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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段璟一招制住独孤伽罗,紧接着单掌一竖,狠狠劈了下去。独孤伽罗闭目等死,美目中竟泛起几滴清泪,段璟一惊,急忙收回力道,只在其后脑处劈了一下,独孤伽罗嘤咛一声,紧接着便晕倒在地。
段璟看着倒在地上的独孤伽罗,心情复杂,他本该一掌将其劈死,可不知为何,见其眼泛泪光,竟然生出了恻隐之心。段璟暗暗对自己说道:“段璟啊段璟,她可是魔门的副门主,江湖中有名的女魔头,你今日若放过了她,来日不知还有多少人命丧她的手中,快快下手,为武林除一大害。”
可是其转念又想到,自己被困在魔门多日,可独孤伽罗却没有半点怠慢自己,而且不光是他,连方剑明亦是如此,说不定这独孤伽罗并不如武林中传言的那般凶恶好杀。
段璟正踌躇间,忽然听到一阵衣袂飘动的声音,听声音似乎不止一人,正快速往这边赶来。他心头一惊,料想定是几番大战后惊动了魔门的其他人,眼睛环视四周,心中计较已定,身子猛然一纵,人在半空连换数个身位,然后往西急驰而去。
段璟方走,随后便有数人到了院中,见躺在地上的独孤伽罗,皆是一声惊呼,立时便有三人往段璟离去的方向追赶,剩下几人则扶起独孤伽罗回转而去。
段璟一路急奔,他一心想要找到方剑明,而这个方向也正是当时方剑明离开的方向,只是他这一路追赶,却始终找不到其人,又兼急奔了大半个时辰,整个人又累又饿,不由放缓了脚步想要歇息一下。
此时天色微亮,天边一层薄雾透出了些许霞光,段璟一夜未睡,此时又累又乏,回头见自己已经逃出魔门,不由得想要先找个地方落脚。正好前面不远有个集镇,便想着先去饱餐一顿,然后再找家客栈好好歇息一下。
段璟步入集镇,此时天色尚早,酒肆多未开门,段璟只得先去找了一家客栈,拍了许久的门后,终于有个伙计打着呵欠打开大门,满脸的不耐烦。
段璟也不多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了过去,那伙计见了银钱,立马两眼放光,点头哈腰地将段璟让入大堂,又迫不及待叫醒了客栈的掌柜。
掌柜被叫醒后亦是一脸的不耐烦,段璟也不理他,他此前跟着谢安,自然知道了钱能通神的道理,当下订了一间上房,又让掌柜的安排些饭菜送入房中,掌柜见来了大主顾,也是满心欢喜,急忙让伙计准备酒菜,自己则亲自领段璟去上房歇息。
掌柜将段璟领到房间,段璟推门而入,见房内装修甚是华丽,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算是打赏,又挥了挥手,掌柜满面谄笑,离去前低声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没有,若是嫌一人寂寞,小老儿也可以为公子安排一下。”
段璟此时全身疲乏,直想好好睡上一觉,闻言摇了摇手,掌柜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砰的一声,房门被段璟随手关上,这才无奈离开。
段璟一夜大战,此刻全身又酸又痛,头刚刚挨着枕头,呼噜便打得震天响,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才起床。
段璟一觉醒来,肚中又饿又渴,推门而出欲去饭堂吃饭。抬眼见此时月上梢头,不由哑然失笑。忽然眼角瞥到一人,心中一惊,再待定神一看,正是先前给自己开门的那伙计。
那伙计见段璟醒来,急忙上前笑道:“公子终于醒了,可是肚中饥饿?小人马上将饭菜送到公子房中。”
段璟原本就是要去吃饭,见其一直在外等候,心中颇为感激,含笑说了句有劳,又递了块碎银过去。伙计一天之内连赏两块碎银,足足抵得上自己一年的薪水,自是欢天喜地去了。
段璟在房中等了片刻,听得敲门声响起,知道是那伙计安排了饭菜过来,起身开门,见那伙计领了数人,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大红色托盘,不由微微吃惊。伙计笑道:“我一人也拿不了这么多饭菜,便找了一些人帮忙,公子久等了。”
说着招呼众人进屋,将一应饭菜摆在了桌上,整整摆了一大桌子。
段璟有些愣神,看着那满桌子的山珍海味苦笑道:“多谢小二哥的一番美意,只是我这一人也吃不完这许多饭菜。”
又想了一想,说道:“要不你等拿一些回去自己吃罢。”
