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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金秋,月圆如盘。
已经喝得七八分醉了的秦霄仰起头,举杯对着月亮举了举酒杯,心中喃喃说道:“仙儿,婉儿,我的好老婆、好孩子们,今日是中秋月圆之夜,你们也像我一样的对着月亮寄送着思念么?我分明的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哀愁和温暖,透过月光渗进了我的心里”
身后的李隆基呵呵一笑:“想不到啊,睥睨千军杀人如麻的大元帅,居然也是一个这么浪漫的男人!”
秦霄笑了一笑也不去搭话,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李隆基也拿了一杯酒站了起来,踱着步子走到了秦霄的身边,仰头看月轻声说道:“大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么?”
“当然。”
秦霄微笑,说道:“再过四五个月,就十年了。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啊!当时,我们都还不到二十岁。我呢,就想着当个武状元了出风头;你呢,整日诗辞酒画鲜衣怒马。有谁能想到时隔十年之后,我们能在新罗的土地上举杯对饮?”
“错了。”
李隆基笑道:“现在都已经过了辽水,快到榆关了。这里,已经不是新罗故土,是我大唐境地喽!”
“哦?呵呵!我还真是有些糊涂了!”
秦霄笑道:“想来从平壤出发都快一个月了。看到辽东这一带安定无事,我这颗心也算是放下来,可以放心离开了。”
“嗯,我看着也挺放心的了。剩下的这五万大军,就交给郭知运吧。等过了榆关,我们就能加快速度赶往长安了。”
李隆基说道:“我看你。还真的是归心似箭啊!”秦霄呵呵的笑了笑,眼睛都眯起来了。想想临行时的情景,还真是感慨挺多的。李嗣业和桓子丹这样的亲近之人就不用说了,就差抱着秦霄地大腿不让他动身。数万唐军将士,尤其是虎骑师中军将士们,更是依依不舍不让秦霄离去。就连李邵固和李为印这样的契丹大将,也舍不得秦霄离开。一个送别宴,却是开了三次才算让秦霄脱了身。
军人,热血男儿啊!一起过命的交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在战场上流血也不流泪的汉子们。包括秦霄在内,也因为这一场离别个个哭得像孩子一样,有时还抱着头痛哭。李隆基亲眼目睹这些场景,也是感慨得唏嘘不已,陪着掉了许多感动的眼泪。
临行之时,秦霄对李嗣业和桓子丹交待了又交待,一定要恪尽职守不能有丝毫懈怠。居安思危练好兵马,另外还要随时做好准备还要北上打硬仗狠仗的。除此之外。秦霄将李光弼这个新收的义子,也交给了桓子丹。
秦霄对桓子丹说道:“当年你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也就只比你大几岁而已。你却尊我为师父长辈。如今,我也将李光弼交给你。这孩子。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军人。记得,好好调教他,就像我当年对待你一样。等他到了十八岁。就让他去考武状元。考不上,就不要来见我秦霄!”
这席话。是秦霄当着李光弼和桓子丹二人说地。小小年纪的李光弼将这些话记在了心坎儿里,暗暗的卯足了力量。朝心中那个辉煌的目标努力而去。
边关,战场,是最煅炼人的地方。如果将李光弼带回长安,难免被那里奢华富丽的气氛感染,因为秦霄自己的关系而变得容易出头,从而变得懈怠和懒散。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如果一直将他放在军队里煅炼,一个本就基础不错地孩子,那就容易成才了。
这也算是完成了李楷洛的心愿了吧,那个在李光弼八岁的时候就把他塞上马背地男人也为了秦霄心中那一个心结:李光弼,本就该是大唐的名将么!既然他遇到了我秦霄,只应该变得更出色才对!等他凭着自己地本事中了武状元,我再给他更多的煅炼!
李隆基也喝得有点多了,轻晃了晃头,徐徐吟诵道:“边服胡尘起,长安汉将飞。龙蛇开阵法,象虎振军威。诈虏脑涂地,征夫血染衣。今朝书奏入,明日凯歌归大哥,这首诗我在肚子里装了好久了,每个字可是都斟酌了仔细的。怎么样?”
