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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敢伤我赵家之人?”
赵悬一脸怒气,看到被两人抬着哀声不断的何管家,忙走上前去,弯腰对着何庆,小声地说话。
从凤池梧的目光看过去,那张满脸富气的中年男人,似乎是听了什么话,神情一松。
赵悬从何庆口中大约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又得知了自己先前交代的事情没出什么差错,这怒气已然消了大半。又或者是赵家新喜,不想沾染晦气而已。随即转身大步上前,抬眼仔细地打量着凤池梧与阿梧两人。
这一男一女看着不像是一般人,方才从何管家口中得知,也不过片刻,连人带马,皆被这白衣女子拿下。
而这白衣女子的腰间佩戴的那柄剑,竟没来由地让他心生了一丝害怕。
赵悬想了片刻,心中便有了算计,忽地笑脸相迎:“赵某管教不严,致使家中管家纵马伤人,后又冒昧将两位捉来,实在是失礼了。还望两位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转身呵斥了身后的那些护院们,护院们将头埋得低低的,恭敬地听着教训。
凤池梧看了赵悬一眼,也不说话,这人变脸之快,她出来的这些时日,倒是从未见过。
“这不是凤姑娘吗?”
忽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细细听去,竟带了些诧异的欣喜。
说话之人,便是江秋远了。
他原本是为了查看这何管家是否有可疑之处,才过来的。没想到这一来,竟看见了凤姑娘,一时喜上心头。
“是你们!?”凤池梧闻声望去,双眸一亮,没想到这也能见到。
柳拂笙轻哼一声,不客气道:“当真是阴魂不散……”
赵悬看了眼当下的情况,心下即明,随即哈哈一笑:“原来两位是几位真人的朋友啊!怪不得呢!一看就气质非凡,不似常人。这可是大水冲了自家人,都是误会啊!即然是真人们的朋友,那也就是我赵某的朋友,快随赵某一同进府,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江秋远忙走上前来,正想开口对凤池梧说些什么,忽地,红衣入眼。
原来是阿梧上前挡在了凤池梧身前,不让江秋远靠近。
“这位是……?”
江秋远看着眼前同他一般高的男子,心下没来由地紧了紧,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他到底是稳重持成之人,不过片刻,便收拾了心情。
“你说阿梧啊?他是我新认识的好朋友。”凤池梧一把将阿梧推开,笑意盈盈地说道。
阿梧,阿梧,阿梧……
江秋远心下默念着这两个字,心下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入眼处,那人绝美的面容上尽是笑意,不知是因为谁?
一旁的赵悬忙出声道:“诸位别在外面站着了,都进去吧!”
江秋远心下一惊,对于自己的失态懊恼不已,忙正色道:“赵老爷,言之有理,我们先进去吧。”
说着便转身而去,背影看着有几分慌乱。
“走啦!还看什么?”
柳拂笙伸手扯了扯林青阳。
此刻,怕是只有他记得所来为何事?被柳拂笙这样一喊,神色迷茫,心下嘟囔着:不是来看何管家的吗?
赵悬看着江秋远他们离去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随即吩咐护院们将何庆抬进府里。
黄昏时分。
成亲仪式正式开始。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欢笑祝福之声,不绝于耳。
新人拜过天地,在众人的祝福的目光下,送入洞房。
“恭喜赵老爷了!”
“赵老爷,祝您儿孙满堂,富贵不衰!”
“……”
一时间,场面又开始热闹了起来,推杯换盏,喜气洋溢。
……
“这就是酒了?”
凤池梧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桠之上,视野之宽,足以将整个府景,尽收眼底,而阿梧则站在树下。
这酒是她方才从赵府的膳房里拿出来的,之前蜀九同他说过的东西。
小小的酒壶,打开来,一股甘洌清香,扑鼻而来。
凤池梧凑近看了几眼,动手摇了摇,酒香再次飘了出来。
“模样看起来和水差不多吗?倒是挺好闻的。”
说着,便仰头一喝。
“咳咳咳”凤池梧猛地咳了起来,想是喝得着急了些。
“难道这是掺了水的?”凤池梧心下疑惑,觉得不应该会这么难喝,看外面那些人,笑得多开心。
想了片刻,再次喝了下去,这次比上一次的动作要慢许多,倒是品了些味道出来,这一来二去的,整壶的酒都快被她喝完了。
清风拂过,衣衫飘飘,美丽无双。
阿梧在树下,抬头盯着凤池梧,见她一副开心的模样,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靠仰在树干之上,双眸微阖。
不远处,走廊拐弯处,一道蓝色身影,黯然地走开了。
“江师兄?我们三人已经分头查看了许久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现。会不会是这什么赵老爷的,疑神疑鬼?”
柳拂笙秀眉轻皱,怀里抱着剑,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自凤池梧进府之后,江师兄便拉着他们到处查看,说是再确定一遍,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出来。这已经寻了好几个时辰了,一无所获,终是白费功夫了。
江秋远抬头望天,似乎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方才开口道:“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去过。”
柳拂笙、林青阳闻言,皆惊了惊,齐声道:“哪里?”
“新人的房间!”
江秋远收回了目光,侧身朝后院新娘屋子的方向望去,神情凝重。
“新房之地,外人不方便踏入,赵老爷说了,除开新房,这府上任何地方都可以去。”
林青阳看着江秋远的模样,不由得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我觉得江师兄的话,说得有理。那个赵老爷几番保证,说新房绝对没问题,都是新添的物件,丫鬟仆人都经过严苛挑选出来的。所以我们一直将其排出在外,现在想来,新房确实可疑。可是……那个赵老爷的意思,应是不让我们去新房的……”
柳拂笙一个拍手,道:“不让去,我们就偷偷去!”
三人小声商量了片刻,趁着热闹,偷偷地离开,朝后院新房处过去。
“阿梧,”凤池梧从树上飞身落下,透过月色看着阿梧,明亮的双眸,满是雀跃,“走。”
阿梧点了点头,也不问缘由,跟着凤池梧就离开了。
独留下一个空酒壶在树旁,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像是一个独醒之人,唯月色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