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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月明星稀。
自与映雪一战之后,次日,司梦和卓不凡便分头离开,在这个相对安全的时间中预做布署。青衣的伤势已好了大半,只不过司梦临走之前,已在这小院中布了结界,虽不期能挡的住映雪,但想来映雪也不会为了青衣而大耗气力,所以也算安全。青衣不能出去,又难免心有挂念,正倚着窗子出神。
静夜中忽听箫声呜咽,绵绵响起,好似溪水潺潺,又似白云悠悠,青衣听的入了神,不由自主的打开门,循声而去。
银色的月光又是清冷,又是温柔。云漠白衫如雪,正在月下吹奏,玉箫碧青,更是衬的他面如冠玉,手白如雪,晚风轻轻吹动他的衣袂和黑发,他整个人似是浸在月光之中的天神,美的超尘绝俗。
青衣怔怔的望着他,几乎收不回目光,云漠的目光温柔的凝在她的脸上,脸上笼着淡淡的微笑,箫声缠绵宛转,清雅悠扬,愈听愈觉深情缠绵。
一曲既终,余音袅袅,云漠放下箫,微笑着微微欠身,道:“打扰青姑娘了。”
青衣怔怔出神,闻言粉颊微晕,微笑赞叹道:“云大哥,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箫声那么美的月色,那么美的箫声,那么美的人”青衣忽然自觉失言,轻轻呀了一声,面红道:“我是说,云大哥,你跟你的箫声,似乎已经融为了一体”
云漠笑道:“青姑娘,你真的喜欢吗?”
“喜欢啊,太美了,美的几乎不像在人间,好似仙乐”
“只要你喜欢,我会常常吹给你听”云漠说着,向青衣一笑,举箫就口,仍是缓缓的吹了起来。
青衣只觉这声音温柔深情,好似有人在耳边呢喃着情话,倾诉着思念,不知怎么,眼前就浮起一张惬意的笑脸,不由得心头又是温柔,又是伤感。云漠的箫声微微一窒,又仍是流畅的吹了下去。他的唇畔仍是挂着一丝淡淡的笑,眸光却投向未可知的方向,眉宇间也浮起了浅浅的清冷。
可是青衣却没有留意到云漠的神情,她走过去,坐在院中凉亭的石凳上,轻轻的倚着亭柱,箫声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的抚慰,往事在心头一桩桩,一件件,俱是清晰如昨,青衣极轻的叹息了一声,却又张大眼睛,仰首望着月华。月光如水,光影中花树婆娑,静寂的夜幕拥着月光,仍是如此的寂寞。
那个同样白衫如雪的人,你现在在哪?是否安好?青衣忽然轻声喃喃的道:“走了有七天了吧?”
云漠的箫声停了下来,温温和和的回答道:“对,七天了。”
青衣一震,慌忙站了起来,只觉微微头晕,又坐了回去,小声道:“对不起,云大哥,我,我忽然有点担心斋主和师兄,不知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云漠急迈两步,伸手扶住了青衣,温言道:“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嗯,”青衣轻轻的点头,一边向他微笑道:“云大哥,你吹的很好听,真的很好听,是我不好,走神了。”
云漠静静的笑道:“无妨,吹箫本来就是为了排解情怀”
青衣颇有点儿不好意思,转开话题,浅笑道:“云大哥,我的伤是不是已经好了?”
“还要吃几天药青姑娘,你想去找他们吗?”
“啊,嗯”青衣没想到云漠立刻就已经猜到,有点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我,我只是想,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云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静静的微笑道:“要帮忙,也得把身子养好了才行不过司梦斋主临去之时交待过,要你不要离开这儿。我听下人们说,那天那位姑娘,很是厉害,所以,不可以草率行事。”
青衣赶紧站起身来:“不会呀,我的伤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再说,正因为对手厉害,我才要去帮忙啊。”
云漠温和的看了她一眼“我早几天时,已经遣人去伯父家一趟,他那儿有一个前朝高僧留下来的舍利子,明天,嗯最晚后天也该到了,到时你佩在身上,也许也会有一点儿护身的效果。”
青衣大大惊讶的道:“舍利子?这是佛门至宝啊,比七星佛珠都要珍贵的多,云大哥,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为什么要给我万一”
“任何珍宝,如果派不上用场,便与俗物无异。”
“可是”
“青姑娘,我不会武功,就不会是青姑娘的朋友吗?所以连我的东西你都不肯要?”
“当然不是啊,云大哥,你怎么这样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除了总之你对我真的很好云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青姑娘,你很好,所以,每个人都会对你好。”青衣不好意思的挽了挽颊边的乌发,粉颊晕红,却又嫣然一笑:“云大哥,你把我说的太好了。”
云漠目光淡淡的投向月华,似乎没有留意青衣的话一般,良久,忽然浅浅一笑,温颜道:“衣儿,你看这月光,便似是会说话儿一般”声音仍如平日一般斯文清雅,青衣却是如遭雷殛,猛抬起头,怔怔的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衣儿,衣儿,如此亲昵,如此温柔。依稀似在昨日,那犹带童音的清朗语声,含着笑容,一声一声,犹在耳畔回荡,那份在风中飘逝的承诺曾经是如此的伤感,那俊郎的面容曾经是如此的爱恋,可就在这一瞬之间,天地都从脑海中远去,往事沧海桑田,俱化飞烟。所有的一切,都凝成了面前这个白衣男子,清俊温雅,那么静静而温柔的仰起头,含着一丝微笑,轻轻的道:“衣儿,你看这月光,便似是会说话儿一般”
便似是等待了千年,这一份温柔是如此的震憾,这一声呼唤是如此的缠绵云漠微侧过头来,向青衣微笑,俊秀无伦的面容在月光下闪亮:“衣儿,等这儿忙完了,我一定带你赏遍天下最美的花”
青衣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摇了一下,几乎要晕去,云漠轻轻伸手扶住她,深深的星眸温柔如海:“衣儿,要我再说一次吗?”那一瞬间,又是冷,又是热,青衣微颤了一下,几乎想在这突来的温柔中死去,可是,宁定再宁定,终于避开他深遂的目光,勉强的微笑起来,轻声道:“谢谢云大哥,呃,我去睡了”从他的手中挣开了衣袖,便急步向房中走去,身后滑落一声叹息,像落叶飘拂
(文债难欠,不得不浓墨重工,大家如果感觉这一章太怪,那么。。54吧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