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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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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苏绢挪动了一下受伤的右手,不对,是右前脚,那个兽医说得没错,她好笨,才会被那么明显的铁丝网扎伤。

    她的脸上满是委屈与痛苦之色,不过那个兽医好狠,用那么粗的针管给了它一针,弄得她现在屁股比伤口还痛。

    可是那个人是谁?躺卧在沙发的抱枕上,苏绢奇怪地望向传来水声的洗手间方向,那个人,刚才看他的表情,好像比受伤的她还要痛苦,抱她的时候像是抱什么宝贝,可她明明只是一只流浪猫。

    这里是他的家吧,很干净,也很明快的样子,她现在躺着的沙发是软软的布艺沙发,房间里有一张超大的双人床,不过只有一套寝具,床单极平整,像是熨过一样。

    其他的家俱都是原木色的,在灯光下闪着原木淡黄的光泽,地板也是原木色,好像刚刚打过蜡,光可鉴人,其实苏绢的母亲就很爱干净,但在她的记忆里,她家都很少有干净到这种程度的时候。

    “你,好点了没有?”缓慢但清晰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她警觉地看向男人,他走路的时候怎么这么轻?比猫还要轻。

    “看来是好多了。”身穿着浅蓝色睡衣的杜明伦说道,这只猫儿,看来真的很小,完全没有猫的警觉心,一双眼睛单纯得像孩子。

    “饿了吗?我去替你拿食物。”杜明伦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却想起自己从来没有储存食物制成品的习惯,冰箱里只有几盒牛奶,关上冰箱的门,他将眼光投向橱柜。

    那里有他前两天没来得及投放给公园流浪猫的猫粮,看来那小家伙不用饿肚子了。取下猫粮,又拿了一只干净的盘子,他回到沙发边。

    “来,吃一点。”他又恢复了那种语调,缓慢而清晰,是那种牌子苏绢看到了浅黄色的包装袋,这么说,他就是小白说的第二个傻蛋?那个和她一样,会买猫粮去喂猫的人?

    “你不饿吗?为什么不吃?”杜明伦奇怪地看着,以他过去的经验,他每次拿出猫粮,流浪猫们都会上前抢食,可是这只小猫,却只是看着包装袋,没有想吃的意思。

    苏绢很想摇头不吃,可是早已经空无一物的肚子却“咕辘咕辘”一阵从它腹中传来的轰鸣声让她尴尬不已,不过幸好她是只猫,别人看不出她脸红。

    “你饿了。”杜明伦很肯定地说道,拿起一颗猫粮放在她的嘴边,苏绢闻了闻,还不错,只是腥味太重,应该没小白说得那么糟吧,她当人的时候,曾经吃过狗饼干,味道挺好的,猫粮也应该差不多吧。

    她缓缓地张开嘴巴,将他的掌心中的猫粮含入口中,用力一咬,一股腥味立刻溢满口中“呕”她干呕了一声,将口中的猫粮尽数吐出。

    好难吃,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豆腥味加上鱼腥味,还有防腐剂的怪味,这么说那个小白真的没有骗人,她当初确实被骗了。

    “你怎么了?”望着一脸难过的猫儿,杜明伦变了脸色“是不是猫粮过期了?”他抽出纸巾,擦拭着猫儿的嘴巴和被弄脏的沙发套。

    “喵”难吃,真难吃,苏绢用完好的左掌,拼命地指着那盘散发着腥味的猫粮。

    “你不喜欢?”听出了它叫声中的厌恶,杜明伦皱起了眉“我忘了你还是幼猫,我去拿牛奶给你。”

    二分钟后,他端着盛满鲜奶的碗回到这里,蹲下身,缓缓放到猫儿面前,幼猫通常容易受惊,他从表情到动作都极为轻柔,生怕吓着了它。

    “给。”猫儿看了他一眼,低头喝起了牛奶,也许是饿极了,一碗牛奶很快见了底“原来你喜欢这个。”他展眉而笑,为自己找到了它喜欢的食物而高兴。

    “你该洗澡了,可是你身上的伤”这只幼猫身上满是泥水,当然是极爱干净的他所不能忍受的,可是它身上有伤,如果沾到了水引起感染怎么办?

    洗澡?这两个字让正在喝牛奶的苏绢警觉了起来,它抬起了头,瞪视着眼前的男人,怎么可以让男人替她洗澡?从她有记忆起,就没让异性看过自己的身体,这是不可能接受的。

    “你听得懂我说的话?”杜明伦惊讶地看着它。

    不懂,我不懂。苏绢垂下了眼帘,不过一个发现却让她瞪大了眼睛,就在阳台边,蹲着一只黑色的猫,碧色的大眼正不赞同地看着她。

    是小黑!

