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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这个女人你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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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香阁的护院一见这情景,想要上前阻拦,不等林笑语动手,范同已经合身扑了过来,蒲扇大的巴掌岔开,啪得一声脆响,把护院抽得满嘴鲜血,一口的牙齿都掉了个干净。

    林笑语嘴里说是让许淑出来,一带缰绳就朝眠香阁的后院扑去,临到门前时,范同已经抢先一步冲了过去,肩膀子一顶,咔嚓一声,门栓子断成了两截,林笑语骑着马就冲了进去。

    里面的琵琶声嘎然而止,许淑走了出来,朝林笑语道了个万福道:“这位姐姐,你来我眠香阁又何贵干呀!?”

    “你说呢!”林笑语冷哼一声,将腰间的铁链扔到她的面前,厉声道:“许淑,你的案子犯了,聪明的就跟我们回去听从发落,否则的话,格杀勿论!”

    “呦,我倒要看看,谁呀这是,这么大本事!”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一个熟悉的人影闯入了林笑语的眼帘。

    “陶公公?!”林笑语一愣,忙从马上跳了出来,跪地行礼。

    “是你这丫头呀,怎么跑到这里面来撒野来了?!”陶公理寒着个脸问道。

    “回禀陶公公,昨夜我们张大人出外巡夜,不想路遇刺客行刺,身受重伤,险些丧命,多亏张大人精通技击之道方才死里逃生,并把那俩刺客当场击杀,而那刺客却是这许淑身边的侍女,因此我们疑心刺客乃是受她指使!”林笑语瞪着许淑道。

    “贤侄受伤了?!”陶公理闻言也是一愣,看了许淑一眼道:“淑儿呀,这是怎么回事?”

    “那俩丫鬟原本是我从京城雇来的,至于她俩的来历我并不知晓,前次张大人来看我时,那俩丫鬟就已经逃走了,之后我从不曾见过。何来我指使她俩行刺张大人一说呀,再说了,我我又怎么会呢!”说着,许淑的眼睛一红,竟流下泪,一脸的委屈,当真是惹人怜爱。

    “既如此。林丫头,这人也就别拿了,咱们还是先回去看看你家大人吧!”说着陶公理摆了摆手,叫上身边寸步不离的侍卫出了眠香阁。

    林笑语无奈,只得吩咐贺虎收队。

    许淑笑吟吟地道:“林姑娘。奴家就不送了,改日必定登门拜访张大人!”

    “哼!”林笑语气得要死,却又没办法,拉着马怒冲冲走了出去。若不是陶公理这个老太监在此,她早把许淑给带回衙门去了。

    衙门里。顾媛在林笑语的房间外犹豫了良久之后,才好像下定了决心,推门走了进去。见到那个成亲那天就没有过自己好脸色地男子,正躺在床上酣睡,也不知道因为是太热还是别的原因,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小的汗珠,一张白皙的脸上并不平静,嘴里嘟囔道:“老三,你丫的太不仗义呀,我帮你架梁子。你却他妈的跑了,要不是我弄死了那对狗男女,死了都觉得冤枉!”

    “我操你妈地,你还哭,早就跟你说了。那个女的天生婊子相,肯定是个千人骑万人插的公交车。你丫的就是不信,现在后悔还有个毛用,算了,哥们我也不怪你,反正我现在过的也不赖,谁让咱们是兄弟呢,我原谅你了,嘿嘿,不是跟你吹,我现在可是大明朝地县令!”

    “不信,妈的,你爱信不信,等你无聊了到图书馆里翻历史书去,明史上肯定有写我的,操,谁告诉你我叫罗素了,我现在叫张允,晓得不,顾宪成,知道不?就是那个开创东林学院的老头儿,操,不知道东林学院,那你该知道东林党吧,还不知道?”

    “你丫怎么上得大学啊,太监你总该知道吧!?靠,还算不傻,那我就告诉你,这个东林党就是后来跟魏忠贤那帮阉人死掐的家伙,嘿嘿,一帮清流,可一个比一个煞笔,没知道干不过人还不知道改变一下策略,奶奶地,等着吧,等我上了位,肯定得把魏忠贤那丫的给提前灭了,不管怎么说,咱都是汉人,不能眼睁睁看着满清入关,不把他们赶出去,我死都闭不上眼,你也来,得了吧,就你这操蛋货,也就是当个贪官的料,我可不能让你祸害老百姓去。1--6--k--小--说--网”

    “告诉你个事,你别羡慕,我现在身边有仨女地,漂亮着呢,可惜呀,那个叫顾媛的跟咱没什么感情基础,可咱又不能不要,你说怎么办?什么,送你,滚你妈的,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女人,你丫的算个什么呀,滚一边去!”