“还行,比我作地强。”
秦霄笑了起来:“我已经不作诗好多年,不会这门手艺了。”
李隆基鄙夷的道:“我最恨地就是你装逼了。那个什么‘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先天下之忧而忧’还不都是你的杰作?不过说来也怪,你平常一点也不像是能作出这种诗句的人,更不喜欢咬文嚼字。你老实交待,是谁帮你捉刀代笔地?”
“哈哈,我的秘密武器怎么能告诉你?”
秦霄大笑起来:“我还会别的呢,听着: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隆基瞪大了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后来忍不住击节叫好:“好、好啊!真是好豪气,好气魄!好一个‘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来,大哥,就为这诗。这豪气,咱们再饮五大斛!”
秦霄哈哈的笑,和李隆基碰了一下杯子,一仰脖喝下了一大杯,只在心里想道:李白啊李白,你可别怨我我不知道你现在多大年纪,还会不会像历史上一样的出现在我大唐,成为一代诗仙。但你这首将进酒我就不好意思先借来用用了。到时候你再吟出来,可就是盗版了哦!怪就怪。你这首诗实在太对我秦某人的胃口了,多少年前背下的,现在还能记得一字不漏!
不出秦霄所料,李隆基这个酷爱诗辞曲艺的人,马上将秦霄刚才吟诵的这首将进酒写了下来,居然也记得一字不差!他反复的吟诵,不觉又哈哈大笑起来:“绝品,绝品啊!”秦霄在一旁讪笑:这人要疯了!
数日以后。李隆基和秦霄带着余下地五万大军,开拔开到了榆关。
守关大将、新任左骁卫大将军郭知运大摆阵势接到。
李隆基当面表扬并赏赐了郭知运,封了一个国公。将五万大军交给了他,让在担任了辽东道游戈使。隶属于幽州大都督张九龄麾下听用。
大唐东北一带但有兵事兴起,他就左右驰援。郭知运善于打这样的长途奔袭的狠仗和硬仗,秦霄这也是量才取用然后向皇帝进谏的。
皇帝车驾在榆关逗留了一两天。秦霄在虎骑师当中选了一千人做皇帝侍驾和开路先锋,加上邢长风率领的五百天兵。一起作为皇帝御前侍卫护送去一路长安。李隆基在军队里混了这么一段时间,看似也比较喜欢军旅中的一些气象和习惯。大部份的时间都是亲自骑马奔腾,也没有大打排场的鼓躁而行,只是一路轻骑奔腾的轻装上阵,行径速度极快。
李隆基也想早些回长安处理国政,于是一路没有太多停留。甚至有些州县出迎的排场也扑了空,皇帝车驾直接绕着道儿跑了过去。
出榆关,到幽州,离辽东,到了河北,正到了九月鹰飞的时节。
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唐北方的边境总是处处飘起狼烟,刀兵四起。
可是今年,却是出奇的安静。只见到大唐的雄兵在边关威风赫赫的练兵讲武,边关线内的大唐百姓们高枕无忧的收割着秋天地果实。
李隆基和秦霄取道太行山,途经了并州和璐州,到后来李隆基自己也干脆换成了一身铠甲。一路人马不露形迹也不招摇的过了黄河,到了东都洛阳之外。
直到这时,李隆基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对秦霄说道:“不容易啊!从新罗到东都,可是有好几千里地。我们也走了一两个月了。眼看着就要到关内了,激动么?”
“还行。”
秦霄笑了一笑,却掩饰不住内心地激动,对李隆基说道:“别的没什么,我现在特别想回家泡到那个大澡池里,将这一身酸臭洗个干净!”
“我很好奇啊!”李隆基坏笑起来,轻声说道:“你回家后地第一夜,会让哪个女人侍寝呢?”
“咳,这个”
秦霄故作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说道:“当然是李持月了!”
“虚伪!”