    “我们来商量一下,如果我用塑料布将你的伤脚包起来,替你简单洗一下澡,可不可以?”杜明伦抱起了猫儿,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不可以!”不顾小黑更加不赞同的眼神,苏绢反对道,不过听到杜明伦耳里只是一声猫叫。

    “你同意了?那等一下不要挣扎,伤口沾到水就不好了。”他抱着它往浴室走去,其实人和猫商量事,和与未满三岁的儿童商量一件事是一样的,他们只是在自语,根本不指望得到答案。

    “谁同意了!”苏绢挣扎着想要逃开,可是杜明伦力道虽然不大,但却没有她反抗的余地,这样看来,他对给猫洗澡很有经验。

    “听他的。”小黑以口形示意苏绢。

    “不要,他是男人。”坚决反对。

    “你现在只是猫,在猫的眼里,是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小黑更坚定地推翻她的理由。

    “我不要。”苏绢的反对虚弱了些。

    “一定要,你再反抗他就要怀疑了。”小黑表情严厉了起来“你这样反对他替你洗澡,不是出于猫怕水的天性,而是因为他是男人,这就证明,你没有完全放弃身为人类的身份。”

    这也是它坚决要让苏绢同意让这个男人替她洗澡的原因,苏绢外表是变成猫了,可是内在,却还是一个人类,这是不行的。

    “我”苏绢低下了头。

    “人类的身份是你自己放弃的,过去你一直在外面流浪,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但是,现在你有了家,有了主人,就一定要有猫的样子。”

    “我”

    “你在看什么?”杜明伦放好温水,也替它将伤口用防水的保鲜膜包好,却发现怀中的猫儿不停地向外面张望,顺着猫的眼光望去,他却只看见了空空荡荡的阳台。

    “喵”没什么,苏绢望向浴室中的镜子,镜中,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抱着一只有点脏的猫,旁边放着水盆和印着猫图案的沐浴乳,一切都太过平常,是她想得太多,她现在已经是一只猫了,身为人类的种种限制,都应该不存在。

    杜明伦并不知道怀中猫咪的心思,他缓缓地将猫儿浸入水中,动作轻柔地替它洗澡。整个过程中,猫咪出乎意料地配合。

    “我该叫你什么呢?”杜明伦自语道“叫闹闹好吗?你太沉默了,我希望你活泼一点。”他微笑着替它抹上沐浴乳。

    如果忘记他是男人,他替它洗澡时的表情动作包括声音都好温柔,他应该是一个好主人吧,苏绢,不,闹闹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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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这个叫杜明伦的男人,根本是世上最可恶的主人!闹闹眼含热泪地想到,它昨天晚上刚刚想承认他是猫主,而今天上午他居然做出它无接受的事情。

    他——把它抱到昨天的宠物医院,替它打预防针!那个医生,居然给它打了,好痛!痛死了!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光明正大地讨论它的血统,它的性别,不能容忍,不能容忍!

    “公猫还是母猫?”杜明伦问道。

    “你昨天没看吗?”

    “没看。”事实是昨天他只顾着不要弄湿它的伤口,并没注意这些细节,只是今天才突然想起。

    “它是猫小姐。”兽医微笑着揉了揉正含恨瞪着它的小猫的头。

    “用不用做绝育手术?”到发情期母猫会招来一堆猫,杜明伦皱起了眉。

    “现在还不用,等秋天吧,到时候再做也来得及,它现在还太小。”

    “什么品种的?”

    “嗯,应该是普通的柴猫,也许有一点点波斯猫的混血,你看它的眼睛,是很漂亮的琥珀色。”杜明伦说话精简,不过早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的兽医还是接得很顺。

    “哦。”老实说,他不太喜欢那些看起来怪怪的所谓纯种猫,柴猫漂亮也好打理。他轻弹了一下闹闹的耳朵,惹来闹闹厌烦的瞪视。

    “有个性的小家伙,看来挺聪明的。”兽医赞道。

    “当然,今天早上送去的东西一共多少钱?我把钱给你。”今天早晨七点多,宠物医院已经把猫的日用品都送到他家里了。

    “不用了,算我送给这只小可爱的。”兽医低头想要亲亲这只惹人喜爱的猫咪“喵!”闹闹扬起小爪子,毫不客气地向他的脸上挥去。

    “呀!”反应还算灵敏的兽医立刻抬起头,摸了摸脸颊,还好,躲过去了“你养的猫和你一样有个性。”

    “当然。”干得好,杜明伦赞许地揉了揉闹闹颈后的毛。

    “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养宠物的,对待人类,毛病极多,容忍度也极低,猫狗却可以骑在你们头上拉屎。”

    “有我们,才有你们。”他的意思是,对宠物痴心的人越多,宠物医院才会越赚钱。

    “切,那你也该注意一下人际关系吧?”

