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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我们确定关系,但是他还不知道我是女的,囧。”苏心瞳的声音透出她完全亢奋的状态。
“好。”
权至龙放下手机,紧紧看着假花,许久之后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以后有的Z头痛咯。”
回到几个小时前,苏心瞳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短短数小时后心境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离开舞台、休息室、队友,苏心瞳独自走在冷清的走廊上。耳机里传来的Z的歌声,像是徐徐落下的雪花一片一片在她滚烫的心间化为清水。又是整整二十天没有见面,在他说出喜欢后。她有那么多的喜欢想要告诉他,她有那么想把出道的事情告诉他。
当从舞台上走下来,她的内心的欢喜像是火山喷发一样,但她却无法与他分享。
心瞳抬起头,愣在原地,不远处站在的那个人就是Z。她被这种奇妙的缘分打败,一次又一次: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在我最想你的时候,你就这样坦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Z没有察觉身后人的存在,他与崔民浩来电视台与一档综艺节目的PD、作家开会。
“哦,来啦。”在拐弯处碰到相识的歌手,Z和崔民浩停下脚步,寒暄起来。
鼓点戛然而止,苏心瞳这才赫然发现Z的身边还有其他人,也才意识到自己还是长发化妆的女子形象。
Z从刚才起就觉得后面似乎有点异常,闲聊间,他偏头一看,空空荡荡的走廊,原是自己多想。心瞳一个激灵的闪避,心脏狂跳。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见人。而Z就在那里,她又怎么可以再错过。
心瞳一把拉下假发,塞进大衣的口袋里。她在行动的时候,往往没有任何犹豫。这一刻,杰森伯恩附体。心瞳伸出一只手揉乱自己的短发,一只手拿着卸妆湿巾狠狠的擦拭着脸上的妆容。她转过身,大步向Z走去,把沾染了口红、眼影、腮红的湿巾揉成一团扔在垃圾桶里,把大衣的拉链拉起挡住里面的牛仔短裙,她就这么大步的走向Z。
撞在Z的身上,心瞳稳稳挽住Z的臂腕,把Z从拐弯处带走。
崔民浩一愣神,站在那里的Z怎么突然不见。
Z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拉着自己走开的心瞳,低头看到了心瞳张开红通通的小嘴里发出自己低沉的声音:“哥,我去下洗手间。”
“哦哦。”崔民浩了然,心里有些不放心:Z一向是走自己节奏的,这要是参加国民综艺了不知道会不会产生负面效果,被网民责骂没礼貌什么的。哎,做公司社长真不容易。
Z的目光全部被突然出现的心瞳所吸引,直到脚步停下。Z环顾四周,发现他与心瞳正处在一间无人的小型会议室。
Z看着心瞳的样子,头发有些潮湿、额头也有汗水,很是狼狈。对上目光,本心急欲询问的Z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心瞳直接靠近,Z仓促后腿,哪知,心瞳却不为紧逼。
“你干吗?”Z不知何时已经靠在白墙之上。
“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心瞳踮起脚尖,她想要看清楚Z墨镜下的眼睛。
如果光线明亮的话,在如此近距离下,心瞳会看见Z的面孔在泛红。现在她看不见,所以在Z的沉默中,心瞳再次提问。她想确认,她想对他说喜欢。
她并不是因为害怕被拒绝,才会等待Z的表态。她害怕的另有其他。
“别玩了,那是失误。”Z想推开心瞳,也想推开半个月前那一幕坦率的让人发疯的告白。
心瞳没有动,索性两只手按在墙壁上,像是一个井字,牢牢困住Z。
“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还要多,多好多好多。”这是心瞳的告白。她仰起头,在Z的唇上一啄,喃喃说道:“我从以前就喜欢你,喜欢你好多好多。”
Z拿下了墨镜,他想看清楚心瞳的表情。
心瞳能感觉Z的呼吸声和自己一样正在变重,她看出了Z眼中的迷茫与温柔,目光向下停留在唇瓣。她鼓起勇气,再次吻上Z的唇。这次她不想一触即过,她要记住那种喜欢与柔意。
被亲了又亲的Z看着怀里的小心瞳,皱起眉毛:这孩子怎么这么主动?自己倒像是被施予的那角色。现在也是自己靠在墙上,被壁咚。
近在咫尺的心瞳紧紧盯着Z的反应,一时间,她好像读懂了Z对于目前体位的抱怨,心里的欢喜如同浓蜜,化都化不开。
Z看到心瞳欢喜的上翘嘴角,自己也是无限欢喜。低下头,他用嘴含着心瞳的,伸出舌头,探入其中。
因为呼吸不畅,心瞳胡乱的扭着腰,打断了Z继续深入的舌头和下滑的大手。
“色狼。”气喘吁吁的心瞳跳起,逃离这个一进房间就被拖至的沙发。
Z挑眉:“小色狼。”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电视台是怎么熬过那商谈的几下小时。PD的口闭了又张开,没完没了。崔民浩威胁的小眼神转来转去。
好的,我会好好配合,我会好好写歌,我可以走了吗?
因为,家里还有个小色狼在等我。
脸烫的如烧起来般,心瞳跑到窗口透气,眼看Z也向窗口走来,她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一旁转悠起来。
“哟。”Z忍不住打趣心瞳的小心思。
“听歌,听歌。”心瞳抱住救命稻草,如此尴尬时刻,唯有音乐是她的伙伴。听到歌曲的瞬间,心瞳的表情变得玩味。这是一首中文歌,还是一首她非常熟悉的歌曲。
心瞳忘了刚才的躲避,跳过来抓住Z,兴奋道:“你怎么会听周杰伦的歌?”
