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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语笑道:“手雷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不过地雷我却听父亲说起过,而且也在书里读到过,兵略纂闻中曾写道:曾铣作地雷,穴地丈余,柜药于中,以石满覆,更覆以沙,令于地平,伏火于下,系发机于地面,过者蹴机,则火坠落发石飞坠杀,敌惊为神!”
曾铣其人张允也听说过,字子重,城内人。12岁出口成章,父经商结识江都好友,托友携江都延师授课,落籍江都。明嘉靖八年(1529)进士,始任福建长乐知县,任满升御史。时朝廷失政,军饷不足,守边将士常哗变。曾铣巡抚山东,平定刘仪,上疏说:“民贫不堪重役,请以招集义勇编入,均徭免其杂役。”山东安定,升副都御史。
自“土木之变”后,蒙古族俺答时掠边境。曾铣受命巡抚山西,修边墙,制火器,于浮图谷获全胜。嘉靖二十五年(1546),任兵部侍郎,总督陕西三边军务,以数千之兵拒俺答10万铁骑于塞门,命参将李珍袭马梁山大营,迫其退兵。
同年上疏收复河套,建议不拘一格选拔将领;引黄河水防旱涝,又可限制俺答骑兵。帝准奏,拨银20万两,并罢免反对收复河套的延绥、陕西、宁夏巡抚。次年春,曾铣修筑边墙,出兵河套,拒俺答求和。
六月,调集各路总兵围歼,俺答被迫移营过河。总兵仇鸾贻误军机,被曾铣弹劾,削官入狱。八月,再上重论复河套疏说:“中国不患无兵,而患不练兵。复套之费,不过宣(府)大(同)一年之费。敌之所以侵轶无忌者,为其视中原之无人也。”
权臣严嵩见帝害怕“土木之变”重演。发动言官上疏收复河套会“轻启边衅”;并勾通仇鸾,诬曾铣掩败不报,克扣军饷,贿赂首辅夏言。帝先罢夏言,命廷臣议曾铣之罪。吏部、礼部、都御史等上奏罪不可免。嘉靖二十七年一月,夏言、曾铣入狱,六月。三法司以律无正条,且比守边将帅失陷城寨者论斩,但帝必依正条,又重拟交结近侍律斩,妻与子流放二千里。
曾铣临刑赋诗:“袁公本为百年计。晁错翻罹七国危”部将李珍被毒死,夏言亦遭斩刑。曾铣幕下王环千里护送曾妻及二幼子到流放之地。史称此案“天下闻而冤之”隆庆元年(1567),给事中辛自修、御史王好问上疏为曾铣雪冤。帝诏赠兵部尚书,谥襄愍。万历中期,从御史周磐上疏建祠。准旨在陕西建祠,黄岩县城建“三边总制坊”和“曾铣节制三陲坊”这也算是极有风骨也极才华之人,百余年前就能发明出类地雷的东西来。倒真让张允也不禁叹服古人的智慧,只可惜大好的有为之人却被奸臣所构陷,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张允不禁一阵感慨,随后道:“那又怎样?我所说的地雷和曾铣所制并不相同!”说着将近代成熟的火药配比写了下来,而后道:“同样的地雷,不同地用法所起的效果也是不同的。”
“是吗?”林笑语一脸的不相信。
“那是自然!”张允之所以决心要把地雷和手雷搞出来,倒不是不知道火枪的杀伤力更强,只是他也很清楚明朝时的火枪。也就是所谓的鸟铳根本就什么都不是,装药慢不说,威力也小,就算是采用所谓地三段射击法,只怕也没办法起到什么效果。
特别是女真的骑兵对抗时。鸟铳还没射一轮呢,人家的骑兵就已经杀到了近前。根本就是在浪费资源,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如弓箭好用,更何况鸟铳再怎么烂,那也不是谁都能制的,自己一个小小的知县要是妄图改良鸟铳,别说自己没那个闲钱,就算有,被锦衣卫或者东厂地那些人知道了,随便定自己个妄图作乱的罪名,一家老小就得都完蛋。
而地雷就不一样了,这种大范围杀伤的武器正合适用来对付成群冲锋的骑兵,就算炸不死人,能把马炸断条腿,骑兵的速度优势就算是没了,如果运气好些地话,把那些骑兵能炸个半死,相当于给对方的后勤增加了负担。
建州女真现在的翅膀还没有硬,人不多,而且也穷地要命,打个比方,要是来了三千骑兵,若是死个千八百,也许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若是伤个千八百,他们总不能扔下族人不管吧,人吃马喂,哪样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粮草没了,想必他们就算不愿意也得从哪来滚哪去。
同时造地雷的技术很简单,张允小时候就没少看地雷战,对里面的那些土制的石雷他是印象深刻,他就不相信一帮认识不了几个大字的农民都能造出来的东西,自己一新时代地大学生,一学过物理化学的穿越人士就搞不定,更何况明朝虽然落后,可石匠的水准被后代强多了,火药嘛,也不是没有,只要他稍微改良改良,前途是大大的。1--6--k-小-说-网
更重要的是地雷这个东西,不怕被人给告状,因为他已经想好了如何打掩护,那就是他打算出钱开个炮仗作坊,鞭炮这个东西在明朝地时候已经不是什么希罕物,而且国家管得也不严,而且这时候也没有土产部门管,在河间这一亩三分地上,张允还是可以做主的。
“你又要开炮仗作坊?”司墨听了这这个想法也是满脸地惊奇。
“是呀!”张允笑了笑道:“我这么跟你们说吧,不管是手雷还是地雷那就是大号的炮仗,所不同的是炮仗外面裹的是纸,而手雷外面是铁皮,杀人用的也就是铁皮被炸裂开之后飞舞的碎片,我造这些东西也不全是为了备战,也是为了给黑巾众用。”
“给我们?”林笑语一愣,她可是黑巾众的头子,一听这话自然上了心。
“恩,就是给你们用的!”张允指了指自己画的草图道:“我想过了。咱们手里的钱不多,若是用铁皮做弹体只怕有些难,那咱们不妨让人烧成陶瓷地,回头往里面装上火药,点燃之后一样能爆炸,嘿嘿,飞舞的瓷片插在身上。那也能死人的!”
