张允看了目瞪口呆地众女人。一脸的得意,伸手在他们面前晃了几晃后道:“怎么都傻了,本相公发明的这东西可厉害否?”
“恩,恩!”三个女人点了点头,目光里多了几分恐慌,想来她们想到的是若是这东西裹在铁皮之内,炸裂开来,只怕四周围的人都难幸免。
“相公,那纸包里装的是什么呀?”司墨问道。
“棉花!”张允淡然一笑道:“不过经由本相公的妙手稍微的改良了一下,日后我再把这改良之法写下来,若是女真人真敢来,只须把咱们身上地衣服扯下来,稍微一改造,装成酒坛子之内,用火一点,砰,哼哼,管叫他们来得去不得!”说到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好了,天也不早了,相公我可是饿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张允方才所烧之物乃是硝化棉,这东西张允在上高中时曾在化学课上亲手做出来过,只要有硫酸和硝酸再加上足够的耐心,想要搞出来并不困难,因为是极度易燃,他也不敢制造太多,方才弄出来一些就叠起来,用纸紧紧包好用捆上细线在司墨等人面前显摆来了。
实际上想要如他所说,随便拿一件棉布衣服就制造成炸弹,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操作起来难度大了些,他把这东西发明出来,也不过是想在将来造石雷的时候,和火药放在一起,助燃用的。
原本张允从来都没有动过在这个时代宣讲西学地念头,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个小小的知县,压根就没有办法学小说里那些穿越者似地,什么推行教育,开办西学什么的,他想做的就是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地道的明朝人,若是有机会,有时间,再把自己的一脑子学问公布与世。
可是他方才只顾着人前显能,却忘记了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更何况是三个女人的好奇心,好嘛,从他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就觉得耳朵边上好像扔下了七百五十只麻雀,唧唧喳喳,没完没了。
这个问:“相公,你是怎么发明出来的呀?你真有本事!”
那个问:“相公,棉花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要是穿着身上随时都会爆炸,那该如何是好呀?”
还有一个横着眼道:“张允,别卖关子了,好好的棉花怎能象炮仗一样炸开呢,不对,比炮仗可厉害多了,你究竟是使了什么妖法,从实招来,莫非连我也要隐瞒不成!?”
“哎呀,我说三位老婆大人。你让我消停一会儿成不,我搞了一天的科学研究,浑身又脏又臭又累的,你们这么知书达理,温柔体贴的好老婆,肯定会体谅本相公的疲乏,是吧?”张允将一个饺子放在嘴里。一边嚼一边苦着脸道。
“是呀,是呀,我这就给相公烧洗澡水去!”司墨脑子转得极快,说完就走人。
“那我给相公铺上被褥去,也是。累了一天有什么话不能明儿说呀,我也是糊涂了,怎能不体贴相公呢,恕罪恕罪!”顾媛朝张允羞涩得一笑,也飘然而去。
“我”林笑语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瞪了张允一眼道:“我想揍死你!”说着一跺脚转身就走,临出门前又回过头来道:“张允,你吃的饭可是我做的!”
咣当。张允终于坚持不住扑倒在桌上。
在司墨地服侍下张允美美得洗了个澡,其间自不免上下其手,占了些便宜,旖旎风光就不说了,等张允身轻气爽得走出来后,见顾媛和林笑语在书房里在聊着什么,看到他却一齐住口,刚要走开。张允却拦住了他们。又把司墨唤过来,掩上了门户喝过司墨递过来的茶水,张允才一本正经地道:“夫人们,在解答你们的疑问之前,本相公要你们向天发誓。今晚上所听到的永世都不得泄露给其他人知道,就算是当今皇上都不成。”
“好。我司墨(顾媛,林笑语)向天发誓,今晚上所听到的任何言辞都不会泄露给别人,否则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三个女人满脸严肃得对天盟誓。
张允满脸愧疚地道:“非是相公不肯对你们说,只是此事说起来太过匪夷所思,就算你们听了只怕也不会相信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信!”林笑语白了他一眼,显然对刚才张允逼他们发誓的举动很是不满。
张允一阵苦笑,又把当日在顾媛面前编得那个瞎话说了一遍,把自己所有地本事就推说是在那南柯一梦中所学所见,当然了,其间自然也不免讲述了汽车,飞机,电灯等物,末了又道:“你们之前所见的棉花改良成炸药的法子也是我在网络上见到的,之所以有此巨变全都来源于一个科学的分支----化学!”
