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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队员们,奋战几昼夜,发现了雷管和凶手的蛛丝马迹,抓捕了犯罪分子。令人生疑的是,老增第二天就蒸发了。
干警们经过对凶手的突击审讯,发现幕后操纵者正是老增。原来,老增看到老土炸了砖窑,又领导村民上访,决定铤而走险,花重金雇佣了一个叫“三只虎”的黑社会组织,用老增自制的雷管来消除了异已。
惊天血案,上报省厅。省厅向全国发出了通辑令老增,又名老蹭,男,35岁,体态中等,左嘴角边有一颗虎牙,脖子向右歪。望各地公安部门协查,发现疑犯,立即抓捕,并尽快与我厅联系。
电话:baak—2399999。一张有形和无形的大网,全面铺开。老增在垃圾堆上捡饭渣时,被江城公安民警抓获。望着自己胸前明光锃亮的手铐,老增吓得大小便失禁,拉了一裤子污秽。
在威严的刑警面前,歪脖子老增装作悔恨万分的样子,不停地抽自己嘴巴,并详细交待了雇凶杀人的经过。枣花身着米黄色的连衣裙,把成捆的钞票,装进小坤包里,去找张副县长的老婆。
张副县长的老婆,深怕老增嘴巴不严,供出自己丈夫受赌的事情,也在为枣花出谋划策。第二天,老增就推翻了全部供词,称石头的死与自己无关,自己根本不会支使“三只虎”
杀害老土。老增深情满怀地说:“因为石头是我的干爹,是比亲爹还亲的爹”老增“叫完了爹”就痛哭流涕地连喊“冤枉”第三天夜里,老增被“冤枉”
得疯了。他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在监室的地上打滚,又把送来的饭菜,浇在自己身上,最后大声喊:“吃狗妈妈!”
“吃狗妈妈”不管是女民警还是女医护人员,老增只要一见人,就掀起人家的衣服,往怀里钻。这真是使人哭笑不得。老增一边钻,一边喊:“大一圈,大一圈”老增如果抓住了女医生的奶头,就嘻嘻地傻笑。
第四天,老增疯得更历害了。他抓起马桶里的屎,送进自己的嘴里,又满身地抹,还提起马桶,咕嘟咕嘟喝里边的尿。审讯无法进行,老增被送进了医院,接受治疗。但是,住院当天他就跑了。
值班民警被停职,公安机关顺藤摸瓜,立即拘捕了枣花,并揭穿了她用金钱疏通关系,让老增装疯卖傻的阴谋。
夜里,老增闯进临时主持沟里工作的王清家。正当老增挥起巨斧,砍向王妻的一刹那,左邻右舍纷纷赶来,打断了老增的腿,把他砸趴在了地上。
老增伤癒后,再次被捕入狱。可是,他还是装疯,不仅把自己的胳膊和大腿,咬得一片模糊,还用头撞墙壁,撞得鲜血横流,也不停止。女医生见状,忿忿地说:“真是野人!”
年轻的民警,也大声斥责他:“老增,注意你的态度。你蒙骗不了我们的火眼金睛!”老增不理睬民警的斥责,大声喊:“吃狗妈妈,大一圈,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开庭审理时,老增站在被告席上左蹿右跳。
枣花也神经质般地鬼哭狼嚎起来。她把自己身上的连衣裙,扯了个稀烂。老增一见法官问话,就歪着脖子喊:“大奶头,大大大”老增没日没夜地折腾,使案件的审理无法进行。法官遂提出对老增进行精神病的鉴定。
老增故技重演,见专家来了,就往人家怀里钻,狂喊着:“大奶头,大羊奶!”但是,专家们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对老增做出了“精神正常”的鉴定。
老增心存的一丝侥幸,彻底破灭了。他趁吃饭时,打碎了碗,把碎片吞进肚里,企图自杀。因为他刚刚得到口信,如他不供出张副县长,在老增被判刑后,张家会负责赡养他的妻子枣花和老增娘。
张副县长老婆的举动,被纳入了公安侦查人员的视线。她在与老增娘订立攻守同盟时,被当场抓获。
几个受赌的办案民警,被调整出专案组。老增的狱外防线,被彻底击破。经过s市中级人民法院长达近半年的公开审理,老增雇凶杀人的事实,已成铁案。
法官们又顺藤摸瓜,查明了老增修 h铁路时,克扣土地补偿款,敲诈施工队,并利用承包路基夯土工程,大肆破坏耕地,从中谋取暴利的所有犯罪事实。
老增听到法官们搜集的各种证据,在s市服装市场上,落下的歪脖子病,竟奇迹般地痊愈了。老增那光秃秃的脑袋,深深地扎在了自己的胸腔里。
在旁听席上,女人里的代表们,议论开了:“建国以来,女人沟出了两个名人,一个老土,一个小土。”“老土耿直了一辈子,抠门了一辈子,不用说自家的钱,就是公家的钱,一分也舍不得花。”
“每次去县里开会,老土都是步行,为这穿破了数百双千层鞋,剩下了数不清的车费。自己家里,却是空空如也。他哪像个书记,简直就是一个乞丐,真是土得冒烟了,好人哪!”
“但是,好人偏偏命不济,年轻时失去了命根,失去了虹儿,现在又落了个被害的结局。可惜啊,可惜啊!”“小土呢,从揣他娘的奶子时起,就不是个好鸟!他成天走邪道,吃吃喝喝,吹吹啪啪,男盗女娼,贪污公款,诱奸民女,无恶不作,简直比土匪还土匪!”