李隆基大声笑骂起来,拍着马儿朝前奔去:“快走吧!家中的美人儿,可都等得不耐烦喽!”
秦霄也哈哈的笑了起来,拍马跟了上去。千余骑跟在他们身后,健步飞腾。宽宽的官道之上,行人车马全都十分自觉地退避三舍,一路畅通无阻。
东都,洛阳!
当年,还有一个名字叫‘神都’!
秦霄心中感叹道:洛阳啊,一如昔日的壮观磅礴!这里埋葬着我地恩师,我秦霄来到大唐后最大的恩人;有一代女皇武则天建起的明堂和白马寺,曾经是中华的首都;曾经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见证过我和上官婉儿的离别多少传奇多少故事,都宛如沧海一粟,却又历历在目。
离洛阳近了,李隆基却取了小道没有经过洛阳城。他想一口气赶到长安,不想在洛阳多作停留。秦霄明白他的用意。要是知道了皇帝到了东部,长安的禁卫军、王公大臣之类的人又要迎驾跑到五百多里外的东都来。李隆基眼下也和秦霄一样归心似箭了,那样一闹,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长安。
三日以后,长安城外十里道亭驿站。
李隆基和秦霄纷纷勒住了马,秋高气爽,此时已经能够看到长安城的轮廓。
二人相视一笑,纷纷轻松的吁了一口气。
终于到家了!
长安!秦霄不由得一笑。心中暗道:每次离开这里,再回到这里,总是有着不同的感慨。第一次踏进长安的朱雀大道地时候,我还是个十足的愣头青,就在那一次,我遇到了李隆基十年来,我几经沉浮几经兴衰,在这个盛世的都城里,留下了太多的故事,太多的辛酸和感动。太多的幸福和快乐。我的人生,注定了要在这里演绎,永远也无法与它割断联系。当我远在冷月边关的时候,曾无数次梦到这座消失在历史中、却深印在我脑海里的大唐都城!这里,有我的梦,我地爱,我的恨,我的一切!
宛如梦幻!
瑰丽长安。巍巍长安,我又见到你了么?
李隆基侧眼看了秦霄一眼,淡然笑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秦霄笑:“什么?”
“乡巴佬进城。呵呵!”
李隆基笑道:“当年你狠心离我而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再被我拎回来呢?”
“说得这么难听,哎呀,受不了。起鸡皮疙瘩了!”
秦霄大笑起来,突然却一愣:“咦。怎么回事?”
前方道途之上,突然涌现出了一大批军队。全是骑兵。每人举着黄艳艳地龙旗幡帆,正朝秦霄等人奔来。
李隆基笑道:“看来,皇城御率司的消息挺灵通的,知道我已经快到长安了我的好大哥宋王,排出阵势来迎接我们了。”
“皇城御率司”
秦霄沧桑一笑,轻声说道:“多熟悉的名字!”
来地兵马看来数量还不少,至少有万人,看来不只皇城御率司,连南衙上番的禁军也跟着一起来了。长安城外巨大的空地上,正涌来了大批的军队,有条不妥地组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方阵,旌旗整齐,衣甲光鲜,耀眼夺目。
领着头一员将军,手执一面黄色‘唐’字龙旗奔到了李隆基面前,翻身拜倒大声道:“陛下,末将田珍奉皇城御率司大都督之命,恭迎陛下与辽阳王进京!请陛下更换龙袍!”
“不必了!”
李隆基坐在马上,将手一挥大气的说道:“朕今日就穿着这副铠甲,骑着马进京。田将军,你在前开道!”
田珍微微一愣,但马上应道:“末将遵旨!”
站起身来后,忍不住仰头看了一眼坐在马上的秦霄,对他一笑,抱拳道:“末将拜见辽阳王!”
“别来无恙!”
秦霄开心的微笑。田珍,有些年头没见了,还像当年一样地几乎没有什么改变。旧友相见,自然亲热,而且田珍还是和他和李嗣业一起同期的武举三甲,也是一起经历过风浪血雨地。如今他混得还不错,到了南衙当都督。
那些士兵的后面,就跟着百官。田珍转过身来,大声道:“恭迎吾皇万岁、辽阳王千岁,进京!”
