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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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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或许是她挨得她太近了,才有这种痴念。于是她尽量抑制着自己的呼吸,想转过身去背对李玉臻。

    无巧不成书,李玉臻这时,竟也觉得那气氛有点不对劲。她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只觉得自己这么背对着卫子宁,有一点不安,一点如芒在背的不自在。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去化解这种不安和不自在。于是她想转过身,偷偷看看卫子宁是不是真地睡着了。否则为什么在她的呼吸中,有一种奇怪的意味?两个人各怀心思,各存尴尬,几乎是同时动作。

    一个不小心,卫子宁的乳尖,便轻轻擦过正在向后转的,李玉臻的肩背上。柔软的乳房,翘立的乳头,就那么不偏不倚地,透过李玉臻月白色的丝缎亵衣,滑过她的肌肤。

    两个人几乎同时被那酥酥的触感电到,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小猫一般的低吟。卫子宁盯着李玉臻明暗有致的脸部轮廓,心跳似乎就要从身体里蹦出来。

    李玉臻则红着脸支撑起自己的半个身子,小声问道:“你还没睡对不起,是不是我挤到你了。平时你自己一个人睡习惯了,我在这,你必定觉得不自在要不,我还是回去?”

    卫子宁痴痴看着李玉臻扇动的睫毛和柔嫩的红唇,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那力量无比强大,使得她的胸脯起伏得更为猛烈,呼吸更为急促。这宽敞的房间,顿时变得狭窄不堪。

    似乎存在在她们身边的,就只剩了身下的这张床榻。彼此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就这么傻傻地对视着。李玉臻见她也不说话,实在受不了这样憋闷的气氛,她干脆坐起身就要下床。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觉得怪。她怎么会对着自己的小姑子,有一种不正常的情愫?可她那样痴痴地望着她,让李玉臻即便在黑夜里,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的炽烈。

    “玉臻”卫子宁这才拉住了她的袖管,制止她的离去。那声音柔柔哑哑的,听上去格外具有诱惑力。同她的两个哥哥一样,卫子宁也有那么一把好听的声音。

    她不想让她走,她不想让她回到那么冷漠的大哥身边去。除此之外,卫子宁现在更清楚地了解到,原来,自从李玉臻嫁过来,自己就一直都在暗自注意她。

    注意她的楚楚可怜,注意她的沉默寡欢。注意她衣服上的每一种素雅的花色,注意她头发上总也不换的,那支简单的玉钗。原本她以为,她对李玉臻只是好感和好奇。可今夜她才晓得,原来她注意了她那么久,是因为她一直就喜欢她。

    就像牡丹亭里的柳梦梅和杜丽娘。她和柳梦梅唯一的不同,不是出在感情上,而是肉体。他们唯一的区别,在于她是个女人。这可悲的区别,让她连现在拽着李玉臻的袖管,都觉得有点悲凉和心虚。

    “嗯?子宁,你”李玉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也只能任她那样拽着自己,竟像是拽着即将远走的情人。卫子宁豁了出去,也许她这一生,也只有今晚才有这样的机会。她要让李玉臻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情意。

    她索性什么都不再说,只是突然间凑上去,将一对温软的唇瓣,印在了李玉臻的唇上。李玉臻瞬间如同被雷劈到,她想不到卫子宁竟会这般大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卫子宁闭着双眸,温柔地吻着她。

    卫子宁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有几丝搭在李玉臻的锁骨上。既柔软,又轻滑。像一条多情的蛇,围着她辗转缠绵。卫子宁的吻只是点到即止,她知道还有很多话必须要说。于是她终于放开呆住的李玉臻,用她好听的声音低低地倾诉。