    “我操,这俩女人的怎么还没死呢,老三,快闪,她们是来杀我的,我操,你还不快滚,总不能咱俩一起完蛋吧!”

    顾媛坐在一边,也不知道张允在说些什么,有些话她听得明白,可有些词她又不知道什么意思,眼瞅着张允脸上的汗水越来越说,忙拿了块毛巾给他轻轻擦拭,不想张允却反手给她打开了,大声道:“快走啊!”说着,身子一挺,竟然坐了下来,看了看眼前地女人,张允有些发愣,随后问道:“你怎么在这?!”

    “是林姐姐让我照顾你的!”顾媛恭顺的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做梦来着?”

    “你怎么知道?!”张允的脸色一变,随后问道:“我说梦话来着?”

    “恩!”顾媛点了点头。

    张允瞪着眼珠道:“我说什么来没?”

    “没没说什么!”顾媛被他吓了一跳,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张允一把将她拽到了床上,厉声问道:“说呀,我说什么来着!?”“就是就是说了一下我父亲的名讳,还说魏忠贤和满清什么地!”顾媛小心翼翼地答着,不过眼睛里已经升腾起了一层水汽,她真有些怕了张允。

    不想张允却呼得长出了一口气,捏着她的小胳膊,盯着她地眼睛道:“顾媛,咱俩是夫妻。是吧?”

    “是!”顾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不过被吓的惨白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

    张允又问道:“三从四德里有句话叫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是吧?”

    “是!”“那你是不是听从为夫的话?!”

    “听!”

    “那好,方才我所说地梦话,你要一点不剩得全都忘掉。就算是忘不了,也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就连你父亲也不例外,要不然的话,非但是你我。就连这大明朝也要遭受灭顶之灾,知道了吗?”

    “恩!”顾媛又点了点头。

    “那就好!”张允终于是出了口气,刚才他真有心要杀人灭口,可这念头一闪也就过去了,随后想起这是自己的老婆。于是就忙拿了个套子套在她的身上,多亏有三从四德这么一说,否则的话真就麻烦了。

    “可是相公。你所说的魏忠贤又是谁呀?!”顾媛却见他神色舒缓了下来,又问道:“你方才说父亲要开创东林书院,可是父亲现下并不曾开办什么东林书院呀!”

    “这个”张允感觉自己一阵阵无力,真有心把顾媛给干掉,不过最终还是压下这个念头,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媛媛,你听说过南柯一梦的故事吧?”

    “听说过!”

    “我方才就是做了这么一个梦!”张允决定编个瞎话出来蒙骗顾媛。当然了,也得拿点真玩意出来,于是道:“我这一梦呀,就梦到五六百年之后,那时侯跟现在不一样。而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叫老三。我翻阅了记载咱们明朝地史书,看到了岳丈大人日后要开创东林书院,至于满清,那也是史书上记载的,现下他们该自称建州女真!”

    “我之所以把这些说给你,是希望你能保守住这个秘密,须知道天机不可泻露,要不然的话,不但是我就连你只怕也难逃五雷轰顶的天罚!”张允为了能够吓唬住顾媛,所以把后果说的格外严重。

    “哦!”顾媛果然被吓地面如土色。

    张允真怕她一个经受不住,再成了精神病,那自己就惨了,比娶一个丝毫没有感情基础更糟糕的就是娶来的老婆是个疯子,于是用轻柔的声音道:“不过你也别怕,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若我梦里所见的都是真地,我日后必定要设法保全岳丈大人,还有,为咱们大明朝尽一分力!”

    “我明白了!”顾媛坚决地点了点头道:“我既做了张家的媳妇,生是张家的人,死是张家地鬼,为了相公我也不会胡乱说的!”

    “那就好,那就好呀!”张允大喜,下意识得就抱住顾媛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可就在此时,房门却咣当一声被推了开来,他和顾媛这个暧昧的动作尽数被闯进来的林笑语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气得浑身颤抖,狠狠一跺脚,怒道:“好,你个张允,你所说的话都吃到狗肚子去了吧!”说着摔门子就跑了出去。

    张允暗叫一声不好,连鞋子也顾不得穿,从床上跳下来就往外面追,不想却查点和将要进屋来的陶公理撞个满怀,陪了声不是,随即喊着林笑语的名字就追了出去。

    好嘛,外面刚刚下过雪,院子里虽然清扫过,可青砖上还有不少的雪粒,他光着脚丫子踩上面,顿时浑身连打寒战,可要是不追上林笑语把话说清楚,以她地脾气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来呢,所以张允也顾不得难看了,撒丫子就追。

    幸亏林笑语一路哭一路跑,终于在她骑上马,将要出门前被张允给拽住了缰绳,张允苦着脸道:“笑语,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我回家给我爹爹守坟去!”林笑语擦了一把眼角的泪,冷声道“这大冷的天你守什么坟去呀!”张允揪着马缰绳道:“你听我说一句话成不!?事情不象你看到的那样子!”