众人闻言,皆面露喜色,伙计见了,也不好拂了大伙的意,只得说道:“似乎是有些多了,既然公子好意,你等便每人拿上一份,回屋自己吃吧。”
众人弃身谢过段璟,各自欢天喜地上前拿了一件回去,他们倒也知趣,拿的尽是一些寻常菜式,真正的山珍海味都给段璟留了下来。段璟见眨眼间桌上的饭菜就去了一大半,方才笑道:“小二哥,若是不嫌弃,不如留下来用完饭再走。”
伙计急忙说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已经用过晚饭,不敢再叨唠公子,还请公子慢用。”
说着起身告辞而去。段璟睡了一天,早已是饥肠辘辘,见众人离去,便一人坐在桌旁大快朵颐起来,真是吃得满嘴流油,足足吃了半个时辰,方才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肚皮满足地叹了口气。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段璟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自然也不例外,他被囚在魔门月余,自然没有女色可以亲近,憋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也是异常辛苦,此时正值酒足饭饱之际,自然便想着发泄一下多日来憋着的那一股欲火。
段璟本欲去找那伙计,想问一下附近可有青楼,忽而心念一动,又返回房中,掏出了怀里的长生经,细细研读起来。
段璟习练长生经才一个月,虽然能将万毒神功与长生经融合起来,但书中始终还有些疑问不明白,他总觉得长生经不会如此过于简单,其真正的作用应该还未被发掘出来。
段璟仔细研读了一下长生经,然后盘腿坐在床上,依着书中的法子让内力沿着身周的奇经八脉跑了一圈,只觉四肢百骸无比舒爽,忍不住微微呻吟一声,再待内力绕了几圈后,更觉舒畅,忍不住放声长啸。
哪知啸声方落,忽听周围一片嘈杂声响起,不时有一些住在客栈中的江湖豪客冲出门外,纷纷大叫大嚷,段璟一惊,再细细一听,方知这啸声竟然将一些武功低微之人震出了内伤,不由一惊,方知原来长生经还有增强内力之用。
段璟停下啸声,正欲出门,忽听房门被人敲响,敲门声又快又急,似乎门外之人正有急事。
段璟急忙打开房门,见屋外站着的正是先前那个伙计,伙计见他开门,急道:“公子,你无大碍吧?”
段璟笑道:“我又有什么事了。”伙计显然是心有余悸,他拍着胸脯说道:“也不知从哪传来的一阵啸声,将好多人都震得吐血了,我家掌柜也被这啸声震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我便急着来看一下公子。”
段璟笑道:“我没事,劳烦小二哥担心了。”
伙计笑道:“公子没事就好。”又探头看了一眼屋内,哎呀叫了一声,急道:“我倒是忘了让人来给公子收拾桌子了。公子稍待,我这便去叫人。”
段璟一把拉住伙计,又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塞到了伙计手中,说道:“小二哥,麻烦你将这药丸给你家掌柜的服下,再找人给他推拿一下,明日应该就能下床了。”
他心中颇有些愧疚,又想起自己随身所带的各类丹药,便让伙计带给掌柜的服下,伙计面现一丝感激之色,转身急忙去了。
段璟又在房中等了一会,方才有人来收拾碗筷。他此时不敢再继续习练长生经,只得躺在床上,又因白日睡得多了,此时更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干脆坐了起来,在房中习练起九宫八卦掌来。
这九宫八卦掌乃是九宫老人所创,与九宫八卦步乃是一套,先前曾经教与段璟,而段璟对敌之时却很少使用,此时拿出来好生练上一番,以免自己生疏。
段璟在屋内练了半晌,心头有些烦躁,忽听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不禁两耳一动,仔细倾听起来。
只听一个声音说道:“二哥,那妇人果真长得如此绝色?”
另一个声音嘿嘿笑道:“三弟,你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妇人也是不少了,但我敢担保,这个妇人绝对是你从未见过的绝色。”
另一个声音小声呵斥道:“都给老子闭嘴,若让人听了去,我拔了你们的舌头。”
沉默了一阵后,先前那个三魔又道:“大哥,我们在这里埋伏,真的能等到她吗?”
