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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奉的空闲时间不多,吃晚饭的时候局里当值副局长一个紧急电话便叫走了他,成村叹息道:“当领导不容易,事必躬亲会被人说舍不得放权,当甩手掌柜又是拱默尸禄,浆酒霍肉。”
杨小阳大惊,把两个成语默念两边,惊诧的问道:“你真的博学了”
成村羞涩的一笑:“吴爽说作为职业商人不懂历史不成,这不,她要我读二十四史,我才看到汉书。这两个成语就是汉书里的鲍宣传。”
能够在杨小阳掉书袋的成村兴致勃勃,一双筷子指指画画:“鲍宣所言‘群臣幸得居尊官,食重禄,志但在营私家,称宾客,为奸利而已。以苟容曲从为贤,以拱默尸禄为智,谓如臣宣等为愚’,在政府机关里比比皆是,在公司里难道又没有了?”
“果然,你果然有长进。”杨小阳叹为观止。
成村得意了一阵,把他和吴爽的一些事捡重要的说了。果不出杨小阳所料,吴爽决定投资恒东,而成村则能用这笔钱挤走原来的股东,达到独霸公司的目的。
成村夹了一只酱香蜜汁鸡头放在杨小阳碗里,笑道:“吴小姐当老师的兴趣很浓,又收了丁祝做弟子悉心培养。”
杨小阳微微一怔,心中的不快油然而生,但随即发觉他的嫉妒毫无道理十分可笑,便说道:“丁少不是蠢人,他的前途光明。”
成村笑吟吟的看看他接话说道:“你不担心?”
杨小阳咬着鸡头含含糊糊的回答说:“我的天地不在江城,也不是要继承吴阿姨的事业,担心什么?”
成村有意追问到底:“我知道你无在意傅先生和吴小姐的财富,可傅威小姐呢?”
杨小阳明知成村不是虚伪的卫道士,不用有女朋友之类的借口搪塞,于是低声说道:“距离是美,这个道理你不懂?”
成村愣神后哈哈大笑,他也是不在乎钱财多少又没有儿女,只是帮亲不帮理罢了,探出杨小阳并没有放弃傅威心里大定,挤眉弄眼的说道:“要我找威威小姐来不?”
杨小阳摇头:“不用,要不我们去酒吧坐坐?”
成村想想今晚横竖无事,点头答应。
两个人开车驶出小区,在苍茫夜色中朝市区驶去,杨小阳轻车熟路的指挥成村开向南门口,在停车场停稳后走进一家酒吧,成村看看酒吧的名字——“不对称”
不对称酒吧里有着和其他酒吧一样的昏暗,一样的摆设和一样的颓废,他们两人进门后找了角落里一张无人的桌子坐下,
“一支gastonrena,谢谢。”杨小阳点了酒但少爷没马上离开,反倒诧异的问道:“你们是第一次来?”
成村反问:“为什么这样说?”
年轻的小伙子咧嘴笑道:“一般来我们这里的熟客都会要伊万的配酒。”
杨小阳摆了摆手:“我还是要gastonrena,青春年少才好呢。”
成村对伊万有了兴趣,决定点一杯他调配的鸡尾酒。少爷建议:“您要一杯珊瑚虫吧。”
成村不经常泡吧可不等于对酒一无所知,他知道杨小阳点的法国红酒gastonrena的汉语名字是嘉士顿,一种很青春年少的酒,可珊瑚虫?没听过。
少爷很怪异的眨眨眼睛:“您很适合珊瑚虫。”
不一会,gastonrena和成村的珊瑚虫都上来了,两个人把珊瑚虫看了又看,红白两色调的酒不见太大的异状,成村抿抿酒砸砸嘴:“一般般。”
这时,一位散发浓香的半老女人从另一桌走了过来,到成村身边借火。成村是玩过一夜情的老浪荡公子,一口喝干了酒婉拒女人的要求,看着女人嘀咕离开,杨小阳这才理解了珊瑚虫的含义,被腾讯qq收拾了的珊瑚虫版qq是免广告能显ip地址的聊天工具,既然亮了地址不就是表明——我来找伴儿。
成村听完杨小阳的解释乐了,大叫酒吧文化果然变换莫测,蕴藏丰富的内涵。他四处张望,看见两位姑娘从远处门口进来,惊讶的噢噢低嚷,扭头对杨小阳呵斥道:“口不对心的家伙,你原来早知道傅威要来!”