“看他爷爷,死得多壮烈,多气壮山河!”“可这个小土,成天只知道搜刮民财,还雇黑社会杀他干爹幸好公安机关秉公执法,才使这个土魔头进了大牢。”
“老土土得实在,土得真诚!”“小土土得猖狂,土得猥琐!”杨柳婆娑正听得入神时,女鬼变得无影无踪了。我和杨柳婆娑的帐篷里,一片寂静。
今晚“枣花”的身影,又出现了。杨柳婆娑望着枣花的暗影,颇有醋意地说:“这个枣花,还真是个美女呢。
可惜啊,一朵鲜花,插在了一泡臭牛粪上!”我趁机引逗杨柳婆娑说:“要是插在你柳絮哥的‘粪’上,就好了。”杨柳婆娑妩媚地笑着:“傻样!柳絮哥,后来,枣花怎样了啊?”
老增罪恶累累,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被判处死刑,剥削政治权利终身。喜讯传来,女人沟的女人们,奔走相告。喜讯传来,女人沟的男人们,来到了石头的墓前。狱中的老增,也该考虑自己怎样上路了。
他突发奇想:因为新刑法刚刚实施,执行死刑的方式有了变化,可以采用注射的死去。于是,老增跪在地上,抱住法官的双腿,苦苦哀求:要采用注射的方法去死。
老增的理由,很充分:担心老娘看到自己在刑场上的狼狈相,会经受不住失去儿子的打击,而猝死。法官们遇到了难题,刑法中,虽然有注射执行死刑的规定,但是,在s市还没有实施的先例。
谨慎行事的法官们,层层上报。最后,高院同意实行注射执行死刑的方法。但是,老增得寸进尺,又提出了第二个要求:死时,要抚摸着酒瓶子。这可难坏了执行的法官们。
老增罪不可赦,但,毕竟是一个将死的人。再说了,法律上也没明文规定犯人临刑时,不允许摸着什么东西。行刑的时刻,来到了。
装饰一新的刑室里,好像是个魔鬼的洞房。“二毛子”老增,被法警带来了。年轻的女法医,先把事先配好的米黄色液体“吱”地一声,从瓶子里吸出来,接着抓起老增的右臂,轻轻地推进了老增颤抖的血管里。
看着那个盛着进口药液的瓶颈,老增就想起了娘的奶子干瘪黝黑。想起了王大娘家的西红柿、石头家的冬瓜鲜嫩、发亮。
想起了那个留着披肩发,身穿连衣裙的女技术员妩媚妖娆。稍顷,老增又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枣花她,一丝不挂地坐在洗头城里。她,招迎着怀揣大把钞票的嫖客。钞票,飞起来。
飘成一朵血红的玫瑰花,落在了枣花丰腴的胸脯上。在玫瑰花中,枣花微笑着,唱起了那支歌:“我真的好想你,你是我的唯一。我想的好想你,你是我的犁!你是我唯一的犁!”
枣花刚唱完,黑寡妇出现了。她,穿一袭黑色的衣服,裹得身子紧绷绷的。黑寡妇,透着冷艳的骨感,向老增走来。
老增刚要伸出手,抚摸黑寡妇的大奶子。黑寡妇就冷冷一笑,脱掉自己的衣服,狠狠地罩在老增光秃秃的头上。霎时,老增头上两根直立的毫毛,枯萎了。还落了许多许多的母苍蝇。
“大羊奶!”“大羊奶!”二狗子和三胖子,嘻嘻哈哈地叫起来。在二狗子和三胖子身后,老增又看到了“万人迷”又看到了“小东西”最后,老增看到了安全套老增仿佛就是那个发明安全套的御医爵士!
老增一手举着安全套,一手搂着万人迷,正要去包厢,就被石头挡在了路中央。石头的脸色,又阴又冷,腹腔空空的。老增把脖子一歪,结结巴巴地说:“石头叔不,干爹,你在干什么啊?”
“我”石头嘴色的肌肉,猛烈地动了几下儿,腹腔里,流出了鲜血来“我在等你!”“等我?”老增看到石头的惨状,拔腿就跑。石头拔出手枪,威严地说:“老增小子,往哪里跑啊?这里都是天罗地网,你是跑不掉的!”
“干爹,挠(饶)挠(饶命)!”老增像被一张大网罩着。罩得透不过气来。他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看看你身上带着什么?老增啊,刚才,我看到了我伯和你爷爷了你爷爷说,想见见你,他想他那唯一的孙子啊!”刑事里的老增,浑身一阵凉。老增的肌肉,疼挛着,脖子一歪,四肢像订在本架上一样,伸直了。
老增娘踮着小脚,把老增的骨灰,撒在了女人沟里。霎时,女人沟清亮的水,变得污浊起来。老增的骨灰,顺着黑黢黢的污水,流进了自家的田地里。
这时,女人沟里,大雾弥漫,周围一片模糊,寒气袭人。云雾迷蒙之中,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从声音间隔的频率来看,很像野人的脚步声。
老增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干瘪的屁股,还在自己的腰下。老增娘瞪大眼睛,循声望去,竭力想要看清身边到底是何物?
果然,35年前的那个野人,又出现在了老增娘的面前。只见这个野人,浑身上下呈一片绿色。绿得像树上的叶子一样。老增娘也不知道,野人的“衣服”
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她想:这老东西,什么时候,你也换了一身“马甲”啊?老增娘大着胆子,伸手一摸。
啊,橡胶?安全套?更为滑稽的是,野人的头上,戴着一顶绿帽子。如果,不是来撒儿子的骨灰,老增娘险些笑出声来。野人的面孔,也变了,变成了红色。
野人的眼睛,也变了,变成了橘黄色。野人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老增娘伸出一只手,一捏野人的皮肉,感觉那东西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