    “玉臻,不要走。我喜欢你,请你别走,陪着我,行不行。”李玉臻长吐一口气,慌乱地说道:“不子宁,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很感谢你。可我们不行。我们都是女子。况且,我是你大哥的妻子啊!”“玉臻,你怎么那么傻。我那个大哥,他把你当成妻子看待了么?方才你也亲眼所见了。而且,玉臻,你以为我不知道么?那个快嘴的小翠,她在背后嚼你的舌头,说你如何如何,那不就是我大哥精心安排的么?这个卫府除了我娘和大娘,恐怕也没有几个不知道的了。”听到卫子宁这番话,李玉臻的心更凉了。

    “玉臻,难道你宁愿就这么孤独?你宁愿把希望放在那个大哥身上?没错,我是女子,这一点我无从改变。可我的心,是真心疼惜你爱你的。如果今天我是个男人,我一定会把你带出这个卫府,带着你远走高飞,不必再受这样的气。

    可我现在,就只能把这份心意告诉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卫子宁大胆地告白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的情感再也藏不住了。正如她自己所说,除了性别无法改变,她对李玉臻的喜爱,与一般的男女之情并无分别。

    李玉臻则说不出话来,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她来不及对情爱有任何实践和体验,就被家族塞入了花轿赶入了洞房。

    之后就是卫子卿对她冷冷的索取和深深的羞辱。名义上,她已经是人家的妻子;可实际上,她从未在这婚姻里,体会到一点甜美的滋味。

    卫子宁的话,对她来说无疑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也渴望被人爱,只不过唯一不能让她释怀的,就是卫子宁,她是个女人。可看到卫子宁那穿透黑夜的渴求的眼光,听到她发自肺腑的情话,李玉臻的心就软得像一滩水。

    “玉臻,我是真地,很喜欢你。”卫子宁看出了她的心软,看出了她的不甘。于是她抓住这个机会,拽着她的袖管,引着她一点点坐回到床上。卫子宁也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如果此时她是个男人,李玉臻也许就不会这样抗拒。

    卫子宁不服气,也不甘愿只因为天生是女人,就被剥夺了爱的权利。于是她鼓起勇气,一只手轻轻抚上李玉臻的脸颊,像抚摩一块冰凉的美玉般,将她的热力都传递给她。

    另一只手将她额前细碎的刘海拨开,在漆黑中,与她更深情地对视。李玉臻被她的动作迷住了,她从不知道,原来爱,可以是这样温柔细致的。

    她也只能痴痴地看着卫子宁,卫子宁不再等待,她知道表达爱的方式,身体远远比语言更有说服力。于是她倾着身子凑上去,再度吻上了李玉臻的唇。虽然她并不懂该怎么做,她甚至比李玉臻更像一张白纸。

    可本能的冲动使然,这次她并没有点到即止,而是试探着,将小舌启开李玉臻的唇瓣,滑入她温润的口中。

    李玉臻轻轻地呻吟一声,于绝望中体会到一种模糊的快意。她的丈夫不爱她,她的身体只是他泄欲泄恨和生孩子的工具。

    作为一个女人,她渴望爱也渴望被爱,可上天和命运从未给过她这样的机会。既然是这样,她还犹豫什么?尽管面前这个与她一样,也是个被禁锢的女人。

    那她们为什么一定要被动地,等待命运那遥遥无期的垂怜,而不争取一点快乐的权利和机会?

    卫子宁的温柔,卫子宁的热情,都是她一直想要而要不到的恩赐。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还要一味躲避,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欲望和要求?

    于是李玉臻终于闭上眼睛,用她也并不纯熟的手段,怯怯地用舌尖去迎合卫子宁的。卫子宁得到这样的鼓励,终于抛开了其它的顾虑。她的心狂跳着,为这一刻的梦境成真。

    她的杜丽娘,已经被她拥入怀中。卫子宁一手揽过李玉臻的小腰,生怕她变了主意又逃走;一手端着李玉臻的下巴,让她的唇舌能够与她的更为紧密契合。卫子宁在那羞怯的口中,那细致滑嫩的小舌头上,感受到了爱情的甜美。