大魔哼了一声,说道:“我已经跟踪了她几日了,这小娘子似乎是一人独住,每晚都要经过这里,而且看其面相,似乎也不会武功,待会等她经过,咱们兄弟三人一涌而上,还怕不是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到时任由我们摆布。”
言语中满是得意。段璟听了怒从心起,暗道一声好贼子,他今夜正好无法入睡,干脆起身推开房门,又分辨了一下方向,施展轻功急掠而去。
段璟趁着夜色犹如一只大鸟在空中滑行着,自从习练了师姐的独门轻功后,他的身形便愈发鬼魅无踪,足尖在屋顶轻轻一点,身子便一下子掠出去数十丈,犹如一只大鸟般在屋顶上不断穿梭,若非内功非凡之人,是决计察觉不到的。
段璟一路飞掠,耳中断断续续还听到一些下流的话语,全身这三人在谈论如何玩弄那个妇人,忽听一声尖叫传来,又听几声淫笑,料到那三人已经得手,不由心下大急,身子飞掠地更快了。
在离客栈约十里外,此时正有三人挟持了一个妇人,那妇人约莫四十多岁,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一副农妇的打扮,但依然是风韵犹存,琼鼻樱唇,无一不昭示着她年轻时的绝美容颜,只是此刻她双目紧闭,显然是被打晕了过去。
那三人正是段璟正在追寻之人,这兄弟三人有个诨号,叫做“豫地三魔”
,豫乃是河南简称,此三人在河南境内作恶多端,专喜淫人妻女,又因有些武功,官府也一直抓不到他们。
豫地三魔的大魔看了看手上的妇人,嘿嘿笑道:“三魔,你快看看这妇人,大哥没让你白等吧。”
豫地三魔的三魔早就开始流口水了,笑道:“大哥果然是大哥,如此绝色,也只有靠大哥的本事才能得到。”
说着一阵歌功颂德。大魔拍了一下三魔的脑袋,笑骂道:“少拍老子马屁,老子还不知道你,放心,一会这妇人的菊穴让你先玩。”
三魔大喜,急忙谢过大魔,这三魔有一癖好,专爱走那旱道,玩弄妇人的菊穴。也因此少没被大魔二魔笑话,说他不懂风情。
二魔见三魔欢喜,亦是嘿嘿一笑,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淫笑道:“大哥,我这倒有一包合欢散,给这娘们服下,一会包管将咱哥仨伺候地舒舒服服。”
大魔见了大喜,急忙问道:“二魔,这合欢散你又是从何得来?”
二魔嘿嘿笑道:“大哥可知道向少银这人?”
大魔一惊,继而又问道:“这合欢散是从向少银手中得到的?”
二魔得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年前我曾经一人去了山西一趟,正好那向少银亦在山西做了桩大案子,被六扇门追之甚急,我暗中将其保了下来,为表谢意,他便送了我这包合欢散,此时正可派上用场。”
大魔大笑道:“早就听闻这合欢散的厉害了,听说妇人服下之后,即使是贞洁烈妇也会变成荡妇淫娃,只想着日夜不停和男人交媾。只是此物乃是合欢谷所制,一直都没有流传出来。”
说着眉头一皱,又道:“二弟,这说不定是假的吧。”
二魔笑道:“大哥何必担忧,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说着取下随身携带的水囊,摇了摇,又倒掉一些,这才拿出那包合欢散,尽数倒了进去,再用力晃了几下。又对着三魔说道:“三弟,把她的牙关撬开,我来把这水灌下去。”
三魔淫笑一声,依言将那妇人牙关撬开,二魔将剩下的小半壶清水尽数灌了进去,又将其放到一边等待药性发作。
三魔又道:“大哥,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大魔呸了一声,说道:“咱哪都不去,就在这等着。”
三魔咦了一声,惊讶道:“大哥,咱兄弟三人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玩乐吗?”
