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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二人到家时,仍是到山上把姨甥二人捡的柴拉了回来。
今天乔明瑾因要把剩下的竹耙做完,便没有继续在山上捡柴枝。
回家把牛卸了,又码了一车柴之后,乔明瑾便让明珩把卖鸡蛋的钱送了过去。又让明琦带着琬儿做饭,她则在一旁埋头做剩下的竹耙。
昨天也只不过砍了十几根竹子,去头去尾能做竹耙的也不过二十来根。
等乔明瑾全部做好,准备加工打磨、刻字、上漆的时候,明珩回来了。后头还跟着五六个孩子。
有三个是带着鸡蛋来托卖的,另外三个一个是秀姐的儿子长河,另一个是苏氏的大儿子星河。那星河一手抱着个箩筐一手还牵着他的妹妹杨柳。
“三婶,这是奶奶和娘让带给你们的菜。”
星河的奶奶吕氏是老岳头四弟的妻子,乔明瑾是要叫一声四婶的。
岳星河是吕氏的大儿岳立夏和苏氏所生的长子。
苏氏嫁到岳家,生了一儿一女,星河五岁,杨柳三岁。那杨柳比琬儿要小几个月。
吕氏和吴氏不同,她是个很和气的妇人,为人也大方。平时对乔明瑾和琬儿也多有照顾。
另一边长河也把手里的箩筐放下,说道:“瑾姨,我这里也是菜,刚摘下的,是我娘让送来的。”
秀姐的儿子长河虽然也姓岳,不过因着乔明瑾和秀姐都是云家村出来的,秀姐的两个孩子都称乔明瑾“姨”
乔明瑾站起身,一边让明珩去数鸡蛋,一边去看两个孩子带来的菜。
两个筐子里装满了菜,很新鲜,看得出都是刚从地里起的。
乔明瑾很是感激。她如今也没什么可以交换的东西,也只有收下这些好意,以待往后再报了。
夸了两个孩子几句,就把两个箩筐的菜腾出来,把空箩筐递给他俩。又扬声叫琬儿:“娘给你买的糖还有没有?去拿给杨柳和两个哥哥吃。”
“还有呢。娘,琬儿去拿!”说完迈着小短腿就跑进房里去了。
不一会又蹬蹬地跑出来,摊着手里的纸包,捏着一块一块的糖分送给杨柳、星河和长河,另三个拿鸡蛋来的半大小子也不落下。
女儿日渐开朗,为人也不小气,还没有眼皮子浅的毛病。乔明瑾看着很是高兴。
那三个半大孩子都很不好意思,看见乔明瑾笑眯眯地望他们还一脸的鼓励,便脸红红地接了过去含进嘴里。
糖虽然不是很好,但糖度是够的。几个孩子都扬着嘴角向乔明瑾道谢。
厨房里明琦往灶里塞了一把柴火,也跑了出来,和几个孩子说话。
乔明瑾乐得看两个弟妹和村里的孩子打成一片。
几个孩子在院里转了一圈便回去了。还说是以后常来玩。
孩子的友谊向来简单,明琦和明珩在村里人生地不熟的,乔明瑾也希望他们多交些朋友。
孩子们走后,乔明瑾便看着抱稻草准备扎稻托的明珩和明琦问道:“今天收了多少个鸡蛋?”
“他们三家各拿了五十个。有一个人还替他家大娘拿来了六十个。总共是二百一十个。”
乔明瑾点了点头。这鸡蛋也不是长久的生意,要攒下这么多鸡蛋,也不是一日之功。只怕下次再送过来得要好久。
还是得找找别的门路。
今天那十一两银子,十两留在云家村买牛,有半两拿来买肉了,再付了三百零六文的鸡蛋钱。
她身上全部只有六百多文了。
等打了床后,还要买床帐、买褥子、买被面,还要换了那稻草枕头,还要再做一些简单的家具
如今一家四口还是在扣着的木盆上支了板子吃的饭呢。家里桌子都没有一张。
这竟是哪哪都要钱。
乔明瑾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这二十几根竹耙也不知能卖多少钱。再过几日,家里的米粮油盐也是要再买一回的。
乔明瑾只觉得头胀得厉害。
天将黑尽时,乔明瑾也把竹耙做好了。
总共做了三十八根。这三十八根竹耙有十根是短的细的。本来这十根是锯掉不打算要的,它长度和粗细都不够。
但明琦却把它们拖了过来。央求她做几把小的。琬儿也在旁边摇着她让给她做一把小竹耙。
乔明瑾想着庄户人家的孩子几岁就帮着做活了,竹耙太长太粗可能还真的不利于他们使用。遂又就着明琦的身高做了十二把小的。
没有刻字,倒是刻了一些红梅花。简单还喜气。
明琦和琬儿见之心喜,又摇着她让她在她们俩专用的小竹耙上也刻上花。
乔明瑾便笑着给她们刻了。
除了刻花,还在琬儿的竹耙上刻了一只红兔子,明琦的竹耙上刻了一只红野鸡。这可把两人高兴的,抱在怀里细细地瞧,瞧两人那模样都恨不得抱着睡了。
乔明瑾笑着摇头,把三十八根竹耙绑着车上,又挑起木桶去水井边挑水。
家里吃用的水,都是她每天晚上趁天黑前去挑回来的。
她前世今生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庄户人家,那扁担一上肩就刺辣辣地疼。两边水桶装了水,一边能有五十斤重。
加上那木桶本身还重,没有铝、塑料那么轻,跟铁桶也比不了。
而且还得保持身子平衡不能让它们撒出来。
这实在是个苦活累活,还是个技术活。
开始那两天,她一路摇摆,那木桶也跟着摇晃,挑到家里,两边木桶也就剩了半桶了。
还把裙子都打湿了。夜里肩膀还火辣辣地疼,皮还磨破了。
可是她不挑,家里吃水要怎么办呢?指望三个孩子?还不如把锅灶抬到水井边来得痛快。
挑了几天,如今她才算是好了些。水还撒,但挑到家里多半桶还是能有的。
她无比佩服秀姐轻松无比地挑着一担水,能轻松地换肩膀,还能抬头挺胸跟她说话,一只手还抱着个装菜的筐子,另一只手还能边说话边舞动。
她是两只手恨不得抓着扁担或是提溜护着木桶,眼睛还要看路,那脑袋根本就不能往上抬,身子还没法走直线。
就跟她头一次开车上路好不了多少。
那手死死拽着方向盘,只怕方向盘脱手。脚板恨不得粘在油门和离合器上,那眼睛只盯着前方路况,音乐也不敢开,旁边人说话也不知所云。到了目的地,那手脚俱软,额头冒汗,身上汗湿衣背
赚钱了还是在院中打个井吧。
虽然村里的水井无比方便,可是对她来说跟去西天取经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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