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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士烈答应下班就去帮火儿找狮子和老虎后,火儿才挂上电话。
他随即拨了医院的电话号码,在响了三声后,那端才传来叶水儿愉快而清脆的声音 。
"叶天综合医院,你好。"
"难道你不知道是我吗?"安士烈吃惊的问。她难道没有感应到这通电话是他打的 吗?
叶水儿笑了笑,"我当然知道,只是我想试试看你认不认得我的声音。"
"该死!"
"别说这两个字,医院里很忌讳的。"
虽然安士烈可以就这句话好好嘲弄她一番,但他就是没有,反而还乖乖的闭上嘴。
叶水儿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刚才打电话到家里对不对?是火儿接的电话对不对 ?她又烦你了对不对?"
"对!全对了!"
有时候,他觉得她的超感应力让他仿佛变成了一个白痴,但真正令他感到困惑的是 ,他明知道这一家子怪人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却无力抵抗。
"别烦恼了!没有人会拿着枪对着你,逼你马上跟我结婚的。"
叶水儿的安抚并没有让他烦躁的心情好过一些,反而更烦了。
烦、烦、烦!他从不知道烦也会令人有窒息的感觉。
"你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她又一语道破他的想法。
"是的。"他没有料到隔着电话她也可以轻易洞悉他的内心深处。
"还有二十分钟我就有休息时间了,你来医院找我吧!"
"好!"他突然又迸出一句话,"你有没想吃什么或需要什么?我可以顺便带给你 。"
"我只要你的一颗真心。"她温柔地告诉他后,便挂上电话。
带着自嘲的心情望着刚刚从花店买来的花束,安士烈心想,为什么一向冷静 而善于思考的他竟会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刚刚经过花店时,他就不由自主地停下车,然后选了这一束纯白的郁金香,还特地 交代店员要包得漂亮一点。
当然,这绝不是他用来求婚的花束,也不是为了要给叶水儿一个惊喜,如果硬要解 释的话,应该是为了等一下他要对她说的话做些补偿吧!
叶水儿几乎是在他车子刚停在车道旁时就出现了。
"送你的。"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把花束交给她。
"哇!好美的花!"她嗅了嗅花朵的芳香,漾开一抹灿烂耀眼的笑容,"你怎么知 道我喜欢白色郁金香?"
他怎么会知道?根本只是凑巧而已!
当花店的小姐问他想买什么花,他几乎是立刻就选择了这种花,只因为它纯白、含 苞待放的模样,让他立刻想起了她"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笑容突然从她的唇角隐去,"我希望不是我所感应到的!"她原本清亮的嗓音也 变得低哑了。
"你——感应到了?"他早料到自己的心思在她面前是无所遁形的。
她的双眸紧紧地注视着他,"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水儿,"他告诉自己必须尽快做个了断,他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要为了她而影 响他跟汪德凯多年的友谊。"我想,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会比较好,毕竟,我们是不可能 在一起的。"
"为什么?!"她眸中的光彩瞬间尽失,如遭电极般浑身一颤。
"因为我不相信我会是你将来的丈夫,这是不可能的,太荒谬了!"他冷冷地说: "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叶水儿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一颗颗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从眼眶中落下。
看见她的泪水,安士烈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似的疼起来,但他告诉自己绝 对不能在这一刻前功尽弃。
"我很抱歉。"他自觉没有做错什么,但他还是必须道歉,因为惹哭她的人是他。
她摇了摇头,仍是落泪不语。
看她这个样子,他更觉得自己像极了欺负她的大混蛋,他宁可她拿把刀劈向他,也 不希望见她流泪——即使他早知道她是个很爱哭的女孩。
"水儿,其实德凯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他昨晚已要好友发过毒誓不再花心,所以 此刻才敢替他背书。
她仍只是摇摇头,眼泪不断的掉落。
"我我很抱歉,真的。"除了道歉,他也想不出自己该说什么了!