走进酒吧的两位小姐果真是傅威两姐妹,相比身材苗条的妹妹吴梦梦,傅威就算没穿衣服也较着冬装的她胖了一圈,可杨小阳眼中只有威威姐姐,眼不眨地盯着她看,心中不住的高呼道:她胖得好可爱!
“你没救了,她也没救了。”成村弹响指叫来搞怪的服务员点了一瓶酒,指着傅威坐下的方向“送一瓶hautbrion去!”
少爷大喜,六千一瓶的hautbrion也就是“红颜容”法国波尔多八大庄的名酒之一,想不到被他“调戏”的先生以德报怨,送来不菲的买单。他连连道谢,一溜小跑的去了。
但“不对称酒吧”的hautbrion空仓了,哭丧脸的小伙子闷闷不乐的站在成村面前,很想他换一种。
成村脸上浮起怪笑,手指翘了小兰花拉着少爷的手慢慢摩挲,还抛了一个媚眼给大惊失色的小伙子,嘴里问道:“你想喝什么?”
杨小阳差点喷了,万万想不到成村如此回敬小伙子,只见在出卖肉体和金钱中徘徊的少爷阴晴不定,最后咬牙挣脱了成村的拉扯。杨小阳暗暗赞赏,对小伙子拒腐蚀的人品很是点头,却见少爷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娇声说道:“我喜欢moutonrothschild。”
“扑哧”杨小阳和成村都喷了,天啊“武当老柴”moutonrothschild是美艳不可方物的代名词,是高级gay的最爱。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成村只好投降,鼓着眼睛叫道:“老子喝兰姆酒加毡酒再加汤力水,火上加火!”
少爷呵呵笑了,在成村大腿上轻拍一下站起来,去给他叫酒。成村对杨小阳笑道:“这个酒吧很有意思。”
等到聪明的小伙子回来,成村豪气万状的对他说:“有帕图斯没有?”
少爷的眼睛冒出肉眼可见的火星,几乎颤抖的答道:“老板去年进了一瓶,是咱们的看家宝”
成村阴阴笑道:“哦,我就是问问,上一杯苏打水。”
从天到地的小伙子半张嘴,引得杨小阳和成村乐不可支,逗够了小伙子成村还是点了那瓶“不对称酒吧”的看家宝。
帕图斯,petrus,酒中的王者!
在成村和少爷打趣开玩笑力图让杨小阳恢复理智的时候,傅威两姐妹直接坐在酒台前,和调酒师伊万谈笑正欢。少爷小心翼翼托着帕图斯,走到她们身边缓缓放下,吴梦梦首先叫了起来:“披头士!”
调酒师伊万不会不知道这瓶酒的珍贵,同样惊讶,问少爷:“小九,谁送的petrus?”
三个人顺着小伙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傅威一眼瞧见那个熟悉的人,心中的波浪顿时卷过堤岸,就算她已经知道他回来了,可还是没有丝毫办法强压那份欢喜到心疼的震动。吴梦梦在姐姐耳边笑道:“臭小子发财了?上万的酒哦。”傅威说不出话,更移不开注视他的视线,她的手指微微抖动。
傅威和吴梦梦都不把帕图斯的价格放在眼中,更看重送酒人的心意,可调酒师伊万却不能忽视对方的实力,幸好这酒显然是给胖胖的傅威,而不是吴梦梦。
杨小阳站了起来,成村瞧见两个男女的视线越过数张桌子越过酒吧里的人群和空间,肆无忌惮的脉脉对视感到由衷快乐,但他随即低骂了一声:“操,老鼠屎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声洁白西装的丁祝来到傅威身边,深情的叫道:“威儿!”
惊醒的傅威慌忙回头,和丁祝打招呼。吴梦梦和成村一样暗中叹息,她虽然和杨小阳从来不对路,可处于妹妹的感情更希望姐姐与那个小男生在一起。
吴梦梦不好提醒傅威,就在她迫于给丁祝面子强作欢笑交谈的时候,那边的成村拉不住杨小阳,只好买单离开。伊万从柜台后伸出头,低笑道:“原来不是他买单”
吴梦梦突然很反感他的说话,杨小阳和姐姐的情分她很清楚,不是多少钱的酒能代表。她提高声音说道:“人都走了帐也付了,你多话干嘛?”
