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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往事无需再人生多了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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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娘娘的一句“千古风流人物”把这场三个人的晚宴推向了高潮,杨小阳很是愤愤不平,甚为自身价值由女人来体现大为恼怒。成村拍着桌子差点笑得钻到桌下,眼见男孩面带揾怒急忙止住笑声,一本正经问道:“你想没想过为她们做点什么?”

    杨小阳对乐乐的干爹不敢怠慢,另有原因是他喜欢欢欢姐但欢欢姐一再拒绝,而杨小阳心有内疚,他记得在欢欢姐家的那个晚上,一幕香艳的好事差点发生。

    成村看杨小阳点头,这才笑道:“既然你不要别人拿你的年纪看低你,那你就得用高标准要求自己。比如傅威傅大小姐,她在华城事情上差点走投无路,如果你有雄厚的财力物力,未尝不能在吴霜女士出现前帮助了她们父女,也不至于现在傅威要看后妈的脸色。”

    成村微笑着说道:“小阳你不妨扪心自问,我说的可有道理?”

    杨小阳哑然,他明白这个世界讲究的是平衡法则,想要旁人高看就得站得比别人高。

    傅威,这个杨小阳心头每每想起每每发疼的名字。

    那个晚上,杨小阳在傅威怀里长睡不起,阳刚名字的女子有着温软如水的怀抱,就算他醒了也不想离开的怀里像揣着一块磁石,牢牢的吸附了他。杨小阳更无脸坦然面对不回家的威威姐姐,他有了金枝有了娟娟,有了挂念他的红颜知己。他作为傅威的可爱弟弟,又怎么能让傅威抛弃世俗,一如既往的拥抱他?

    “蔡华的服装坊,你不也愿意参加吗?”成村又砸了杨小阳一记猛拳“这家房地产公司不是赚黑心钱的,考虑考虑吧。”

    餐桌旁的杨小阳考虑得面红耳赤、精神恍惚,再没有力量吼出一个不可以不愿意,抵触的心思既去就诞生了患得患失的忧虑,不知道他们会安排自己做些什么。

    胡娘娘得意的笑了,杨小阳不是最重要不可或缺的一环,但有了他就多了一罐珍贵的润滑剂。

    “多好的公关部经理。”她盯着杨小阳的细皮嫩肉真正的垂涎欲滴了,假借拿粉盒偷偷按了挎包里的手机键,把准备好的号码发送了出去。胡娘娘放好挎包,绝口不提杨小阳在公司的地位如何,笑嘻嘻的殷情劝酒布菜:“来吧,不要为我节约。”

    成村浅酌了一口酒,心头对胡娘娘的小伎俩看得通透,她虽然揣摩出眼前官府的心思,但没有门路就进不了vip才能打牌的赌室,于是哗啦啦拉了自己拉了杨小阳,要在一桌牌局里挤上一个身子。不过,成村不在意女人的算计,注定此生无后的他也希望杨小阳借此机会更上一层楼。成村对杨小阳有着和乐乐不一样的关怀,男孩终究要成长的,就像这个世界终究属于男人。他还不聪慧不老于世故,不会虚假的隐藏感情不会虚伪的微笑,由于这样,成村才看好他。

    这就是君子可以欺方,这就是君子行事占有上风的君子之道。没有人不愿意和坦荡荡的君子共事,就算君子迂腐老实,但康熙的九王夺嗣,老奸巨猾的雍正一句“挣就是不挣”便尽占天时地利。

    各怀心事的三个人笑语嫣然之中酒过三巡,这时包间的门开了,两名摇摇摆摆的女子走进来对着胡娘娘甜滋滋的叫了一声:“干妈”“姨妈”

    胡娘娘站了起来,向杨小阳和成村介绍这两名打扮不同的女子:“这是我的侄女,夏”

    那名圆脸蛋,明眸皓齿而又文质彬彬的女孩抢先说道:“我叫夏娃。”

    杨小阳打个寒战:幸好我不是亚当。感怀之余朝性格与外表不搭配的女孩多看了两眼,胡娘娘暗自记在心里,又介绍另一名黄裙肤色讯白的女子:“我的干女儿,林菱。”