李隆基哈哈大笑:“说得好!辽阳王,朕今日要与你按辔同行,一起进长安!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辽东道的大元帅、我大唐的大英雄大功臣,回来了!”
出迎的士兵和百官,已经齐齐的拜倒在了地上,大声呼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辽阳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安城明德门前,数万人齐齐跪下,齐齐呼喊,声势震天!
长安的城头之上,放起了巨声的号炮,数千号角同时吹响,响彻重云,震荡千里!
秦霄的脸上,浮现出了释然而自豪的微笑这恐怕是这世上最大的殊荣了男儿如此,夫复何求!
李隆基提马靠到秦霄身边,握到了他马鞍的铁环上,二人齐头并进,走在了拜倒的军士和大臣之间,走在了此起彼伏的,万岁,和,千岁,声中。
李隆基的脸上,也一直挂着十分自豪地微笑,仿佛在跟人说:看吧,这就是我李隆基的结义兄弟,大唐的英雄!
秦霄的心中翻腾不休,有些近乎于麻木地状态了。看着数万跪倒在地的铁甲雄兵,看着平日里衣冠楚楚也一样跪倒在地地朝臣王公,心里感觉复杂极了。
仅此二骑。走在宽大的通道之间,享受着万余大军和百官的跪迎,听着潮水一般的欢呼和响炮号角之声,昂然的走向长安明德门。
明德门前,立着一些人。
太上皇李旦,李隆基地皇后、贵妃、皇子,宋王李宪等一些直系王爷,平王李重俊还有,李仙惠、上官婉儿、李持月、墨衣、紫笛、杨玉环!
秦霄和李隆基相视一笑,齐齐下了马来。朝这些人走去。
李仙惠一如往日的静如莲花,上官婉儿端庄如荷。两个女子,都掩着嘴,无声的流出了眼泪。
秦霄跟在李隆基身后大步走近,感觉心脏一阵砰砰的直跳,眼角也有些抽搐发酸起来。
近到她们身前,这些女子们却和李重俊、李宪他们一样拜倒下去:“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隆基和秦霄同时一愣,这才齐齐回过神来:眼下还在数万人眼前哪。千万不能坏了礼节!
李隆基深吸了一口气:“诸位请起,平身!”
然后又对李旦行了一礼,恭身道:“父皇。儿臣回来了!”
李旦的身子更胖了,笑眯了眼睛。抚着胡须说道:“好,好啊!朕今日真的很开心。三郎,你和秦霄这一路来可是辛苦了吧?快进大明宫。朕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接风宴了!”
李隆基笑了一笑,对李旦说道:“父皇容禀!秦霄与妻儿阔别多日加上一路护驾极为辛苦。今日需要休息。依儿臣之见,不如让他且归家中。接风宴明日再摆也不迟?”
“哦?呵呵!”
李旦哈哈大笑起来:“还是三郎比朕想得清楚一些。秦霄,既然皇帝金口已开,你今日就在家中好好休息。明日,朕要在大明宫蓬莱殿为你接风洗尘!”
秦霄满面微笑,弓身弯腰行了一礼:“多谢太上皇,多谢皇帝陛下。微臣领旨谢恩!”
李旦身为太上皇,也是称朕的。而且李隆基素来孝顺,在父亲面前十分的谦恭顺从,就算是当了皇帝仍然如此。李旦平常也从来不管任何事情的,只是料理花草攻研书法。今天却出现在了大庭广众,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秦霄朝李隆基递了一个眼睛:谢了!
李隆基一抬眉毛,满目笑意:不客气!我也急着回去陪美人儿嘛!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心中乐开了花。
秦霄身边的几个美人儿,几乎都要齐齐扑到他怀里来了!
秦霄强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缓步走到了李仙惠和上官婉儿的面前,微笑,温柔地微笑。
李仙惠和上官婉儿眼中的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秦霄牵动嘴角,笑意更深了,轻声说道:“你们还是那么漂亮!”