伊万猛然吃惊,而傅威立刻扭头,看不见杨小阳的身影急忙站起来到处寻找,最后看见远远的酒吧门口他和成村走了出去。傅威的心像被针戳的疼,压抑不住内心的软弱,胖乎乎嫩若婴儿的脸蛋微微抽搐,若是杨小阳见到定会痛心的揽她入怀,可他没见到。
成村吸口冷冽的空气,骂道:“你发什么神经?可惜我的酒了!”
杨小阳也吸口气,闭眼说道:“我本来就只想见她一面的”
杨小阳说了实话又没说实话,从乐乐口中探听到傅威爱来“不对称酒吧”便一直动了心思,他不甘于退出傅威的生命之中,更不能容忍连她的身影也看不见,如此,不妨把自己也送给威威姐姐看看。
和摇头苦笑表示不能理解年轻一代爱情的成村告别后,杨小阳回到苏浅柔家,他一步三晃上楼,三楼以上的楼梯路灯坏了,黑漆漆的好不吓人。
“啊”
“呀”
在柔姐姐家门口踢到一个物品的杨小阳叫了起来,黑暗中也有一个女孩脆生生的惊叫。杨小阳听出她的嗓音,叫道:“是vanti?”
坐在房门口不知不觉睡着的vanti挨了杨小阳重重一脚但很开心,想不到阳阳哥哥居然能从一声短短的惊叫声中辨认了她。她捂着肚子跟在杨小阳身后进门,开门的杨小阳埋怨道:“你做什么呢?踢坏没有?”
vanti答非所问,刺眼的灯光让她眯缝了眼睛:“柔姐姐被乐乐灌醉了留在别墅里睡觉,我心里有事就来找你,你怎么才回来?”
杨小阳关上门,见vanti手放的位置不对十分紧张,扶她坐在长沙发上要看看中招的部位。vanti没犹豫,解开羽绒衣的拉链,拉起了半旧的红色小毛衣,粉红色的贴肉小背心也大大方方拉起来,露出白白的肚皮。杨小阳叫道:“肿了!”
vanti趁机扑进杨小阳的怀里,哭哭啼啼的说道:“反正我活不了,被你踢死也值得。”
什么话呢?杨小阳吃了一惊,推开vanti问道:“大过年别说话啊死啊,只不过淤血。”
“都是你坏!”vanti把衣服拉得更高,小腹上方出现了小丘陵的轮廓“瞧瞧啊,好疼的。”
杨小阳更加惊慌,一把拉下她的衣服:“小心着凉,我找药去。”
vanti见他惊慌失措的翻箱倒柜心头大喜,得意的走了两步,趴在杨小阳的背上轻轻说道:“阳阳哥,我喜欢你!”
杨小阳不是一年半之前的杨小阳,听闻包含无数深意的话没有乱了分寸,拍拍女孩的手想也不想的说道:“我也喜欢vanti,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切,解释什么呢?vanti撅起小嘴不说话。杨小阳找到半瓶跌打损伤的药酒,要vanti到沙发上涂抹,但女孩儿死活要进卧室,躺在床上拉起衣服:“你帮我吧,我看不见。今天,我其实很不快乐,很郁闷。”
杨小阳闭嘴大笑,vanti的语气像一个偷吃零食被妈妈抓住的娃娃,他倒了酒在手心贴着她的肚子转圈揉磨,问道:“郁闷什么呢?”
此时,vanti心里在倒抽冷气,杨小阳热热的手掌心和药酒的冷冰冰交替浸入皮肤,那种痒酥酥的难熬滋味从小腹吱溜钻遍了全身,她强忍想战栗的喊叫说道:“下午我去开了一会儿店,有个小屁孩来和我搭讪。哼,我早知道他已经来过几次。傻b一个,还以为我不记得他呢。”
vanti尽量保持镇静,但说的话颠三倒四。她感受着杨小阳的按摩,想的是一件件心事。显然,她把小屁孩当成一个出气筒,不管是在店里还是在回忆的现在阳阳哥不会知道他在我心里刻了多深的痕迹啊。我会为他哭泣的,已经哭过了,他在石城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想哭的。
“那个小屁孩真无聊,他想用一句我喜欢你击溃我!天啊,他才十五六岁!”仰面躺在床上的vanti沧桑的评价道。
杨小阳很想问vanti你又有多大,可忍住了。听vanti继续说道:
“我打起精神仔细观察了这个戴着眼镜,略有羞涩的小屁孩,嗯,他是乳臭未干的小男孩。我拒绝他后,他很快脸色有点发青,嘴唇没有血色,头发凌乱,眼神飘忽。”
你应该去当导演,你有这个天赋。杨小阳在vanti的肚皮上继续画圈,好像手下的皮肤是豆腐做的,嫩得一碰就碎。从酒吧出来一直压抑的心情好像让vanti拍大片的蒙太奇说法弄开心了,他认真的听着,
“这应该是一个会让女人母性大发的男孩。”vanti挥挥手,如张艺谋看着巩俐结婚,一脸的欣慰“沉默良久,我试探的问了他一句话”
vanti坐起来,望着半蹲在地上的杨小阳:“你知道我问他什么吗?”