他也算是想开了,反正都是身边地贴心人,知道一些也没什么,反正化学或者物理,西方那边已经开始出现了,他既然无法阻拦外国的科学发展进程,那就只好局部的提高身边的教育程度了。
有了这么个想法,所以张允不等三个女人发问,就让他们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捏过一张纸又取过一根墨条,唰唰唰,写下了自己在高中时背地滚瓜烂熟的化学元素周期表。
“张允,这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呀?”林笑语指着上面地字母和数字问道。
“林姐姐,这些是回回们的数字,而这些却象是洋人的文字!”顾媛看了看,帮张允回答了这个问题。
“恩,媛媛说的对!”张允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所谓科学换成咱们的话,那就是格物之术,要知道这个世界并非咱们祖先所说的那样,由阴阳五行组成,而是由这些字母所代表的元素构建而成,这一个,就是氢!”
就在这个漆黑而清冷地夜晚,在张允的书房里,他这个艺术大学未毕业的大学生成为了老师,开始了启迪汉人智慧的第一课。不得不说,他的这些理论太超前了,而顾媛等人地脑筋虽然灵活,乃是对于科学却是一片空白,往往张允说一条知识,就要再讲一百条来说明。
说到后来,连他都忘记自己最初说了些什么,心一狠,干脆就把这当成了科普知识讲座,尽量用简单而直白的话来叙说,虽然说地都是些常识类的东西,却也三个女人不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喃喃道:“怎么可能?”
三女之中,顾媛在京城之中留得最久,见多识广,接受起这些东西来相对容易些。而林笑语接受的都是最正统的儒家学问,也可以说是受到的毒害最深,听起来都是半信半疑的模样。
至于司墨,除了耐心倾听,就是拿着毛笔在纸上细心纪录张允所说的每句话,对此,张允也没有阻拦她,若是自己有飞黄腾达的一天,这些讲课的纪录必定会成为开启民智的第一本读物,意义非凡,作用极大。
众所周知,现代科学的每个学科都不简单是一门学问,比如化学,它还涉及到了数学的不少知识,于是乎,张允干脆又把科普知识讲座改成了扫盲班,从小学数学开始教起,看着似懂非懂的三个女人,张允忽然觉得自己生活在现代,能接受九年义务教育是何等幸运和幸福的事。
此后,这也成为了张家的一个惯例,每晚不管张允多累,都会在吃过晚饭之后抽出一些时间来给自己的老婆上课,反正这时代也没有什么娱乐,他干脆就把讲课当成了拉近自己和老婆们代沟的法门,讲得倒也开心,随着三个女人知识体系的渐渐建立,他又增加了物理进来。
至于语文,他是想都没想,现代汉语说给他们听也没用,古文的话,眼前三位哪个不是饱读诗书,自己这个冒牌的探花郎还是别露怯的好。既然有了科学,就不能没有实验,张允就用手头上的一些材料,给三个女人做了一些简易的演示实验,直观得表明了科学的存在及其规律性。
这么一来,就连一直存在怀疑的林笑语在活生生的事实面前,也不得不相信了张允的说法,这世界果真是由元素构成的,而且无论是九五之尊还是平民百姓其实都是一样的,不过这样的话,张允说的时候声音低沉,三人听的也是胆战心惊,聪明的司墨更加不敢把这种要诛九族的话纪录下来。
时间就在这一节节的课程里流淌而去,回家过年的衙役们也都陆续回来,而张允交代给司墨和林笑语的事也一丝不苟得执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