被扑个满怀的Z心满意足的搂住心瞳,想了想,实话实说:“你说你喜欢他,我就听听看。”
“hoho,你听了后有什么感觉?”
“休,脑海中的拼图完成。也许你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你的音乐受到了他音乐风格的影响。”在一起创作的过程中,Z早就发现心瞳的音乐受到自己歌曲的影响,因而两人的合作合拍,他也算是认证心瞳铁杆粉丝的存在。听到周杰伦的歌曲后,特别是早期的那几张专辑,Z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中国风很赞吧?”
“嗯,早期的专辑确实抓耳,每个音乐人都会有创作灵感喷发的时期,也会有瓶颈的时候。”Z想到自己最近的那种思维贫瘠的状态,再想想接下来不得不参加的综艺,有点头大。
“我家杰伦最棒。”心瞳洋洋得意,开始随着音乐哼唱起来。《范特西》《八度空间》还是《叶惠美》,这些专辑中,每一首歌曲,她都那样熟悉。和同学们一起,听歌、抄写歌词,还有在操场的角落召开小型歌唱比赛时,她永远会选择周杰伦的歌曲。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心瞳还尝试着用韩文唱起这首小情歌《简单爱》。越唱越开心,心瞳脑洞大开,展开联想:这是杰伦哥哥在十几年前为我的今天写的OST吗?
Z听到歌词,脸色变了变,曾经看到的画面一再眼中回放,他不想打破现在幸福的感觉,但是也无法做到自欺欺人:“心瞳,你有女朋友吗?”
“啊?有啊。”心瞳看着Z的脸色不善,连忙正经补充:“有好几位玩的蛮好的。”
“我的意思是女朋友?女恋人?”Z在女字上加重。他正在找寻语气说出同居这个词语。
心瞳摇头。
Z心里着急,直接问道:“那你在跟她同居吗?”
“哈?”心瞳这才明白Z怕是看到过红霞,她连忙解释两人的关系,就跟亲姐弟似的,绝无可能。“那段时间,我实在没钱就是借宿。而且我现在已经搬到公司宿舍去了。”心瞳连连解释。她可不想让Z对她产生任何误解,因为她所向往的是一份彼此依靠的简单爱。
但是,她却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瞒着他。
心瞳开口却没有说出话来,说不说?说不说?这是大问题,拖着并不能解决问题。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说了后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她想象不到,渐渐地,她连去想象的勇气都找不到了。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愉快的情绪被紧张恐惧所覆盖,心瞳想要再次告白,期盼能有一个与第一次告白一样的美好结局。
“我。”心瞳刚开口,Z却笑了起来,“原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却七想八想,早问你,我是不是可以早早亲到你。”Z又逮住心瞳的红唇不放,用力啜着,像是要补回因误会而僵持的这段时间。
那个压的心慌的秘密已经在嗓子口却被Z用这种方式堵住,某人还偏偏没完没了,心瞳气愤的推开Z,用手臂擦了下嘴,索性闭上眼睛,准备说出。
哪知又被Z的嘴巴打断,不过这回不是没有尽头的湿吻,而是他的抛出的话语。
“心瞳,我想告诉你我唯一的秘密。”Z的心中也有忐忑,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说,他没有与心瞳对视,而是看着窗外的夜景,徐徐道来:“我比你大,如果我对你坦白些,你也不用借宿在朋友家中。有的时候,所谓的秘密真的是个麻烦。你可能已经听说我不和女艺人合作的事情吧。其实这没什么,说到底就是一点童年旧事。我的妈妈曾经是一名剧团的歌手,因为意外怀孕,她放弃了她的歌唱事业。而当我四岁的时候,她无法忍受单调的主妇生活,选择了离开家重新去追逐她的音乐梦。我的父亲同样是剧团的歌手,她离开后,他就无法再跟着剧团到处演出,回到家中,一边开出租车、一边照顾还很年幼的我。”
Z摸摸心瞳因气愤而板着的小脸,继续说:“不要生气,我的故事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我的妈妈最后还是选择回到家中,我们重新变回了那个虽然贫穷但是幸福美满的家庭。”
“怎么可能不生气。”心瞳搂住Z的细腰。“哥,你这么瘦,是不是小的时候没吃好?”
“我小时候过的很好的,爸爸如果出门开车,就会在我的床头留下星星糖和拉面。如果我出门玩忘了带钥匙,只要打给他,即使他在杨花大桥,他也会用最短的时间赶回来给我开门。”但是童年的伤痛不会那么容易抹去。Z现在都能记得那时候妈妈跑向计程车的背影,那种心空荡荡的感觉。
“所以你现在不想跟女歌手合作。”心瞳说出结局。
Z轻笑:“那种感觉很别扭,我总是会想起她。每当这时,我会觉得我的音乐世界都在摇摇欲坠。”Z不明白为什么爸已经那么轻易原谅了这样的妻子,而他作为儿子心中仍然无法释怀。
“那就不要去想。”心瞳霸气的打断Z的敏感忧虑。
“你,刚才是不是要说什么?”
“我,”心瞳眼乌子转转,心虚的说:“我该走了。”
“很晚了,就住这吧。”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