二魔笑道:“三弟你有所不知,在这里玩弄,才另有一番风味呢。”
说着嘿嘿嘿淫笑数声,双手用力搓了几下,显然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大魔正想说话,忽然眉头一皱,抬眼瞧着对面的一个小山坡,口中大喝一声:“何方神圣,敢来打搅我兄弟三人的好事。”
另两人一惊,急忙随着大魔的目光看过去,见月光照在对面小山坡上,一个人影异常清晰地站在那里。不由打了一个冷颤,齐齐抽出随身携带的兵刃严阵以待。
大魔说完话,就见对面久久没有出声,那个身影只是紧紧盯着他们,没有半分动作。大魔有些急躁,转头喝道:“三弟,你且过去瞧上一瞧。”
三魔手持大刀,战战兢兢往对面山坡走去,怎知走得近了,眼前反而愈发模糊起来,他不明所以,壮着胆子上了山坡,凑近一瞧,忽然回头大喊道:“大哥,是个木头架子。”
大魔一惊,暗想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他与二魔相视一眼,不约而同跑了过去,见果真是一个木头架子插在了土里,暗自舒了口气,笑骂道:“他娘的,也不知道是谁竖了个木头架子在这里,害得老子虚惊一场,若让老子知道了,定要活劈了他。”
二魔和三魔亦是随身符合,忽然二魔惊叫一声,大魔以为又出了变故,急忙相询,二魔却是笑道:“大哥莫慌,我方才想起那妇人喝下的合欢散怕是已经发作了,我们还是快先弄醒她,等着她好好伺候咱兄弟三人吧。”
大魔闻言大喜,率先走下土坡,哪知到了原地一看,原先躺在地上的妇人竟然不翼而飞,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另外二人也是大惊失色,抬眼看向大魔,满脸的疑问。
大魔略微沉吟一声,忽然朗声道:“是哪位朋友和在下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还请现身一见。”
他一连说了数遍,四周却是静悄悄一片,寂静无声。
二魔悄声说道:“大哥,是不是那娘们途中醒了过来,趁我们不在偷偷跑了?”
大魔摇了摇头,说道:“那娘们不会武功,即使醒来了,全身上下都被麻绳绑着,她又如何能够挣脱,定是有人出手救了她。”
说着又朗声道:“朋友,在下专爱结交各路豪杰,今日之事说不定只是个误会,可否现身出来一见。”
话音未落,三魔忽然哎呀一声,右手紧紧捂着左脸,另二人急忙看向三魔,见其哭丧着脸,说道:“二位哥哥,此地只怕是闹鬼了吧。”
大魔怒斥一声,却见三魔将手掌拿开,见其脸上赫然一个鲜红的掌印,五根手指印历历在目。
大魔见了大惊失色,料到今日定是遇到了高人,那妇人也定是让这高人救走了,他自知他们兄弟三人就算联手也决计不是此人的对手,不由大声道:“前辈,今日我兄弟认栽了,还请前辈留下一个名号,改日我兄弟三人定会与师门长辈一起登门谢罪。”
他这话说得虽软,但也暗含威胁在内。
只听一个声音悠然传来:“你等三人作恶多端,仗着有些武功就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可知会有今日?我若不趁今日解决了你们,只怕你们还当天下正道无人。”
大魔听其口气,似乎不愿放过自己兄弟三人,又道:“前辈,我兄弟三人行走江湖多年,也有不小积蓄,今日愿将其尽数献给前辈,只求前辈放我等一条生路。”
言语之间已是彻底服软。那声音又冷冷道:“我若收了你等钱财再放了你等,那我又与你等有什么不同。”
说话声渐渐逼近,大魔忙抬眼看去,就见数丈之外站着一个青年,生得剑眉星目,甚是俊朗,此刻正怒视三人。
大魔见那青年不过二十七八,顿时心下大定,暗想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定然不高,只是其不知用了什么诡计,装神弄鬼吓唬自己,一会定要好好其折磨一番,让他知道豫地三魔的厉害。
青年正是段璟,他急掠至此,正好看见三人将那妇人打晕,原本想出手相救,又恐三人伤害那妇人,便装神弄鬼使出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将三人骗至对面土坡上,自己则伺机将人救走。
段璟冷冷看着三人,说道:“豫地三魔,你们多年来在河南境内作恶多端,犯下数桩大案,害死多少无辜之人,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替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大魔闻言哈哈大笑,抽出腰间长刀,刀尖直指段璟,笑道:“大言不惭,你若识相的话便乖乖跪下磕三个响头,老子自会放你离开,如若不然,哼哼”说着刀身虚劈两下,用意不言自明。
段璟冷笑一声,道:“既然你等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纵身一跃,一掌直拍大魔头顶欲知此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