李仙惠和上官婉儿脸上还挂着泪珠儿,却都露出了笑容,轻轻地朝秦霄走近了一步,险些就要忍不住抱了上来。
墨衣走到一旁轻声道:“不如先上车儿,回家再说吧?”
二女这才幡然醒悟:“行!”
秦霄转头一看,明德门旁边停着两辆儿马车,那里还站着一个巨大的蛮汉铁奴,一手拿着马鞭一手牵着一匹马儿,朝秦霄咧着牙笑。
秦霄正想转头对李隆基道声别,李隆基却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走吧,没必要跟在我后面。我这肯定要大摆阵仗,朱雀大街都要水泄不通了。你走通化门去。”
秦霄感激地一笑:“多谢,那我先闪了,你顶住。”
李隆基无奈的轻叹一声:“这当皇帝的,就是这般麻烦。我不就是想着早点回去抱抱老婆孩子么,也有这么多人要挡道儿还是你自在。记得,明天到大明宫里来见我!”
“行!”
秦霄一笑,拱手一抱拳:“我先闪了!”
说罢,他就转过了身来,牵起了李仙惠和上官婉儿的手,朝一辆车儿上走去。墨衣和紫笛、杨玉环、李持月,则是十分识趣的上了另一辆马车儿。
似乎像是开溜一样,两辆马车沿着长安地墙角,在数万人的背后,走向了通化门。
马车上
两个佳人儿,早已是一起扑到了秦霄地怀里,哭得一蹋糊涂。秦霄也是一阵激动,左边帮李仙惠揩了眼泪,右边又要去亲一下上官婉儿,根本就劝不住她们。两个女子恨不能现在就钻到秦霄的骨肉里面去,从此再也不和他分开一步。
“都快两年了。”
李仙惠哽咽说道:“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忘记你的样子了!”
“真的会忘记么?”
秦霄笑,轻吻着她朱红的唇儿“就是天地倒转,我也不相信!”
李仙惠破啼为笑。梨花带雨的说道:“那我可不担保。你要再敢像这样消失一两年,我一没准儿就把你忘了!”
上官婉儿也在一旁帮腔:“是啊!你再不回来,我和仙儿就另外找个男人嫁了,不要你这臭男人了!”
“哈哈!”
秦霄大笑起来:“我秦霄的女人也有人敢要?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你们要是能改嫁,除非长江黄河水倒流!”
“真是臭美哟!”
“还是老样子,也不害臊!”
“婉儿,今天晚上,狠狠收拾他!”
在外面赶车的铁奴,听得咧起了嘴,露出大板牙嘿嘿的笑了。
另一张马车里,刚刚伤愈不久的紫笛坏坏的笑道:“姐。今天有个男人,死定了!”
墨衣含笑不语。李持月羞得一脸通红,轻声说道:“还有玉环在这里呢,你们说话小声着点!”
杨玉环早早躲到了墨衣背后。把脸都遮起来了。
紫笛自然一阵嘿嘿的得意坏笑,仿佛就亲眼看到了众姐妹一起蹂躏某男地景象。好一阵手舞足蹈的开心不已。
长安城内,比秦霄当年看到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更加热闹和辉煌。往来地人群川流不息,高大的房屋建筑鳞次栉比。
金光门边,之前那栋,秦府”已经换成了‘辽阳王府’的牌子。十余个铁甲士卒见了马车就迎了上来,齐声诺道:“恭迎辽阳王回府!”
秦霄下了车儿,抬头看了看牌匾,呵呵一笑,对上官婉儿说道:“开府了?我的私兵?”
“当然。”
上官婉儿微笑说道:“就等你来了设署了。私兵、仆役、丫鬟,全是皇帝一手安排的。这些私兵,全是天兵监出来的人哦,当初邢长风亲自挑选的!你看,这不,你的宝贝儿世子出来了!”
秦霄顿时眼睛一亮:“大头!妞妞!哈哈!老子的好儿子、好女儿,过来,抱一下!”
