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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谷小澈。”清脆的声音纠正道。
她抗拒丫头这个称呼!
凡间此生加上仙龄,她已在仙界活了数千岁好么,比他们加起来都大。
既然跟了她,一百年间少不得见面,不如尽快磨合磨合,头一遭,便是更正这叫法。
鬼王挑眉,“我是厉姜。”
搞定杜怜,谷小澈阴恻恻地将鬼王收入锦囊之中。
左右厉姜看不见,她眼中露出一丝儿狡黠。
若没记错,那堆符纸之中还有几张镇鬼符,好好享受吧,鬼王大大!
杜怜见到她的笑,奇怪地问:“姑娘为何如此开心?”
“哦,想到即将促成一对佳偶,内心雀跃。”
谷小澈同她商议道,“你也觉得张易不错吧,是不是一早对他有意?”
早知她这双眼伶俐的很。
杜怜将脸别向一旁,露出几分羞涩,“他生得,确实有几分像我那从前的夫君。”
她想起同张易初见之时,对方那番形容,又担忧道,“他曾说过,想要一高门之女,温良贤淑,貌美心善。”
杜怜有些黯然。
她连人都不算,这些更是达不到,张易怎可能倾心于她?
她直到死了,都不知晓自己身世。
高门之女这条,杜怜早就满足了,至于后面两个,大可以忽略不计。
谷小澈安慰道,“若他不肯,你还随我一同行走,再替你寻个良人。”
张易的确是当前最合适的人选。
但若他同杜怜没有结果,莘莘学子,不信找不出一个书生来,只是要更费些力气。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咦!”
张易揉了揉眼,明明看得是《孟子》,怎地变成《诗经》了?
“有美……个头啊!”脱口而出的话窜了,张易拍了拍自己额头。
他继续朝胳膊下手,忍不住“嘶”了一声。
上头青紫一片,像被人虐过一般,都是他自己掐的。
张易放下书本,开始假寐。
秋闱将近,行文作诗已练得差不多,日日诵读其实无济于事,保持感觉罢了。
那位陆姑娘跟她师兄已离开,院子里清净得很,除了李凌和几位同窗偶尔过来找他,再没有旁人。
他们此刻也都在家中苦读,若再不用功,还得等上好几年才可再考。
张易无意间瞥见自己胳膊,吓了一跳。
上头痕迹委实难看,正要找药涂抹,觉膊上传来一阵凉意。
他正值血气方刚之际,读书时给自己弄出一身细汗,这股凉意来得正合适。
“夫子,奴家来伺候你读书,可好?”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冰凉的手指按向他的胳膊,往上面轻轻吹了口气,那些痕迹顷刻消失。
痕迹是消了,张易的胳膊上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寒毛直竖。
“鬼啊!”
他惨叫一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杜怜柔和的面色一收,直视窗外之人,带着些许受伤。
谷小澈满面无语。
张易若得病,她能治,若才学不够,也可请师兄给他造出一方小世界,进入他梦中,给他授课。
但怕鬼这事,确实拿他没办法。
她或许真得从别的地方入手。
张易醒来,见到本已离开的陆澈姑娘,反应了半天。
一见到她,想起这般美丽的姑娘竟然是个道姑,昨夜情形突然重现。
他双目圆瞪,抓着她的胳膊大喊:“大仙,大仙救我,有鬼!”
谷小澈在他额头一点,默念清心咒,张易终于平静下来。
这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
他克服心理障碍,爱上杜怜,得等到猴年马月。
谷小澈咬牙,总归是为任务,师父都能暗度陈仓,犯点规没事吧?
不寻常的修炼者走不寻常的路,不寻常的问题要找不寻常的办法!
几日后,莫炀惊疑不定地从江南赶过来。
接到师妹的消息时,莫炀的脑袋瓜子都是嗡嗡的!
他将那纸鹤翻来覆去,反复确认好几遍,确定自己没看错。
她就是字面意思。
莫炀为难地想咬手指头。
他听说过,当日师妹被贬下凡,乃是因玉清帝君门下的清虚仙君,哄她喝下了一壶酒。
那壶酒,与平常的酒不大一样。
而今,师妹却让他再去管那老人家要一壶!
不,按她的说法,也不是一壶,那么几滴就成。
这事他可从来没干过啊!
谷小澈见他面露难色,同情地拍了拍师兄肩膀。
这事确实有难度,但比起师父给她挖得这些坑,简直差得远了。
都是同门,不要死一起死。
莫炀直视她坚定的眼眸片刻,心知这事没得商量,认命地化作一道白光上天去,直奔南方某处。
那方向,正是玉清帝君的神宵玉府。
谷小澈捂嘴偷笑。
不愧是二师兄,她在凡间等了十来天左右,他已成功返回。
以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来算,速度着实快得令人吃惊。
谷小澈心中一动,眯了眯眼眸看向他,“师兄......”
莫炀脸上一派淡定,仙袍往身后一甩,腰挺得直直地,“怎么?”
这么快就能得手,平日也没少往神宵玉府跑吧?
还是,他在那有熟人,才如此顺利?
他的确采取了点非常手段。
莫炀被她诡异的眼神盯着,心里有点怂,轻咳一声:“酒来了,事不宜迟,动手吧!”
因两位大仙都不怎么吃肉,那位叫莫炀的大仙,给了他几两银子作为住宿费,张易的生活压力并不大。
晚上还有闲心给他们露了一手,做了顿素菜。
他是自立更生长大的书生,一手素菜做得色香味俱全,也颇具特色,闻着令人食欲大动。
谷小澈与莫炀对视一眼。
嗯,就冲这顿饭,也不算亏!
张易也觉着不亏。
仙人难寻,他这是八辈祖坟都冒青烟了,一下见着俩!
他们在时,连空气都是清新的,想来有福泽庇佑。
他读书时的思路,也开阔不少。
张易以薄酒敬他们时,莫炀弹了弹小指,无色透明的液体落在他酒杯里。
张易浑然不觉,满饮此杯。
谷小澈低头扒饭。
莫炀看了看自己修长莹润的指甲。
这里头还储着几滴。若是不够,就再来一滴!
清虚出品,效果没得说,那酒水很快起了作用。
他们眼见张易晕晕乎乎往房间走,倒头就睡。
谷小澈道:“有劳师兄,我这就去了!”
莫炀点头,大手一挥,桌上碗筷刷刷回到锅里。
灶膛里柴火熊熊地燃烧,锅里水瞬间沸腾起来。
他站在原地动也未动,碗筷菜碟在锅里飞来旋去,好似正被无形的手操控,顷刻铮亮如新。
谷小澈看得眼神冒亮。
师兄比她高明多了!
从前自己也这般干过,只是没这般娴熟,反倒摔得满屋狼藉。
确定没有一个打碎的,她放心地在张易床前立定,入到他梦中。
预备随时为这段感情建设,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