    杜明伦挑了挑眉,没有回应他,他承认自己有双重标准,但不打算改,在他的眼里,猫比人更容易相处。

    “比如对你弟弟,你能不能不只是给他钱,或者是完全切断他的经济来源,你和他谈一谈”

    “他来找过你?”兽医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杜仲平在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给他钱之后,来找他也很正常。

    “嗯,他打电话和我哭诉过,说你太不近人情。”

    “我不会再给他一分钱。”杜明伦并不想和他解释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他弯腰抱起了懒懒地趴在床上,无聊地玩着枕头的一角的闹闹。

    “喂,我不是要你再给他钱,我是想让你和他聊聊,你们兄弟太缺乏沟通,如果你能拿出看顾猫的一半精力给他,他也不会”

    “我走了。”杜明伦不耐地说道,在他的眼里,他们兄弟相处的事情,是隐私之一,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干涉太多,兽医有点越矩了。

    这个男人有弟弟?闹闹把刚才的一切都听在耳里,心里暗暗猜想起他弟弟的样子,他的弟弟,该不会长得像他一样吧?

    他五官端正,却没什么表情,不过和它在一起的时候表情倒是丰富得紧。他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一百零一套,白衬衫,黑色西裤,黑色外套,不过倒是很整洁,熨烫得也很平整。

    他真的很怪,和它在一起的时候,话多得不行,语气也温和得像是在对小孩子说话;和那个会给人打针的兽医在一起,却横眉冷对,酷得可以,真是怪人。

    还有,他是做什么职业的哩?他住的房子是五层的公寓的一楼,在楼前面有一片属于他的小花园,价格肯定不会太便宜,每月的房贷至少是一两千块,可是今天明明不是休息日,他仍然抱着它四处乱晃。

    闹闹不住地观察着他,小脑袋转个不停,不过越想越觉得这个人神秘莫测。“闹闹,我们回家吧,今天好像挺热的。”

    对了,他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今天的温度明明有三十几度,他穿着那么整齐的西装,居然没有出汗。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正要招出租车的杜明伦,轻弹发呆的闹闹的鼻尖。

    “喵”别乱碰我!闹闹抗议,我一定要弄清楚你这个怪人是干什么的,闹闹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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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当猫还真累,用三只脚一拐一拐地走着路的闹闹心道,如果人的手受伤了,顶多是不能沾水,不能拿东西,可是猫的手受伤,连走路都成了问题,更别说查清楚杜明伦的身份了。

    不过它住进这里已经两天了,要说对杜明伦的生活一无所知,也是不可能的,它至少知道了这个男人很爱运动,每天早晨起来一定要出去跑步。

    爱干净,家里的房间每天至少打扫三次,连带地,它每两天就要洗一次澡,这还是那个兽医替它争取来的福利,说频繁地替猫洗澡会让它生病,它才免于每天两次澡的噩运,不是它不爱干净,只是让男人洗澡,总是有些尴尬。

    他没工作,至少现在不工作,每天闲闲地呆在家里,除了整理房间就是盯着电脑,一双手总是在键盘上敲来敲去的。

    不过很有钱他买那些贵死人的宠物用品时连眉头都不皱,它现在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还有他的衣服,他原来不是每天都穿一套衣服而是他只有白色衬衫,黑色领带,全黑色西装,真是奇怪的品味。

    他也没有朋友,除了那个兽医之外,它自从来到这里,就没听见电话响过,更别说有人登门拜访。

    神秘人,真是神秘人,想得它头痛将因思维过度而痛疼的头贴在清凉的地板上用力蹭了两下,用没受伤的左前脚盖住眼睛,睡觉,它一个猫,想那么多事干吗?还是睡觉最好,它要把当人的时候没睡足的觉都补足了。

    要知道,高考考了四年,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三四个小时,黑眼圈常年挂在脸上,这次它要睡个够本。

    它睡着了?要出门的杜明伦微微一笑,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家,大约六个小时之后,他从外面回来,却发现闹闹几乎没有挪动位置,还是在睡。

