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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高家后,高贱男让云裳陪我先回屋去了,他去跟大夫人她们谈判。谈到深夜他才回来,一进门,就牵过我的手宽慰地说:“没事了,我跟母亲她们说了,你从小不受拘束地长大,不能像对别人一样用那么多规矩来要求你。所以,她们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就放心留在这里吧。”
“嗯,我点点头。”
他一直紧蹙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开去,对我会意地一笑,转身过去洗脸。我不禁上前一步,捉住他的衣袖。高贱男怔了怔,回过头看我。
“对不起,是我任性了,还要你为我操心。”
高贱男低眉笑得异常温柔,抬手轻抚我的脸:“傻瓜,我操心你是应该的。”
心中忽然有股异样的滋味缓缓流过,轻唤了“高贱男”扑身过去,踮起脚尖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前。高贱男静静地抱着我,也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轻轻拍拍我说:“去睡吧。”
“嗯。”第二天一早,一起吃过早饭,高贱男就又出去了。为了不再给他惹麻烦,我也安份地只呆在院子里跟小象玩。不过云裳似乎有什么心事,一个早上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午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坐到我对面,深吸一口气,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夫人,我们去给大夫人请安吧?”
“不去。”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攀着小象的脖子爬到它背上。
“夫人,不能不去啊。”云裳紧跟在小象身侧,焦急地说。“我昨晚听到大夫人说,如果夫人再没有做高家媳妇的觉悟的话。就让公子娶表小姐作主母,夫人最多做个平妻”
“云裳!”霓裳赶紧过来喝止她。“你别乱说了,公子对夫人那么好。肯定不会答应的啦!”
“公子是不答应,但是大夫人那关过不去。夫人以后在高家地日子也不会好过的。”云裳忧虑地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看她们为了我的事这么担心,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翻身从象背上爬下来,拉过她们地手,宽慰说:“你们不用担心,我和高贱----呃。高泰明,有自己的打算地,不用管其他人。”
“但是夫人,上回大夫人就提过要公子娶表小姐了,是因为公子突然离家才搁置的,这次我觉得她不会善罢干休的!”云裳看来对那位表小姐不满得很。
霓裳拉住她说:“云裳,夫人都这么说了,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发生的了。”
“夫人。”云裳转过目光看我,我朝她肯定地点点头。她这才有些释然,默默地做别的活去了。霓裳悄悄地告诉我说,云裳曾经有个妹妹在木家当下人。做了一年不到就死了。四处打听原因,才知道是因为断了表小姐地发簪。被活活打死了。
我听得不由打了个寒噤。在这里,贫苦的人们居然就像是廉价的物品一样。主子们生气,随便打死几个,回头往家里送几两银子过去,就随随便便地打发了。唉,这里果然是个让人不痛快的地方。
跟小象玩了一会,云裳拿了些水果过来,三个人坐在一起吃。忽然察觉到有人过来,回过头往院门口一看,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脑袋受了惊似地倏地往回缩了去。好像是个小孩。
云裳发现我在看门口,起身走过去一看,惊讶地叫了起来:“小公子,你怎么来了?”
小公子?高贱男的弟弟?
我也霓裳也走了过去,果然看到高泰运小小的身子挨着墙站着,睁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瞅着我们,怯生生地说:“我想看大象。”
云裳往他身后望了望,又问:“二夫人知道你来这里了吗?”
“我偷偷来的。”他小小声地说,用很渴望地眼神看着我们。“我能看下大象吗?”
云裳回头看我,征询我的意见,我点点头。云裳便低下头,叮嘱说:“那玩一会就回去哦,要是让二夫人知道的话,你大嫂嫂会有麻烦呢!”
“嗯。”高泰运连忙点点头。“没有人知道我来这里了,我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地!”
看着他粉嫩的脸上,却露出那样老成地表情,真是有些让人忍俊不禁。他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大象,开心得不得了。还好我家小象性格温顺,从来都不怕生,很快也就跟他玩到一起去了。
不过怕被二夫人发现,又要惹起一场风波,所以玩了一小会,云裳就匆匆地送他回去了。高泰运虽然意犹未尽,但还是很懂事地回去了。
此后几天地午后,他都悄悄地溜过来我们这里来玩。听云裳说,二夫人对泰运的要求很严格,每天排满了学习各种东西地日程,很少有玩的时间。想我在这个年龄的时候,每天每日的就是漫山乱跑,到处闯祸,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有这么多规定。想起高贱男估计也是这样过来的,觉得他们生活在这样的家庭,虽然衣食无忧,但却没有自由。没有肉吃,和不能尽情地玩,比较起来,那还是玩比较重要一点。
在院子里玩了几天,我又憋得郁闷了。就牵了小象,带着云裳她们从后门悄悄地溜去西郊玩了。这次碰上沈宗全在,原来他也是个非常好玩的人,居然指挥象群来了一场气势恢宏的奔跑比赛。那几百头大象一起狂奔、天地同震的情景,震耳欲聋的轰鸣,真是让我们大开了眼界。
不过我家小象居然跑了个倒数的名次,这让我非常之郁闷。想我堂堂温娇娇座下的宠物象,怎么可以跑垫底的?所以,当开始第二轮跑的时候,我就亲自披挂上阵,指挥我家小象往前跑。当有别的大象超过去了,就立马扔个水果过去,然后它们就会乐哼哼地去吃水果,而忘记比赛了。哈哈!
于是乎,我家小象就毫无意外地获胜了。沈宗全在旁边郁闷得大叫,说我这是作弊,不能作算。我才不管呢,反正赢了就主赢了,哦呵呵!
不过,郁闷归郁闷,他还是准备了丰富的午餐招待我们,还提供了一间清幽雅致的小竹楼供我们饭后休息之用。
翘着二郎腿,仰面躺在竹楼里,看着湛蓝的天,碧绿的草,看着小象跟他的伙伴们靠在一起悠闲地吃草,心情真是好啊!呼吸着林间清新的空气,闭上眼睛,朦胧地快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萧声,空灵悠远,像是从天的另一边传过来似的。
曲子挺好听的,吹得不错。懒洋洋地就地翻个身,继续睡觉。没想到,那曲子持续了一会之后,居然就开始断断续续的了。每次一到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曲调就陡然一变,让我顿时睡意全无。
可恶,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我郁闷了,怒了!“蹭”地跳起身,套上鞋子,准备冲过去算帐。
“夫人,夫人你去哪里!”霓裳又像个跟屁虫一样地跟了上来。
“去打架!”
奔进林地,再往里走了大约一刻钟的路,就看到了一个明静的湖泊。湖边背对着我面湖站了一名白衣男子,映衬着蓝天碧水,恍若谪仙一样。真佩服他啊,在这样仙境一样的地方,居然也能吹出那么,可恶的,曲子!
“喂!”我老实不客气地冲上去,正要伸长胳膊把他揪过来一顿痛扁。但在我的手伸到之前,他却倏地转过身来。目光一下子对上他熟悉的面容,手就怔怔地停在了半空。我倒,怎么是段璃盏!“段,王爷?怎么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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