    成村和坐在身边的林菱简单打了招呼,心里却不由鄙视胡娘娘的美人计。胡娘娘仿佛毫不在意,只是活跃气氛,频频敬酒。

    话说再丰盛美味的菜肴也有酒足饭饱的时候,成村见天色黑尽建议就此结束。坐在他和杨小阳中间的夏娃与他们已经熟悉,突然开口说道:“我们去健身吧,晚上游泳对身体最好。”

    成村暗自吃惊,明白胡娘娘是投自己所好,他也不拒绝对方的好意,转头征求杨小阳的意见。杨小阳摇着头很是歉然:“我店里的小妹妹家里出了点事情,要过去招呼一下。”

    胡娘娘本来就没想在杨小阳身上投下美人计,说道:“我送小杨就是。”

    成村带着两位美眉去温泉游泳馆夜泳,杨小阳搭胡娘娘车到vanti家,他想到大家即将共事便请胡娘娘帮忙把姑姑的屋子过户到自己名下,些须小事不值得一提,胡娘娘满口答应。

    vanti的家并不好找,就算对江城大街小巷十分熟悉的房介所老板胡娘娘也是费了大力气才转到这条城乡结合部的狭窄街道口。胡娘娘看着杨小阳下车好意的提醒道:“这里龙蛇混杂,你小心了。”

    杨小阳应了一声和胡娘娘作别,顺着街道的门牌号一路摸进去。两旁的楼房具是白色的瓷砖铺底,这里原本是郊区,城市扩大后农民们便修建了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楼房,自家人居住也好出租用也好,总之日子过得不错。

    杨小阳在晚饭时已经给齐奉打电话问情了那边的情况,得知这起传销案件最迟午夜便有结果。他在算不上街道的街道又走了一会,确是找不到vanti家的所在,只好打了女孩的电话。vanti很快跑了出来,看见吐着酒气的杨小阳并不反感,相反大为感动,在听他说了等会海南可能有通知过来万分兴奋,拉着他进了一栋小楼。

    这里当然不是vanti拥有的私有财产,她和奶奶租了三楼的一间房聊以安身罢了。穿过小小的天井,杨小阳在窄得只能两人并肩的楼道口站住,因为上面正有四五个男男女女下来。

    “哈哈,vanti带男人回来了。”一个周身撒了劣质香水的女郎咋咋呼呼叫道。一伙的男男女女纷纷打趣。

    vanti悄悄对杨小阳说:“别理他们!”

    杨小阳并不知道这里的出租房住的除了做零工的穷人就是称为流萤的三陪小姐,但也看出对方举止轻佻衣着不堪入目,他朝vanti笑了笑,跟着女孩上了三楼进了半掩房门的一间房。

    “出去也不关门。”杨小阳看见房里空无一人责怪vanti。

    倒水的vanti不经意的说道:“家里没小偷需要的东西,不用担心。”

    杨小阳哑口无言,十来个平方的屋内靠墙立了一张高低床,还有一个陈旧的三门大衣柜。也许是衣柜太大,其余的地方便只能放点零七杂八的零碎,就连做饭的电炉电炒锅和切菜的案板也是塞在碗柜下。

    屋子里没有电视更没有电脑,没有沙发更没有冰箱。

    注意到杨小阳一直盯着天大地大的衣柜看,vanti低声说道:“我爸爸亲手做的,很结实。”

    这就是死人给活人的念想了,杨小阳莫名其妙的感觉鼻子酸酸,他急忙问道:“你奶奶呢?”

    “去我堂叔家养养身体。”vanti淡淡的说道“明天就回来,他家比我家还穷。”

    杨小阳不敢相像比这里还穷是什么光景,他没坐vanti***床,而是坐在漆包线轱辘的板凳上。

    “呵呵,我们等消息吧。”

    杨小阳失去说话的兴趣,他在想第一次见到vanti时的样子。看得出来女生在外很注意外表,表现得也很活跃,只是想不到她的家简陋如此。

    vanti靠着门也在沉默,下了决心不读书的女孩偷偷观察杨小阳,她知道点点在大连手术失败的事儿,心里不仅没为点点难过相反到有几分嫉妒。要是能让她有金枝那样的有钱母亲,宁愿瞎了一只眼!

    “哟,情哥哥来了也不关门?”隔壁的一位女郎从外面伸进半拉脑袋狠狠的打量杨小阳“模样不错呀,vanti有眼光。”

    “不好意思不是?”另一个女人也好奇的站到门边“搞不好他们在默契呢,没瞧见vanti在含情脉脉。”

    vanti轰走看热闹的人,又以开了门蚊子多的理由关上门。她拖了一个漆包线轱辘坐在杨小阳面前,很小声的问道:“乐乐长大了你是不是要和她结婚?”