    “我看到的都是这样了,我没看到地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张允,你对得起司墨妹妹吗?!”越说林笑语的火气越大,一提马鞭道:“松手,要不我抽你!”

    “那你就抽吧!”张允也豁出去了。

    林笑语一抖马鞭在空中抽了个一下,最终还是没舍得打在张允身上。怒声道:“张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我林笑语虽不是出身名门望户,可不是自轻自贱地女人,你这样羞辱与我,莫非是想让我死在你面前吗?”

    “我”张允真有点没主意了,不过也知道坚决不能让她出门去,否则这老婆可就真跟自己没缘分了。想到这,张允一把拽住林笑语地腰带,双手一用力就把坐在马上垂泪的林笑语给拽了下来,一把扛在肩膀上,这么大动作。顿时把满身的伤口都给撕开了,疼得连吸凉气。

    “你干什么,把我放下来!”林笑语哪曾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用手拍打着张允的后背,后来终究是心软了。低声道:“小心你的伤口!”

    “伤就伤吧,老婆都他娘的快没了,还管伤口干什么呀!”张允粗着嗓子骂了一声。狠狠得在林笑语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厉声道:“以后你再敢嚷嚷着回家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娘地,我在哪,你的家在哪,听到没?”

    林笑语被他这一巴掌打得浑身酸软,又疼又羞。却也真点办法没有,只得温声道:“听到了,你快把我放下来吧,让人家看到象什么样子,哎呀。你怎么连鞋子都没穿,这要冻病了该怎么办呀!”

    “现下知道心疼我了。早干什么去了!”张允志得意满,扛着她就往后院走,只当被顾媛和陶公理迎了出来,才红着脸把林笑语给放了下来,穿上顾媛拿出来的鞋袜,朝陶公理一笑道:“陶叔叔见笑了,这个女人欠管教,三天不打她就上房揭瓦!”

    “哼!”林笑语的腿还有些发软呢,真怕张允又打自己的屁股,白了他一眼,却不敢说话。

    “贤侄,我听说你昨天遇刺了!?”陶公理问道。

    “你不说,我倒忘了,疼死我了!”张允此时就觉得胸前地伤口被撕开了一样,忙窜进屋子里,反正也没外人,解开了衣服,瞅见里面的布都已经被鲜血浸透了,顾媛和林笑语心疼的够呛,忙手忙脚乱得给他裹伤,而张允也趁机把遇刺的事说了一遍。

    不过出去的理由却是巡夜,以免地白莲教徒对陶公理和顾宪成不利,不想到遇到了白莲妖孽伏击,险些丢了性命,后来侥幸把那俩女人击毙却怕贸然回了衙门,反倒把祸水引到衙门里,于是就去别处躲避了一夜!

    经过张允这么一艺术加工,昨天晚上的情景愈发的惊险无比,对于陶公理地那份情意则更加的厚重。

    陶公理听得格外揪心,看张允的眼神也越发的柔和,末了道:“那俩女子真是许淑身边的人?”

    “恩!”张允点了点头,而后道:“小侄还疑心之前永济寺假冒巡查使骗取钱财而被杀的几个骗子,就是这俩人所为,可惜呀,究竟是何人指使却查不出来!”

    “这么说就不是许淑了?”

    “那倒未必!”张允也不知道陶公理为什么会这么问,而是就事论事道:“在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眠香阁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毕竟那俩凶手曾在眠香阁住过很多时日,而且还有一些证据指向了许淑。”

    “哦?”陶公理一愣。

    张允就把魏青书在刑森的喉咙里发现花瓣地事说了一遍,同时他也没有避讳,表明当日他和林笑语乔装打扮去查案子时,曾经无意中闯入了许淑的浴室,和这花瓣相联系,刑森这个白莲教徒被灭口,以及绿荷及粉藕受人指使而犯下命案,乃至昨夜的伏击事件等诸多线索,都汇聚到了许淑的身上。

    “你们俩先出去,我和贤侄有些话说!”陶公理见林笑语给张允包扎完了伤口,屏退林顾二人,方问张允可知道林笑语今日去眠香阁抓人的事。

    张允摇头说不知,而后道:“她就算不去,我醒来,也必定是要动眠香阁地!”

