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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雷学校既然意在培养非闽系的海军骨干,当然倍受闽系海军的排挤,陈绍宽与整个闽系对电雷都怀有极大的敌意,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心理频频给电雷学校找麻烦。
就连电雷校长欧阳格的中将军衔都被海军部叙阶为少校,电雷学员和学兵被禁止穿海军制服,后经欧阳格再三争取才获得了海军制服的穿着权,但帽沿上不得绣有“海军”字样,军官必须佩带电雷徽章,电雷学校学生毕业后海军部不承认其具有海军军籍。
最为可怕的是闽系海军将敌视之情带入了对日作战之中,原本可以在长江狭窄水道中发挥巨大作用的鱼雷快艇却得不到应有的掩护与配合,海军部方面甚至连情报都不愿提供给电雷系,致使电雷学校的文天祥中队至今还留在草鞋峡听着逼近的隆隆炮声。
欧阳格的撤退命令下达了,刘功棣、黄云白、吴士荣、谢晏池等人却均不愿在毫无建树的情况下撤退,可以说武汉就是中国海军的最后葬身之地了,到来武汉整个中国海军就退无可退了,没有一次像样的进攻?没有击沉重创敌军一艘军舰?这是整个中国海军的耻辱,除了沉船还是沉船。
刘功棣突然猛的一拍桌子大吼一声道:“我们还能退到哪里去?重庆吗?国土沦丧海疆不保,身为军人只当战死沙场,在燕子矶炮队都重创搁浅了一艘日军轻型巡洋舰,实在是太抽我们这些海军的脸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决意以四艇掩护下关军民渡江,并驰援燕子矶,把握机会击沉他一艘日舰,以壮我电雷系之威,让闽系那帮王八羔子瞪大了眼睛好好看一看。”
一旁黄云白也点了点头道:“退无可退当决死一战,咱们身上穿着海军军服,但是帽子上却不让绣海军,闽系欺人太甚,咱们要让他们看看咱们黄埔系是怎么打小日本的,自以为喝过几天洋墨水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刘功棣望了一眼吴士荣、谢晏池两人,得到了支持的坚毅目光之后,刘功棣立即命令道:“四艇立即除去伪装,四百五十毫米鱼雷调试气压,解除二枚深水炸弹,填装艇首滑槽之后,四挺高射机枪全部带足备弹。”
刘功棣的命令让吴士荣微微一愣?将尾部的深水炸弹与备弹全部填装进艇首干什么?如果被敌人炮火击中诱爆,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刘功棣深深的吸了口气道:“燕子矶航道情况非常复杂,水文多变,如果雷击不成的话,我决心以快艇撞击日舰,无论如何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击沉一艘日舰,哪怕击沉一艘日舰对我海军军心士气也是莫大之鼓舞。”
吴士荣、谢晏池与黄云白都深深的吸了口气,以快艇撞击日舰是需要莫大的决心的,三人陆续吩咐将深水炸弹调整位置。
1937年12月12日,下午十七时整,文天祥中队的编号文171号艇、文93号艇、文88号艇、文42号艇四艘英制鱼雷快艇驶出草鞋峡后的十几分钟,一支日军部队就在汉奸的指引下突入了草鞋峡,对手无寸铁的草鞋峡基地留守官兵打开杀戒,刘功棣瞪着通红的眼睛无可奈何的望着草鞋峡内升起的滚滚浓烟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好险啊!如果按照欧阳格的命令等待晚上突围,恐怕此刻四艘快艇就成为了日军的战利品了,放走了四艘鱼雷快艇的日军部队一名大尉在杀光了基地的电雷系官兵之后,又挥刀将带路的汉奸给劈成了两截。
高飞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转身对身旁的许厚德道:“悬赏每人三十块大洋,要三百名敢死队员,逆袭正在挖掘z字迂回壕的日军。”
听说有出击任务,方国忠第一个跳了出来道:“纵队长别搞什么敢死队了,我和许厚德两个人包圆了,不就是袭击小日本打闷棍敲黑砖嘛!这个我老方专业啊!”高飞瞪了一眼方国忠道:“我补充一点,警卫队与第一分队不准参加!另外有其他任务安排你们,方国忠你要搞清楚你自己的职责所在。”
许厚德狠狠的瞪了一眼方国忠道:“东北傻佬,你下次少带上爷爷我,跟你挨边就晦气倒霉,你小子是纵队长的警卫队长,你老惦记着出去杀小日本,纵队长的安全谁负责?”
第一次被许厚德说得哑口无言,眨了眨眼,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如同一只斗败了的猎狗一样垂头丧气的蹲在一旁,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不时的瞪一眼不远处的许厚德发泄其的不忿。
很快,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三十块大洋的赏格之下,三百名敢死队员全部登记好的家里的地址和亲人的姓名,如果他们阵亡牺牲的话,那么这笔钱就会由活着的人交给他们的亲人或者家属,国民政府军政部的抚恤金发放得虽然是暗无天日,但是私下部队内部悬赏的敢死队员的拼命钱,却很少会出岔子。
毕竟很多时候打仗靠得就是敢死队先声夺人的气势,打仗打得就是精气神!一往无前的精神!所以也基本没人敢动敢死队员的赏格,除非整支部队全军覆没,但是即便如此,只要将赏格的数字和姓名的名册送出来,该部队的上一级也会基本照实发放的,毕竟这是活人做给死人看的,如果连这钱都不兑现,下次招募敢死队的时候,长官挨黑枪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