大头都六七岁了,穿着一身儿锦袍带着一顶三梁冠,激动的跑出了门儿来,冲着秦霄喊道:“阿爹!”
伸出手就扑了过来!
在大头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家伙,穿着一身漂亮地小花袍留着漂亮的花髫儿,自然就是妞妞了!另外还有几个奶妈抱着几个孩子,那就全是秦霄的杰作啦!可惜都还不能走路,甚至不太认识他这个爹。
秦霄将大头和妞妞抱了起来,左右亲了又亲,欢喜得又蹦又跳。
几个老婆全都下了车儿,也围着一起开心地大笑大叫,又时不时的笑出了眼泪,用手尖儿轻轻抹去。一家人呼拥着进了大门。
入眼所见,就是熟悉地大宅子。方坪之上,两个大石鼎里升起袅袅的幽香青烟。一家人大呼小叫地冲进了屋里,乐成了一团,就扑到正厅的地毯上打闹起来。
迷醉、沉醉、忘乎所以秦霄彻底的醉疯了!
也不知道欢呼玩乐了多久,直到秦霄感觉自己都累得喘不过气来了,这才气喘呼呼的趴到了地上,呵呵的傻笑道:“投降,投降了!”
李仙惠嘻嘻的笑,让奶妈们抱走了孩子,这才算消停了一些。
秦霄站起了身来,举目看着这间屋子。
几年前,自己就是在这里告别了邢长风等人,离开了长安。在这之前,李隆基也从这里走了出去,临走时说了一句‘保重,大哥’。时隔多日,秦霄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回到这里。
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如同梦幻般不真实!偏偏,眼前的几个玉人儿,都含情脉脉的跟在她的身边。让他打从心眼里感觉到温馨和快乐。
秦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每一寸的桌椅板壁,看着大厅正中那副,威风八面,地猛虎图,看着头顶的琉璃灯盏,看着墙壁上熟悉的名画字幅,心中阵阵悸荡。
走进侧厅,一张圆桌儿摆在正中,似乎还有残余的酒菜之香传来。这是秦霄家中才独有地圆桌儿。驾时他对老婆们说,不分高低贵贱,大家都一视同仁。吃颓砷也没有低位之分。这样的事情,也只会在秦霄的家中发生;这样地物什,也只有秦霄家中才有。
秦霄心中感慨万千,提着步子,轻轻走向二楼。六个女子,都十分听话和安静的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上了二楼。
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地方称得上“温柔乡”就是这辽阳王府的主宅二楼了。这里就住着秦霄六个各式各色地好老婆。温情婉约的李仙惠,端庄智慧的上官婉儿,贤慧深沉的墨衣,调皮古怪的紫笛,安静温顺的李持月,本该是贵妃的杨玉环。
当秦霄看到只有四间的房的时候,不由得笑了,摸了摸鼻子,怪怪的说道:“才四间房哦”紫笛心直口快。飞快说道:“有什么关系!我和姐姐从来都是睡一起的,仙儿一间,婉儿一间,玉环一间。持月总是习惯住在那个大秀阁里!”
一语说完。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紫笛摸不着头脑,不知所措有些郁闷地叫道:“笑什么嘛!本来就是这么分的房子嘛!”
墨衣恨铁不成钢地扯了她一把:“笨蛋,就你话多!你莫非,又要”
“又要什么?”
紫笛一愣,全然不明白墨衣话里的意思,但见到众人诡异的眼睛,这才醒悟过来,顿时羞得一脸通红,大声叫道:“我、我才不要三屁了呢!羞死人了!”