见了他这满脸的坏笑,三女都觉得浑身发冷,司墨伸过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柔声道:“相公,你没病吗?”
“你才病了呢!”张允横了他一眼。看着草图又是一阵
可林笑语却拽了拽他的袖子道:“喂,你说了半天,这跟我们黑巾众有什么事呀?”
“你着什么急呀,听我慢慢说!”张允喝了一口茶水道:“你还记得咱们组建黑巾众时我说过的吗?”
“记得,你不是说黑巾众是打击恐怖分子地主力吗。还说若是将来有了战事,也可以用于对敌人的头领进行刺杀,对了。还有个名头叫斩首行动,我说的对吧?”林笑语得意得看着张允。
“我确实这么说过,而白莲教徒就是恐怖分子,打击乃至剿灭他们咱们责无旁贷,可你也该清醒得看到,黑巾众算上你在内也不过三十一个人,而白莲妖孽却号称信徒数十万,就算他们排好队让你们砍。你们也得都累死,更何况战斗并不是单方面的屠杀,没有利器如何取胜?”
林笑语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张允道:“我之所以把缴获来的连击弩给你们用,就是为了使黑巾众拥有火力优势。不懂什么叫火力优势?简单说吧,你和白莲教战斗时。他们赤手空拳,咱们手里都是弓箭,唰唰唰一通箭射过去,打得他们想冲过来跟咱们厮杀都不成,这就叫火力优势。”
“又比如咱们去庄家擒拿庄家三虎时,我令你和岳丈大人在房顶上射箭,那叫火力压制,目地只有一个,最大限度的打击敌人,并使队友少受损失,可是光有这些还远远不够,还拿擒拿庄家三虎的案子来说,如果当时咱们有手雷,一口气扔进去三四十个,光炸就能炸死不少,而他们却看不到咱们,这么一来,想伤咱们都伤不着。”
“一句话,想要在战斗中取胜,光有武功和勇武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有强有利的兵器,我一开始组建黑巾众时就想过总有一天要和敌人在街巷里厮杀,甚至要闯进罪犯家里抓人,你说说看,如何才能在保全自己地前提下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呢,又如何在不伤害敌人的情况下把他们生擒呢?”
“这个”林笑语皱眉深思。
司墨和顾媛也沉吟不语。
张允等待了片刻之后,方道:“我来告诉你们,就是要用手雷,你们想想看,假如我在造手雷地时候,里面不但装了火药,还搀和着铁片,炸裂开时,能不能杀伤对方,又比如,我在里面放上辣椒粉,胡椒面或者石灰粉,手雷一炸,哪个还能睁开眼睛?”
“可这未免太阴损了吧?”林笑语皱着眉头道:“有点不合江湖规矩!”
“糊涂!”张允一拍桌子怒道:“你是朝廷的捕快,不是什么江湖人,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抓人捕盗,所用的法子是光明正大还是卑劣无耻又有何干系,笑语,你得时刻铭记,你是黑巾众的头领,你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不能只为自己,你也别忘了,手里还捏着三十个兄弟的性命,和敌人讲光明正大,你是不是昏头了?!”
这回林笑语被张允骂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她平素里脾气虽然倔强,可不糊涂,好话赖话还是听得出来地,张允这番话振聋发聩让她很受启发,更意识到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于是恭顺地道:“我知道了!”
“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张允拉过司墨的手来道:“等过了年,你就买块地把作坊给我开起来,先招纳一些做炮仗的工匠来,还有石匠,一开始只告诉他们是做炮仗,等养熟了再说其他的!”
“是!”司墨点了点头。
“我还想开个铁匠铺,要找个好工匠把连击弩拆开研究一下,日后多仿制一些,最好能一口气射个十几二十枝弩箭,就算咱们不用,日后也可以卖给朝廷,嘿嘿,军火买卖,那可是很赚钱地!”张允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这个只怕不好吧!”司墨这次却没顺着他,而是道:“连击弩可不是菜刀锄头,衙役们用也就算了,若是大批仿制,只怕朝廷追查起来,相公要遭难的!”
“这个,我倒没想到,那就先把这事放放,等咱们地大明疆域图皇上看过之后再说吧!”张允只得把这个诱人的念头按下,随即又道:“还有一件极要紧的事,司墨,笑语,得交给你们俩来做。”
“什么事?”
“刘油儿那帮人根本就是在浪费粮食,可是不留着他们又不成!所以我想过了,司墨你帮我从中选出一些机灵的可造之才,交给笑语训练,教他们些易容,跟踪的本事,由司墨节制,有什么要紧的事及时报告给我,向永济寺那样的事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是!”一说到正事,司墨顿时认真了起来。
“那我呢?”顾媛撅着小嘴问道。
“你?”张允倒是真把她给忘了,也真有些为难,自己这个正室是要武功没武功,要阴谋没阴谋,把什么事扔给她自己都不放心,片刻之后张允笑道:“你就帮我处理公务吧,咱们一家四口齐上阵,一定要让河间县的老百姓过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