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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一点点……”
季惜芷心虚的话语并未能让叶柔然信服,她只是紧紧地凝视着对方。
季惜芷的眼神不敢正视叶柔然,在她那如同实质一般锐利的目光下,怯懦地开口道:“我是无意中偷听到父王和哥哥交谈时才得知这个秘密的,王兄他......似乎并非皇帝的亲生骨肉......”
季惜芷的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打得叶柔然头晕目眩,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此刻,她终于理解了皇后态度转变的原因所在。
叶柔婉虽说是重生之人,但从她的言辞间便可推断出,前世她在嫁与季景星的当晚,季景星就惨遭毒杀。此后,她便一直待在战王府内,与外界甚少接触,因此许多事情她并不知晓。
然而,靖瑶却截然不同。从她的种种行为举止中不难看出,她上辈子必定深度介入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夺嫡之战。无论是协助季景昭,亦或是为了自身利益,她都深知众多内情,甚至包括那些外界绝无可能知晓之事。
靖瑶对皇后的感情非同一般,因此绝对不会借助季景星的身世去要挟皇后,迫使皇后与季景星保持距离。如此一来,仅剩下一种可能性,那便是皇后偶然间察觉到靖瑶知晓此事,于是顺势而为,蓄意将季景星推开,旨在保护他周全。
叶柔然的面色接连数变,这一情形令季惜芷胆战心惊。
“师父……”季惜芷惶恐不安地轻声呼唤。
叶柔然终于回过神来,当她目睹季惜芷满脸惊恐时,竭力挤出一丝微笑,并轻轻拍打季惜芷的头部以作宽慰,“别怕。有师父陪伴着你呢。然而,关于这桩事宜,你切勿向他人泄露半句,明白否?”
季惜芷使劲颔首,表示自己只告诉了师父一人。
“很好。”叶柔然微微一笑,紧接着询问季惜芷学业是否已经完成。在得知季惜芷已然完成之后,她嘱咐季惜芷前去寻找鹤虱一同玩耍。
送走了季惜芷之后,叶柔然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药房里,脑海中不断地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关于季景星的身世,北渊王知晓,就连北渊王世子季景岙也了解,那么当年北渊王在北辰王离世后,急忙连夜赶赴京城,却仅仅只是痛揍了皇帝一顿,是否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呢?
然而,如果仅仅是因为季景星的身世问题,北渊王难道就能够轻易地放弃“清君侧”的计划吗?会不会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身世存在疑问的人,并不仅仅只有季景星一个呢?
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叶柔然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从北渊王的种种行为来看,可以推断出他原本是希望北辰王能够登上皇位的。可惜的是,北辰王的母族背景不够强大,所以北渊王不得不暂且忍耐下来。
如果说,北辰王在世时与北渊王有书信往来,而且北辰王还知晓季景昭乃是其亲子,那么他是否会通过信件将此事告知北渊王呢?当初北渊王之所以会连夜入京,莫非正是想要弄清楚季景昭究竟是否为北辰王之子吗?而他对皇帝出手,说不定也仅仅只是个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想到此处,叶柔然不禁感到这一切实在是匪夷所思,但同时却又似乎合情合理,一时间她的脑海里思绪纷乱如麻。
“小姐。”此时,门外传来了鹤虱的呼唤声,“现在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
叶柔然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并回应道:“好的,我知道了。你派个人去把景星叫来一起用餐吧。”
“遵命,小姐。”鹤虱轻声答应道。
待鹤虱应下之后,她又低头看了一眼季惜芷,嘴唇微张,并未发出任何声音,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信息——从刚才的说话声判断,小姐应该并无大碍。
季惜芷见状,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脸上也重新浮现出了轻松愉悦的笑容。
季景星本来没有用餐的打算,但既然叶柔然派人前来传唤,他还是放下手头的事情,前往陪伴叶柔然一同用膳。
在用餐结束后,季景星正准备起身离去,却被叶柔然一把按住。
“怎么了?”季景星疑惑地问道。
“有一件事情,我认为应该让你知晓。”叶柔然向一旁的鹤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季惜芷带离现场。
鹤虱心领神会地点头示意,表示明白,随即便开始哄着季惜芷,并成功地带走了她。
“到底是何事?”眼看着叶柔然将四周的人全部清空,甚至还出声让暗处的护卫们也一并离开,季景星的脸色不禁变得严肃起来。
叶柔然紧紧握住季景星的手,神情认真地说道:“这件事,我觉得你有权利了解。”
“究竟是什么事情?”季景星的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惜芷无意中听到了北渊王与季景岙之间的对话,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你,很可能,并非当今皇上的亲生骨肉……”叶柔然一边讲述着,一边紧盯着季景星的双眼,观察着他的反应。
季景星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但是看到叶柔然认真的表情,他的心沉了下来。
“有证据吗?”季景星艰难地开口道。
叶柔然摇了摇头说:“我没有证据,但是唯有这一个解释,可以说得通皇后的所作所为。”
季景星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会儿闪过小时候父皇对他的好,一会儿浮现北辰王对他毫无预留的关心,整个人都在发抖。
“景星,冷静。”眼看着季景星的情绪不对,叶柔然的声音里带上了内力。
季景星瞬间清醒,他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季景星眼神坚定地说。
叶柔然看着季景星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猜测的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