"你注定是逃不掉的!"叶水儿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哽咽道:"你是我未来的丈夫 。"
安士烈无奈地看着她,他不怪她冥顽不灵,只能说是他无福消受吧!
"我要走了!"他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匆匆开着车子离去。
见鬼了!
他这辈子从没这么狼狈过,像是通缉犯在落跑似的,她还在哭吗?每当他一想到这 个问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就会浮现在他眼前,仿佛在泣诉他的狠心唉!说都说了 、做都做了,现在懊恼也无济于事了!
但他的脑海里还是不断浮现出叶水儿落泪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心里 的自责正深深的啃噬着他一个失神,他来不及踩煞车,车子就直直地撞上了路旁的 一棵大树你是属于水儿的,你不能否认,否则一定会遭天谴安士烈不知道自己 是否真如火儿所说的遭到天谴,但他就是出了车祸。
这场车祸打破他保持了十多年的良好驾驶纪录,而不幸中的大幸,是他只受到一些 轻微擦伤。但也不知是老天爷故意要捉弄他,还是巧合,救护车竟然把他送到叶天的医 院,而且为他诊治的医生就是叶天。
"你不该让水儿那么伤心的。"叶天边说,边将听诊器放在他的胸口上,"其实, 你心里也不太好过,不然也不会出车祸了。"
"叶伯父,我——"
"有什么话你应该对水儿说,而不是对我说。"叶天收起听诊器,写下要让他服用 的药,"你虽然没有严重的外伤,但为了怕你因强大的撞击力而引起脑震荡,我希望你 能住院观察两天。"
"住院?不用了吧?"他现在很怕会跟叶水儿碰面,毕竟那会让他感到十分的尴尬 。
"病人要听从医生的指示!"叶天十分坚持的说完,召来一名护士要她带他去办住 院手续。
安士烈走到诊疗室门口,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向叶天。
"叶伯父,水儿她现在还好吗?"
"不好!"叶天叹了一口气,很坦白地道:"你对她说的那些话,真的让她很伤心 ,我好不容易才将她安抚好,但当她一知道你出车祸后,又开始哭了。"
"她现在人在哪里?我想见她。"
"她想见你时,自然就会出现在你眼前。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赶紧想想看到水儿 时,要对她说什么话吧!"
安士烈原以为叶水儿会迫不及待的来看他,但是出乎他意料的,他住院两天她都没 有出现。
经过叶天的允许,他办了出院手续。
但他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住处,反而先来到叶家。
他刚把车子停妥,火儿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而他才一下车,她小小的手就已经拉 住了他的手。
"你不该说不要我姐姐的,这次的车祸只是对你的一个小小警告。"火儿老气横秋 的说。
"别告诉我你早知道我会出车祸!"
"我不知道你会出车祸,但我告诉过你,如果你否认自己是属于水儿的,你就会遭 到天谴。"火儿认真的口气让人很难相信她只是个小女孩。"不过,还好你只是心口不 一,所以才没有受到严重的伤。"
安士烈很不愿意相信她的话,但事实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水儿在家吗?"虽然才过了两天,但他惊觉到自己竟强烈的想念着叶水儿。
"我姐姐她还在医院里帮忙,难道你还没见到她吗?看来,姐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她一定会原谅你的。你先跟我到屋子里等她,上次你没有看到 kiki的小猫,待会儿我叫它带小猫来给你看。"她一面说,一面好象怕他会掉头离去似 的,用力的拉着他往前走,就好象一艘小船拖拉着一艘大战舰一样。
安士烈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仅是因为火儿可爱的话语和动作,而是他很高兴她给他 的感觉是那么自然,仿佛当他是家中的一份子。
一走到大厅,他便发现云儿和星儿都在。
"姐夫好!"她们跟他打招呼,但没有称他是"未来姐夫",好象都认定他一定会 跟叶水儿结婚似的。
"我们叫kiki带小猫出来给姐夫看好不好?"火儿用力拉着他坐进一张双人沙发。
"好啊!现在就叫。"星儿和云儿同时点点头,然后很有默契的一起叫着猫的名字 。
安士烈看见她们的动作,差点失笑出声,他实在很难相信,她们为何会这么有把握 母猫会带小猫出来给他看?难道,连她们养的猫也都有超感应力吗?