    杜明伦双眼带笑地看着憨态可掬的闹闹,它的后腿重叠平放,受伤的脚也平放着,也许是讨厌太过刺眼的眼光,另一只没受伤的前脚挡在眼睛前。

    他玩心大起,悄悄地走近它,蹲下身,捉起它盖住眼睛的脚掌轻轻放下,它完全没有反应,甚至打起了呼。他轻触它的耳朵,好像是因为怕痒,闹闹将耳朵平贴在小脑袋上,小家伙,根本就是在装睡。

    “喂,起来吧,你从早上一直睡到现在。”他捏住它颈后的皮毛,向上拉,闹闹像是死了一样任他拉,就是不动。

    “懒猫。”他轻斥道,干脆将它整个拉离地面,又轻轻放下,然后又开始拉它的脚掌。

    “喵”闹闹终于不胜其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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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了,晚上再睡吧。”他收起刚才顽皮如十岁少年的笑脸,很严肃地说道。

    “喵”不要,我要睡,闹闹拔开他的手,用三只脚一跳一跳地走到离他比较远的地方,又趴在了地上,继续睡。

    “懒猫。”杜明伦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猫咪都是贪睡的,幼猫每天的睡觉时间至少要达到十六小时,闹闹这么睡,也算正常。

    “铃”正在上网看新闻的杜明伦接起了电话,顺便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十点多了,他看向闹闹,它还在睡,这么说来,它至少睡了十几个小时。

    “明伦,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嗯,知道。”会在这种时间打电话给他的,只有她。

    “听说你今年不打算接辅导班的课程?”杜明伦的职业很正常,没有闹闹想的那么复杂,他是a大的副教授,教的是微积分,现在是暑假期间,他不上班更是正常。

    “是。”他并没有多作解释。

    “我和老板说了,他说你的时薪可以再涨百分之二十,明伦,这个价已经够高的了。”

    “不去。”他不想再教辅导班,从来都不是因为薪水,主要原因之一,恰恰就出在这位殷勤地想要让他多赚些钱的女人身上,他实在不喜欢她太过主动明显的追求,另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另一项工作,牵扯了他的精力。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不肯答应的。”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低泣声“你来吧,我已经递了辞呈”

    “”杜明伦皱起了眉“你不必辞职”只要别总以他的女朋友自居就好了,其实他不帅,不风趣,钱也不多,他想不出为什么这个女人会那么喜欢他,最重要的是,他对她实在没有那种感觉。

    “你答应来上班了?”电话那头的女人破涕为笑。

    “每天一小时。”

    “好,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我马上打电话给老板,你能不能明天就上班?”

    “嗯。”女人的情绪转变真快,杜明伦放下电话,刚才的事再一次证明自己不懂女人,也不想懂,闹闹不知何时醒了,眨着大眼看着他。

    “醒了,闹闹,我去拿牛奶给你。”他的心情一下子好转,声音也轻快了起来。

    “喵”原来这样的男人也有女朋友,现在的女人还真是不挑。闹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将身体拉到最长。

    不过他说话好简练,它拉长了耳朵却也只听了个大概,晃晃仍有睡意的脑袋,口腹之欲战胜了睡意,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等一下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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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睡不着了,凌晨一点,闹闹睁着的琥珀色眼睛东张西望,可能是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更可能是因为猫的生理时钟,它现在比白天还清醒。