“吃饭没?”杨小阳试探的说道。
“切,我才不会这样浅薄。”vanti用冯小刚尖嘴猴腮的语调说道,
“我问‘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月经不调?’”
杨小阳坐到了地上,他太认为vanti超过了大多数的后现代派导演,他们除了用露点吸引眼球就只配吃屎。
vanti得意的大笑:“我看着他快要哭起来的样子安慰他来着:‘不要紧,这是个小毛病,吃几付药就好了。’他终于掩面痛哭,抽噎着用嘶哑的声音对我说”
vanti绘声绘色的学男孩的腔调:“他说**你大爷。”
vanti笑弯了腰,搞得杨小阳很尴尬,他认为批评vanti随意挖苦别人的做法。
vanti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了,那男孩说他叫boy,英文名字就是这个。男孩!一个小处男,一个小屁孩子,一个毛毛都长不出来的童子鸡!”
不可否认,每个人有不同的审美观,清纯男生应该喜欢成熟的女性,熟女们有可能喜欢熟女,而怪大叔更有可能喜欢小女孩。
“切,那不叫小女孩,叫萝莉!”vanti义愤填膺的说道,跳到床上挺了挺胸,趾高气昂的嚷起来:“我就是萝莉,你就是怪大叔。”
杨小阳满头是汗,指着女孩,哦,是萝莉的鞋子:“你完蛋了,明天洗被单去!”
vanti的兴奋劲儿顿时无存,跳下床坐在床边,可怜巴巴的说道:“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杨小阳感觉这话歧义很重,他好心好意的说道:“家里的被子不够,没空调,我送你回去。”
“不要!”vanti的头快摇得掉下来“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睡”
睡字的声音轻了半度,可足够杨小阳听见,他顾不得内心深处残存的邪恶连声叫道:“你给我回去!”
vanti说哭就哭,大滴的泪珠像夏天的小冰雹砸了下来,她边哭边嚷:“我知道你嫌弃我!就像他们说的是我缠着你!你讨厌我所以跑石城去了!”
“这话从哪里说起?”杨小阳闷闷不已,软了态度想劝说劝说。可惜vanti比美女蛇还聪明,顺着他的胳膊果真缠了上来:“呜呜呜呜,我还得病了,得了艾滋病”
杨小阳哭笑不得,几乎可以肯定使假币的女人来不及用针管行凶,vanti破皮的伤口还有厚厚的衣服遮掩,这病毒从什么地方感染?只不过杨小阳也能理解女孩的惶恐,艾滋病比欧洲中世纪的黑死病更加让人惊恐万状。
“你就是怕,怕被我传染。”不依不饶的vanti不听杨小阳的解释,扭了身子在他身边打旋“要不然怎么怕和我睡一床?”
得,真有可能得那玩意儿我还真就躲开了,杨小阳装出大无畏的态度,很和蔼的说道:“还是回去吧,这里没空调,缺少被子。”
vanti听出他在变软,高兴的说道:“我是热体,两个人挤在一起不就够了吗?”
她说着话开始整理床,头也不回的说道:“阳阳哥哥,我们在一起说说话,你不知道我有好多好多的话告诉你呢。”
杨小阳的理智再次被假惺惺的良心打败,装腔作势的脱了外套钻进被窝,他认为不能从恶念猜测小姑娘,更加不能把自己当成禽兽的怪大叔。
于是,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各自盖了各自的被子,被子上搭着剩下的一床被子。
vanti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靠着杨小阳说内衣店的趣事,顺带告吴昊的黑状,杨小阳嗯嗯啊啊应付了事,眼皮渐渐沉重。
这个夜,好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