他实在不相信!
但就在这时,踩着优雅整齐的步伐,有着一对滑稽的蓝色斗鸡眼的kiki出现了,它 嘴里还安稳地叼着一只橘色的小猫。
和其它人一样,安士烈发现自己正端坐不动,用尊敬的眼光看着那只母猫和小猫。
kiki将小猫放到他面前后,坐下来注视他,仿佛在问他它的宝宝可爱吗!
"kiki的小猫真可爱。"他说出了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
kiki发出一声极为满意的咕噜声后,又叼起小猫慢慢地走出去。
不久后,它又带了一只小猫回来,重复着刚才的情景。
在kiki连续展示过四只小猫后,安士烈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们怎么知道每只小猫 的名字?它们全都长得一模一样啊!"
"不一样的,你若常来,就会发现每只小猫都长得不一样。"
这时,kiki又叼了另一只小猫出来,而尾随在它后面的是安土烈这两天非常想念的 叶水儿。
安士烈连忙起身走向叶水儿,并且给了她一个微笑。
他本以为她会不理他,或者摆张臭脸给他看,没想到她竟也报以微笑。
"你来了?"她的口气就像在跟一个普通朋友打招呼般,先前的热情已全然不见了 。
"水儿,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这是他头一次面对女人,却感到不知所措。
"我们到花园去。"说着,她领着他穿过厨房,来到后院的花园。
晕黄的夕阳穿透枝叶,一束束地投射在她的身上,将她白皙绝美的容颜?m照得更加迷人。
安土烈缓缓走近她,炽热的眼眸迎上的是一双带着空洞眼神的大眼。
"水儿,你应该感应得到我想对你说些什么,对不对?"
叶水儿眨了眨卷曲的浓密睫毛,摇摇头,"我感应不到。"
"为什么?"他吃惊的问。
"若我不想感应,我就感应不到。"
"水儿——"
"如果要说道歉,你已经说过了。"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他顿了顿,满腔的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不用担心我会纠缠你,"她轻叹了口气,仰起小脸迎向夕阳,声音飘浮在微 风之中。"我已决定要去澳洲了!"
"为什么要去澳洲?"
"想去就去,不需要任何理由,而且我父母也同意我去。"她平静地说。
"如果你去了澳洲,那你不怕我这个未来老公会被其它女人抢走吗?"这下子他可 急了。
"我宁可有人抢走你,也好过你否认我。"她微微摆动螓首,让微风拂上她的发间 、耳际,而后不自觉地泛开一朵笑靥。
"水儿,你知道我只是个平凡的男人,你要我一时之间马上认同你的超感应力,实 在有点困难,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来适应。"
"那你要如何向汪大哥解释?"她幽暗的眼瞳再次有了光彩。
"我可以跟他说,我们公平竞争,但决定权仍在于你。"他伸手将她揽到胸前," 可是你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是个不太有情趣的人,跟我在一起,你一定会感到十分 乏味。"
"我想,我应该能够忍受得了。"
"有时我要加班、应酬——"
"只是有时而已。"她急急地打断他的话。
"偶尔我的情绪会很不好。"
"我会更加体谅你的。"
"我怕我会对你很凶,会让你哭。"
"那我就凶回去,说不定到时候哭的是你。"她顽皮的说。
"可是,有一件事对我十分的不公平,"他半抗议半开玩笑的说:"我永远也没有 办法像你透视我那样透视你。"
"我可以教你如何感应我的心思。"她仰起头,直到她的嘴唇离他只有一寸之遥。
"我要吻你了!"
当叶水儿柔软的唇瓣贴向他时,安士烈只觉得此刻什么也无法阻止他响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