    她开始无师自通地,大着胆子用舌尖挑逗着李玉臻的,让她也可以体会到这种甘美。卫子宁的舌头,带着热辣的情意。那情意席卷了李玉臻残存的理智,她急促地呼吸着,任她的舌头去纠缠吸吮她的舌尖,卷走她口腔内的唾液。

    当卫子宁的舌尖灵活地抵住李玉臻的上颚,并细致地舔弄着那里的沟棱,李玉臻忍不住一阵娇喘。原来情欲是这样迷人,它会勾动人的整个身心,会让一种莫名的热气,从小腹中升腾,一直窜到心里的最深处。

    李玉臻目眩神迷,压抑已久的情感和欲望,终于完全被卫子宁所激发。李玉臻开始狂热地回吻卫子宁,嫩滑的舌头在卫子宁的口中四处游走吸缠。

    甚至抵着卫子宁的每一颗洁白的小牙,顺势刷舔过去。李玉臻的两手,也忍不住顺从情欲的要求,拥住了卫子宁。

    在她曲线分明的后背脊骨上,从上滑倒下。卫子宁那些柔软顺滑的长发,也随着李玉臻的手,一起爱抚着卫子宁的后背。这难耐的柔情蜜意,让卫子宁的小舌更为热切地,寻找着李玉臻口中的清新。

    并且,这样的搜寻已经远远不够,不够她表达心里更多的爱意。于是卫子宁的手,开始在李玉臻身上游走。

    从她纤细盈盈的小腰,顺着后背移到她光滑的脖颈和凸起的锁骨。她觉得李玉臻的锁骨很迷人,于是她缓缓放开了李玉臻的唇,轻轻地把她压倒在大床上。耳边听着李玉臻意犹未尽的低喘娇吟,将她的吻印在那两条凸起的锁骨上。

    沿着锁骨的那一条明显的沟棱,卫子宁的舌头开始了情欲的旅程。她是那样地清瘦,以至于那锁骨也显得格外清冷。

    卫子宁在心里怜爱着她,更加殷勤地用她的小舌,掠过那锁骨的形状。她要用她满心的爱意,将那锁骨上的清冷驱逐出去。李玉臻享受着这样从未经历过的温存,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卫子卿。

    从洞房那一夜,她未经人事的身体,就已被卫子卿用最粗暴的手段,夺去了少女的贞操。之后的那些次所谓的男欢女爱,也都是让她在惊惶和厌恶中渡过。尤其是每次卫子卿强迫她,吞下他那根粗长不堪忍受的肉棒时,她就更觉得难过。

    她甚至怀疑过,难道世间所有的男女,在床第间都要那样做吗?现在她知道了,卫子卿之所以那么不解温柔,是因为他心中根本就没有她,甚至是恨她的。

    他的狂暴与卫子宁的温存,正好在她身上,形成了那么鲜明的对比。可怜自己对爱的全部感知,竟只能来自于另一个女子。李玉臻这么想着,头微微一偏,眼泪就忍不住滴落在枕席上。卫子宁的手,此时已颤抖着拨开了李玉臻的衣襟。

    看到她里面最后一件遮羞的,梅红色的绣着梅花的丝锦肚兜。在那丝锦肚兜的下面,是两处不大不小的隆起。

    卫子宁正痴迷地望着那两团尖翘的,肚兜下的柔软,却猛然发现身下的李玉臻,似乎在呻吟中,多了一丝悲凉的低泣。她伸出手,就触摸到李玉臻腮边湿冷的泪珠。“玉臻,你哭了?若是你不想,我就不”卫子宁慌忙说道。

    她看不得李玉臻的眼泪,她不想让她感到委屈,她只是想给她快乐。如果她认为自己这样只是一种轻薄,那她宁可不要。

    “不子宁,并不是因为你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可悲。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要嫁给一个讨厌我的丈夫?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是一个男子?子宁,你不知道,我多想自己可以嫁给你,如果你是个男子,我会多想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