    “动不得!”陶公理摇了摇头道:“贤侄呀。听叔叔一句话,此事就这么了了吧,白莲教你可以继续追查,不过这个眠香阁和许淑却还是别动的好!”“这又是为何呀?”张允一愣。

    “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总之,你离他们远点对你没坏处!”陶公理沉默片刻后道:“你看了人家姑娘地身子,此事只怕也不好如此善了吧?”

    我晕。张允好悬没趴地上,低声道:“陶叔叔,她一个青楼女子,说什么卖艺不卖身,不过是个幌子。莫非我看了她的身子,也要把她娶进门来不成?”

    “这个难说呀!”陶公理看着张允道:“这个许淑在京城时就素有才名,叔叔我当年也曾听说过,有不少的王公大臣和她有些交情,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来了河间。可不管她在何处,她也不是你能惹得起地,若是你正能把她收进门。嘎嘎,对你日后的仕途也是大有好处的,我瞧那丫头对你似乎也颇有些情意,何不顺水推舟,成其好事呢?!”

    “”张允不知道这话该怎么答,干脆就闷声不语,老半天才道:“陶叔叔,你能确定她不是白莲教的人?”

    “这我可不敢说!”陶公理摇了摇头道:“案子。你不妨查,不过没有铁证,这个人你还是别动的好,免得捅出天大的篓子,倒时候连我和你岳父都救不了你了!”

    “是!”张允点了点头。

    “好了。你歇会吧,我先走了!”陶公理摆了摆手。踩着官步出门而去。

    “娘的,一个婊子也这么牛呀,莫非是万历玩过地女人,那也不对呀,若是那样的话,陶公理咋还会让本大人泡她呢,给皇帝戴绿帽子,这个罪名可太大了,我就算被剐了,陶公理也难逃一死呀!”张允靠在床上,用手指搓着下巴,玩命琢磨,却死活理顺不出这许淑的来头,无奈之下只好把这事暂时扔到了一边,打算把顾宪成和陶公理先送走了再从长计议。

    接下来的几天,顾宪成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什么去了,至于林笑语马踏眠香阁的事他也问过张允,张允也不敢隐瞒,就把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顾宪成沉吟片刻后道:“这个林丫头可有些莽撞了,幸亏有陶公公在,要不然你们可就闯下大祸了!”

    随后又叮嘱张允行事无比小心谨慎,白莲教地案子可以继续追查,不过这个许淑还是暂时不用动。张允听了这话一阵迷惑,想问许淑的来路,又怕顾宪成也如陶公理那样,一句你知道也没什么好处给顶回来,于是干脆就闷声发大财,幸亏顾宪成也没说:“要不你就把许淑娶回家来的话!”要不然的张允只怕真就要抓狂了。

    顾宪成和陶公理在河间县停留了七八天后,看着路上的积雪已经全都融化,顾宪成决定启程前往河间府衙,别离之前,顾媛自不免握着顾宪成地手痛哭流涕,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顾宪成一边爱怜横溢的安慰张允,一边瞥了张允一眼,笑吟吟地道:“傻丫头,哪有一辈子都在爹跟前地女儿呀,天幸爹爹给你找的女婿品性良厚,日后多半也不会让你受什么委屈。女婿!”

    “小婿在!”张允虽然心里对这门婚事还是满肚子的不大乐意,可是顾媛捏住了自己的小辫子,他也不能不虚与委蛇,免得惹毛了顾媛,来个鱼死网破,那就麻烦了。

    “帮我好好照顾媛媛,莫让她受了什么委屈!”顾宪成说着看了后面的林笑语一眼,沉声道:“你的家事我不管,只是少年风流虽不坏事,可也该有些节制!”

    “是!”张允忙点头答应。

    陶公理又将张允叫到一边,低声道:“贤侄,在外为官要谨慎小心,有什么为难之事,记得给我捎个信来,我这当叔叔的能帮你多少就帮多少!”

    说到这,看了一旁拉着顾宪成的袖子低声哭泣地顾媛,朝张允眨了眨眼睛道:“娘子到了身边,也别闲着,早点生个一男半女的,带来京城给我看看,我可是等着人叫我爷爷呢!”

    “呵呵,一定,一定!”张允尴尬得一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