    杨小阳吓得差点跌下轱辘,小丫头们凑在一起瞎咕噜些什么捏?

    “没有的事情!”杨小阳义正严词的说道,急于打消vanti脸上的不信表情。

    vanti瘪了瘪嘴:“乐乐身段不错,脸盘子也将就,长大了有屁股有胸脯还是美人。”然后女生很肯定的补充了一句:“像我一样!”

    杨小阳晕了,屋外吱吱喳喳聊天的女人们荤素不忌的谈话声声声刺耳,甚至有人在摆谈这一向的收入。

    “操,今天身上偏巧来例假,不然黄花猪说好带人照顾生意的!”

    “就凭你黑肚皮的身体也让他看得上?‘夜归人’的胡笳让他干得大便带血了三天!论走菊花,哼,还是数我人畜不怕的惊神!”

    “得了,一群不知廉耻的小婊子,我,夜瞳大姐还没发话呢。知道前街的老c不?多强势的人,还不是被我收拾得乖乖叫奶奶。”

    “奶你的奶,是咬你的奶吧。”

    一帮女人说话越发肆无忌惮,杨小阳气喘吁吁的连连喝水,半响才对面带讥笑的vanti说道:“你就住这里?”

    “你认为我应该住哪里?”添了几分讥讽之色的vanti咯咯的笑道“人家歌里唱了我的家哦,‘叮叮当,叮叮当,穷的响叮当’,不过我还是用一个音乐家的话勉励自己:要勇敢的,捏住命运的睾丸!”

    倒也,杨小阳像被猫咪追捕的小老鼠缩在墙犄角不敢吭声。

    vanti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发觉她的话太多太直截了当,没准使小杨老板产生不好的印象。

    vanti正在后悔时杨小阳的手机“滴铃滴铃”的作响,杨老板看看来电号码脸色大变,vanti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她再是羡慕点点找了有钱的妈妈,但自家的妈妈才是最宝贵的,女生的手指因为紧张而痉挛。

    杨小阳低声说着什么,不停的“嗯嗯嗯”vanti眼也不眨盯了杨小阳看,仿佛看见被生活拖累得佝偻的妈妈在人地生疏的异乡被人折磨,脸上和身上满是血污,一双疲惫的眼睛透过无穷的苍茫射来关怀的目光。vanti还仿佛看见几个凶横的人追赶妈妈,妈妈跌倒了,他们像一群无良的野兽冲了过去狞笑着举起了刀。

    vanti发出一声惨叫,挂断电话的杨小阳吓了一跳急忙说道:“警察已经逮捕了那些传销犯,你妈妈,你妈妈被救了。”

    vanti双膝发软瘫倒在地上,她没听见杨小阳后面说的话,只是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杨小阳小心的扶着女孩坐在床边,心里想着这个丫头下午还有心思在店里忙碌笑脸相迎顾客,这时却失魂落魄的担忧妈妈,真是奇怪。

    软成一团的vanti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大口的喘气,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爸爸出事后妈妈进了拘留所,我,我害怕,就不停的告诉自己这都是梦,不是真的,以后,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就这样了。”

    自我催眠!杨小阳的脑海闪过一个词。给vanti喂了一杯水瞧着女孩昏昏睡去,再看看状如坚壁清野的房间,杨小阳觉得心中充满内疚,不是每朵花都能健康的绽放,但目睹vanti的家境他狠不下心置之不理。

    “枝枝姐。”杨小阳给金枝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她vanti的处境,特别是她的母亲阮萍在海南被传销人隔离,又在解救时受了点伤,她回来后这里是不能住的。

    “你知道的,我姑姑家威威姐住了”杨小阳很羞愧的说道。

    金枝没丝毫犹豫,很干脆的把别墅的处理权委托给杨小阳。她和杨小阳又聊了半天才放下电话,病床上带了防护眼罩的点点问道:“阳阳爸爸怎么了。”

    “他又当滥好人呗。”金枝苦笑着给点点剥甜橘。

    点点的脸蛋上浮起一层红晕,她小声说道:“我长大了要当阳阳爸爸那样的人,要帮忙别人。”

    “是帮助别人,不是帮忙别人。”金枝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