    不过身为猫的好处之一就是它有夜视的能力,黑夜对它还说不算什么,动了动已经可以活动的伤脚,闹闹从它的猫窝中跳了出来。

    “喵”还是有点痛,不过可以勉强沾地了,现在它要干点什么呢?嗯因为受伤的原因,它好像还没有参观过自己住的房子。

    好,就去咦它好像要便便

    人有三急,猫也有三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解决的方法,就完全不同。

    望着空前高大的抽水马桶,闹闹怀疑自己能不能跳上去,马桶的边缘也好滑,万一失足它太小了,马桶对于它来讲,更像是无底的深渊

    低下酸酸的脖子,它放弃了尝试猫砂,原来杜明伦连猫砂都替它准备好了,就在马桶的旁边。

    可是它抬头看了一眼马桶,又低头看了一眼猫砂,陷入了两难之中。算了,人类在有抽水马桶前,用的比猫砂强不到哪儿去,用马桶的话,万一便便到一半掉了下去恶

    完成了心理建设,闹闹像一只真正的猫一样解决了人生大事之一,看了一眼脚上沾着的细砂,闹闹窜上了洗手台。

    虽然这里比马桶还高,但它不怕掉下去掉进洗手池和掉进马桶,是绝对不同的两个概念。

    冲掉自己脚上的砂,嘻嘻,它是一只爱干净的小猫,闹闹对着镜子扮鬼脸。

    原来这间房子挺大的,有两室一厅,大概七十多平米,一个人住足够大,因为是在郊区,也不会太贵,不过以b市的房价,每月两千以上,还二十年左右是确定无疑的。

    客厅只有一套沙发,还有一台背投电视,和一般人家的客厅没什么不同,不过好像没见过他看电视。

    另一间房好像比他住的那间略小一点,不过五脏俱全而且还很干净,好像随时在等人来住,单脚推开门走进去,闹闹毫不客气地也将这里踩了个遍。

    回到自己出发的地方,杜明伦的房间,住了这么久,它对这里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皱皱小鼻子,它嫌恶地看了一眼衣柜,据它趁杜明伦拿衣服时的观察,他的衣柜里所有的衬衫都是白的,所有的西装和领带都是黑的。

    还有书柜,整整五层书架,上面摆的通通是名字一看就很深奥,厚得让普通人永远都不想翻开,更不想弄懂里面在讲些什么的数学专著。

    这个男人是教微积分的,根据它昨天偷听到的情况,他还是一位副教授,怪不得他现在没有上班。

    转头看了一眼杜明伦,他还在睡,而且连身都没翻,跳到他的枕边,闹闹研究起来。

    其实细看他挺帅的,眉毛又黑又浓,鼻梁也算挺直,嘴唇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原则性强的顽固派。

    对它也不错,应该是个好人悄悄收回它认为他不值得女人喜欢的话,他,其实是一个挺可爱的男人,就是性格古怪了一点,但对它是真的很好,很好。

    绕着他无声地走了一圈,闹闹终于确认,它是喜欢他这个猫主的,可是他为什么不能改变一下服装品味,他穿成那个样子,回头率超高,被他抱在手中的它很尴尬哎。

    他的床很舒服,比它的猫窝强多了,终于感到了睡意,闹闹在床边找到了舒适的位子,接受睡神的召唤,与周公下动物棋去也。

    月光照在床上,男人与猫都睡得极香,完全没有注意到,原本整洁的房间,现在下至地板,上至白床单,整间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彻底地验证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的经典理论,处处盛开着梅花只是这梅花,是由泥和水构成的。

    而这里的灾情是最轻的,客厅和另一间房间,更是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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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闹!”清晨,杜家传出了惊天巨吼。看来他是取错了名字了,那个小东西还真是够会给他惹麻烦,系着白色的围裙,杜明伦收拾着房间。

    不过让他讷闷的是,闹闹在哪儿弄到的水?他知道它去过浴室,但它能聪明到可以自己打开水龙头又自己关上吗?

    拎着抹布往浴室走去,杜明伦又瞪了正坐在刚刚换上干净沙发套的沙发上玩自己尾巴的闹闹一眼,闹闹好似明白自己闯了祸,低下了头。

    切,不就是弄乱了房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闹闹低头吐了吐舌头,今天早上它还在睡梦中,就被那一声巨吼吵醒,然后躲避他的追杀。

    揉了揉还有些痛的小屁股,闹闹也是一肚子怨气,别想歪了,杜明伦虽然很想扁它,但离行动有一段距离,闹闹的屁股是因为逃下床的动作不够灵敏,而摔伤的,后来它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躲到了床下。

    一直到确定他忙着收拾房间,暂时没空修理它,它才大摇大摆地出来,不过,床底下有一个纸箱子,里面好像堆满了杂物

    这不像是杜明伦的性格,闹闹看着趴在地上擦地的杜明伦,终于想到了事情的异常之处,他连地上的一根头发都不会放过,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床底下有用来养灰的纸箱呢?

    好奇心被挑起,它跳下沙发。

    “闹闹,你在干什么?”地上还有未干的水渍,它的脚一印上去,又是梅花梅花处处开。

    又打雷了,闹闹窜上沙发,浅蓝色的沙发套上又一次印上了它的足印“闹闹,呆在那儿别动。”

    不动等你来扁吗?傻瓜才不动闹闹从沙发窜到了茶几上,然后是电视,柜子,中间有无数的摆设落地。

    “闹闹,你停下来!”杜明伦拿着抹布在后面追赶,完全没有平日的形象。

    “喵”不停,回头看见了自己造成的灾情之后,它跑得更快了。

    十分钟后,人和猫终于力竭,只留下劫后余生的家俱,电话的话筒掉落在地板上,台灯被扫落在地,窗帘被猫爪勾出几道明显的伤痕,到处布满了猫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