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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娆没吭声。
好一会儿才在他的怀里抬起头，就这样认真盯着他好一会儿，将脑袋重新蹭到了他的怀里，眼眶带着微微的红，“穆语川，我可以相信你吗？”
应该……
是可以的吧？
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连家也没有。
“……”
穆语川垂眸看着浑身湿漉漉的小女人，下意识把旁边的毛巾披到了她的肩膀上，哑然轻笑，“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嗯？”
薄娆对上他的视线之后，静默片刻后突然笑了。
“是啊。”
她看着他，“你值得相信。”
值得。
她虽然打了个喷嚏，可还是附身抱住了他的腰，说话的声音都闷地不像话，“刚才我爸过来找我了。”
“嗯？”
穆语川垂眸，“大小姐跟薄董吵架了？”
“嗯。”
薄娆虽然很不想承认，可这件事的的确确就是真的，“我跟我爸断绝关系，所有用薄家大小姐身份买的东西，我全部都还回去了。”
话音刚落，男人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穆语川？”
薄娆下意识抬眸，就这么看着他，无辜而懵懂，“怎么了？你是不愿意我跟我我爸撇清关系吗？”
“没有。”
穆语川颔首，就这么捉住了她的手腕，“大小姐，您现在要是跟薄董事长撇清关系的话，刚到手的工作也会没有的。”
“……”
薄娆想过这件事，所以眼睑都微微垂了下来。
“我有朋友开影视公司。”
她微微鼓起腮帮，说话的声音都是闷闷的，“过段时间我经济周转过来了我就会搬出去住，不会赖着你不走的。”
下一秒，男人唇瓣就挑起了笑。
“大小姐。”
穆语川垂眸看着她，“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去不熟悉的小公司受苦，你真以为我缺养你的那点钱吗？嗯？”
薄娆从来不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哪怕是没有薄大小姐的身份。
只不过……
可能成功的结果会时间比较长一点。
“穆语川。”
她的嗓音软软的，主动附身就这么抱住了他的腰，“我跟我爸撇清关系的原因，是因为你之前跟我说了要结婚的事。”
“嗯。”
穆语川的语调温淡地很，“那大小姐是愿意嫁给我了？”
“才没有。”
薄娆自然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直接承认的，“我就是不喜欢别人说你，我要跟全世界的人证明，你喜欢的就只是我，不管我有没有钱，是不是薄家的大小姐。”
她说的认真。
大概……
将近之前十几年的人生里，这是穆语川听到过的最天真的一句话。
可偏偏，这句话是薄承鸿的女儿说出来的。
“呵。”
他心不在焉地笑，“大小姐就不怕你什么都没有，我要是再抛弃了你，你可就真的跟其他普通姑娘一样露宿街头了。”
“唔……”
薄娆抬起眸，就这么看着他，“那你会吗？”
她……
其实有些忐忑。
“不会。”
穆语川扣着她的下巴，嗓音都带着格外沙哑的低沉，“因为我相信，大小姐就算不靠着薄董，也有可以东山再起的机会。”
薄娆瞬间冷哼，“这么相信我？”
“嗯？”
男人笑，“大小姐确定要听到我给你说泄气的话？”
“……”
薄娆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顿时就冷哼着抬起了自己的下巴，“我一定会跟别人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们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那样的信任，前所未有。
奔赴光明。
穆语川甚至有那么几秒钟的恍惚，觉得自己好像也应该是向往光的。
可……
那种感觉，却也只是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