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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说话了吗？”
薄承鸿就这么看着面前自己养大的女儿，倒是有几分气定神闲，“娆娆，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你爸我生意场这么多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只不过是考验一下他，如果这点筹码他都拿不出来，凭什么让我把我的宝贝女儿就这么交到他的手里，靠嘴吗？”
薄娆因为这句话被堵地脸色腊红，“那他以后就没工作了……”
说到后面，自己都没底气了。
“呵。”
薄承鸿的脸庞带着明显的生冷，眼尾的褶皱也跟着加深了起来，“穆语川，你可想清楚了，薄娆是我女儿没错，可你现在一无所有，你们在一起之后，薄家的一分一毫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这样，你还要跟我女儿结婚吗？”
净身出户。
穆语川挺拔的身形微微侧身，视线就对上了薄娆的那双眼睛。
“是。”
他点头，“因为我爱她。”
他说地诚恳，尤其是那双眼睛在盯着薄娆的时候，很明显是那种满心满眼都只有你的深邃，薄承鸿的表情都明显愣住。
“老爷。”
旁边的管家迟疑过后，还是附身凑到了薄承鸿的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行了。”
薄承鸿撑起拐杖之后就朝着阳台落地窗的位置走了过去，背对着他们两个人，嗓音低沉地不像话，“既然你一意孤行要嫁给你爱的男人，那你们就订婚吧，不过我话可说清楚，订婚仪式我不会到场。”
他背对着薄娆和穆语川，视线看着窗外好半晌没动作。
“……”
薄娆有些不安，“爸。”
“走吧。”
薄承鸿没回头，可说话的声音却是明显沉了下来，“现在时间还早，希望你未来的某一天不会因为你此时此刻的选择而后悔。”
薄娆看着薄承鸿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恍惚觉得他老了。
“爸。”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有些红，“订婚的时候请帖我还是会发给您的，到时候我也会让人来接您。”
薄承鸿没回头，可撑着拐杖的手力道却有些微微的松散。
薄娆走了。
等到书房的门被关上之后，薄承鸿撑着拐杖的身形才微微踉跄了一下，还是旁边的管家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老爷。”
管家叹了一口气，“您这又是何苦呢。”
“呵。”
薄承鸿闭了闭眼，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沙哑的轻笑，很苦，“当初她也是这样固执，哪怕家里说了多少次，都一定要嫁给我，可等到我功成名就什么都有了的时候，她却不在了，只给我留下了个那么小的娆娆。”
管家看着身侧明显身体不如从前的薄承鸿，赶忙把人扶着到了沙发上。
从抽屉拿到了药。
“老爷。”
等到把药喝了之后，他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您这样虽然说是为了大小姐好，可要是真的怀孕了，他们的日子会很苦的。”
薄承鸿靠在沙发靠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老绍。”
他长而缓慢地吐了一口气出来，“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决定的事情没有人拦得住的，偏偏穆语川虎视眈眈这么多年，算计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为了穆仁诚，当初那件事到底怎么发生的，你我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顿了顿，“我要是以后出了什么事，你就把遗嘱公证出来。”
“老爷……”
“别说了。”
薄承鸿闷声咳嗽了一声，“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问问薄衍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有事要交代他。”
“少爷说他今天就回来。”
管家眉心都拧了起来，“您的身体状况，就算不让大小姐知道，可少爷您不能也瞒着，这样下去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