这下,笑得更疯了
晚宴之前,秦霄舒舒服服地去泡了个澡。
洗澡嘛,还是和李仙惠在一起最合适,毕竟以前在一起这样习惯了。饶是如此,李仙惠也很是有些不习惯半推就半就的被秦霄拉进了浴池。
鸳鸯浴自然免不得一番温存和冲动。一两年没有见了,秦霄对这个心中最深爱地女子有着说不出的眷恋和愧疚。李仙惠也是份外地激动和热情。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秦霄仿佛从来没有感觉到李仙惠在老,就算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皮肤仍然如同处子一般的细腻白晰,胸部圆润饱满。连那两颗樱桃儿,也是粉红娇挺。
温水漫漫的水池里,二人痴狂的拥吻,紧紧合二为一。仿佛那天地间,也仅存下了这一瞬的温存和**。秦霄怀拥着心爱的玉人儿,吻遍了她身上的身一寸肌肤,倾听着她的心跳和娇喘呻吟,整个人感觉如同魂游天外,忘乎所以一般的爽上了天际。
二人在澡池里一阵颠鸾倒凤,玩了个不亦乐乎。李仙惠仿佛也回到了和秦霄初识的日子里,情意绵绵情欲高涨,无比幸福的感受了做为一个女人的幸福。秦霄则是一逞了威风,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灵与欲的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这种感觉,实在太妙
要不是紫笛冒着巨大的风险来叫门,二人还不愿意出来。
李仙惠羞得一脸通红,穿上了衣服先退了出来。紫笛瞅了下眼四下无人,扯着她一阵坏笑,摸着她的脸儿说道:“哟!果然漂亮了许多呢!你看这脸蛋儿,红扑扑热乎乎的,哪里像黄脸婆,分明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家家嘛!这美人儿有了男人滋润,就是不同嘛!”
李仙惠又羞又恨的狠狠掐了她屁股一把:“我让你胡说!”
紫笛哇声一叫,撒腿就咯咯直笑的跑了,还回声叫嚣道:“我去告诉姐姐她们,你趁着老公洗澡的空当儿偷吃了哦!”李仙惠自然是在后面哭笑不得的追打,二女闹成了一片。
秦霄泡在浴池里,听着两个女子在外面的吵闹嘻笑,不由得笑了起来,傻傻的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人生啊!”转念又一想,不由得又有些心生烦恼:“刚才一下太激动,玩得过火了这还有好几个,晚上怎么应付?嗯不如,一锅煮了吧!”
晚饭的餐桌儿上,一家人终于大团圆美不可言的共进了晚餐。
趁着丫鬟奶妈们退出来,众女的兴致也颇高,秦霄当众提出了他这个伟大的、,一锅端的,建议,吓得杨玉环当场跑掉,跑到了二楼将自己关在了房子里;李持月也急急的开溜,躲到了大秀阁上去了。
秦霄却是毫不在乎的哈哈直笑,险些将饭都喷到了李仙惠脸上,他道:“哈哈,还没开战,这敌人就溜了两拨儿。看来今天这仗,本帅是要赢定喽!”
李仙惠哭笑不得的只想跳起来掐他,连连道:“唉呀,真是口无遮拦,该打!”
上官婉儿冲着秦霄抛了一个媚惑无边的媚眼,却是十足不屑外带嘻笑的说道:“仙儿,别理他。他也只会欺负一下小姑娘。等下有他求饶的时候。对吧,墨衣,紫笛?”
二女嘿嘿一笑,埋头吃饭,速度极快,像饿了七八天的民夫一样。
看那样子,简直就是在赶时间,恨不能马上将秦霄拖进房里进行大决战。
秦霄心里咯噔一响,脸海里就浮现出了自己被上官婉儿用蜡烛凌辱、在姐妹花面前求饶的情景,心里就有些惊怕起来,喃喃的道:“这个好婉儿,你们不是商量了什么奇谋妙计,来对付本帅吧?”
“帅你个头,嘿嘿!”
紫笛大笑起来:“你以为这里是你所向无敌的辽东大战场么?你搞清楚了,这里可是我们姐妹们的地盘!只消我们三姐们一起上阵,根本不用章法阵势的一阵死缠乱打,还怕你不缴械投降!”
秦霄顿时无语,忍不住就一边喷饭一边仰天长啸:“神哪,救救我这个可怜的男人吧!”
众女一起怒骂:“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