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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前往东京开封沈醉仍决定坐船走水路。不但可少了车马劳顿而且也省时省力。毕竟只有半个月功夫就到元宵节了骑马怕是有些赶不及还是坐船来的快木婉清跟阿碧二女也并无异议。守岁过完年补个觉起来收拾好东西他们大年初一的下午便到苏州城里雇了条船直上东京。年节之时大部分人都想呆在家里与家人团聚并不愿出船。不过钱多好办事在沈醉大把银子的利诱下便立马雇得了一条又快又好的双层大船。
只十一日的功夫便即赶到了东京码头。沈醉上次来时就曾将这东京城好好逛过所以也算是熟悉了下了船便领着二女熟门熟路地到了开封城最大最好的客栈下榻。他一人住了一间木婉清则与阿碧合住了一间。
沈醉到得这世界的那一年乃是宋哲宗元佑八年这过了一年便是元佑九年。三人也都各自长了一岁沈醉从二十五变作了二十六木婉清是十八变十九阿碧则是十七变十八却都是算的虚岁。若按现代的十八周岁成年木婉清今年却是才刚刚成年而阿碧虽已十八了却是还未成年。所以沈醉对于二女也是止于搂搂抱抱亲亲嘴并未动她们。并不是他不想也不是非要等到新婚夜而且他从现代社会而来这未婚同居在那时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因知她二人都还未成年心里却是难免有点疙瘩。而且过早地那个对二女身体也有伤害。
他们到得的时候却也已是下午时分了。休息一阵儿吃过晚饭后沈醉便先带着二女去逛东京的夜市。若说这东京的夜市却要说州桥夜市最是有名也最是热闹直开到三更方才会散去。
州桥正名天汉桥是东京城内横跨汴河、贯通皇城的一座石桥正对于皇宫大内御街。其桥与相国寺桥皆低平不通舟船唯西河平船可过。其柱皆青石为之石梁石榫楯栏近桥两岸皆石壁雕镌海牙、水兽、飞云之状。桥下密排石柱盖车驾御路也。乃是一座镌刻精美、构造坚固的石平桥是四通八达的交通要道。桥下汴水奔流桥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两岸店铺酒楼繁荣笙歌连成一片。站在桥头可南望朱雀门北望皇宫宣德楼中间则是天街。
自州桥南去当街有水饭、爊肉、干脯等吃食。王楼前獾儿、野狐、野鸡、鹌鹑这些野味。梅家鹿家鹅鸭鸡免肚肺鳝鱼包子、鸡皮、腰肾、鸡碎每个不过十五文钱甚是便宜。至朱雀门旋煎羊、白肠、鲊脯、黎冻鱼头、姜豉类子、抹脏、红丝、批切羊头、辣脚子、姜辣萝卜。夏月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素签纱糖、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儿、生淹水木瓜、药木瓜、鸡头穰沙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广芥瓜儿、咸菜、杏片、梅子姜、莴苣笋、芥辣瓜旋儿、细料馉饳儿、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离刀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枨元皆用梅红匣儿盛贮。小吃零嘴甚是众多。木婉清与阿碧二女一路行来零嘴不断买了这个尝那个她二人前行沈醉则只管跟在后面拿了钱袋付账。
今日乃是正月十二离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也就剩三天时间了四面八方慕名而来到这大宋京都来看灯会的人着实不少。这夜市便比沈醉上次来所逛时热闹拥挤许多。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们从戌时开始逛起此时已是逛了一个多时辰至亥时二更天了。陪女人逛街真的是件很累人的事尤其是还陪着两个女人。尽管沈醉现下已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却还是忍不住地感觉累。其实这主要是心理作用为重在心理的作用下身体便也感觉累了。看前面二女兴趣盎然的样子怕是非得要逛到这夜市散了才肯回。不过他却觉着自己已是有些快撑不住了快步赶到前去向二女道:“婉儿阿碧咱们今日刚到这一路上舟船劳顿的今夜却还是早些回去睡觉吧!”他说完还故意张嘴打了个哈欠。
阿碧看着他张嘴打哈欠想他定然是很累了便要点头答应。谁知还未点头木婉清已噘着嘴儿不高兴地道:“才来这么一会儿怎么就要回去了!”她此时正逛到了兴头上这就回去不免有些扫兴。其实阿碧却也跟她一样也是正在兴头上不过她却是会为别人考虑。见沈醉很累了便就要顺他的意掐住自己的兴头。
“这都两个多小时了哪还是一会儿!”沈醉看着木婉清心道了句却是笑道:“这夜市天天都有的咱们明晚接着来逛也是一样今夜却还是早早回去歇息吧!”
木婉清转头看了眼繁华的夜市转回来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随后眼里又闪了闪亮光用手指着夜市的另一头道:“咱们从这边出去吧好把剩下那一截顺带的随便逛上一逛!”他们原路返回去回客栈却是近的但她却还是非要逛到那一头绕远路回去。她说完也不给沈醉辨驳的机会将手里面买的东西一股脑儿塞到沈醉怀里娇声道:“东西太多了你帮忙拿一些!”说罢却还嫌不够又将阿碧手里的东西也拿了过来塞到他怀里。她只拿着一袋香糖果子拉了阿碧就又跑了前去边走边吃边逛。阿碧回头同情地瞧了他一眼想要帮忙却是已被木婉清拉着走了。
沈醉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怀里的一堆东西又是叹了一口气。转眼四处瞧了眼却突然想到个主意面上一喜转眼四处瞧着。找到了一个衣着普通的十七八岁长相老实的少年将他叫了过来给了他三两银子专门雇了他来搬东西。那少年衣着普通家境也是并不富裕见搬着东西跑一趟就能挣三两银子自是高兴地答应了。沈醉将手里东西移交了过去便又成了一身轻轻两手空空地跟在了二女后面专门付账。
不过就这么一会耽误的功夫木婉清已是拉着阿碧跑的快寻不着人影了。也好在沈醉眼力非常前面人虽又多又乱却还是能够始终找见二女的背影。当下连忙招呼了那少年搬运工紧跟了上去。就在此时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儿喧闹声隐约还有女子的啼哭声人群立即围拢了过去把那处密密麻麻地围了起来。远处还有不少人瞧见了在往这里赶。沈醉瞧着木婉清与阿碧也是跟着围了过去他旁边不断有人往那处挤去却堵了路让他一时难以前进。气恼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功运全身直闯过去。身前之人纷纷被他挤开。往他身上挤来的只到得他身前两三寸处便已被他护身真气给挡在了外面再挤不过来。此时人多纷杂却也没人太注意了。倒是跟在他后面的那少年搬运工有注意到看着他往前挤去旁人或自愿或不愿都纷纷让路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词——横行霸道。
沈醉挤到那圈外时就已瞧不见了木婉清与阿碧二女估计是她们已经挤进去了。外面围的人多所以才瞧不见。不过他瞧着这密密麻麻的阵势却是怕二女趁机被某些个手脚不干净的占了便宜照着刚才的方向就硬挤了过去。前面众人被他挤开纷纷怒目而视不过却也没人动手去有不忿的顶多骂上两句有那斯文的还引古论今的明嘲暗讽。挤得进了两三层后他却是挤到了一浑人。那人身高体壮须戟张满脸横肉看着甚是凶狠。被沈醉挤开很是恼怒喝了一声伸手便往他肩头一把推来。
沈醉这时听得里面木婉清的声音叫道:“你们几个竟然连本姑娘也敢调戏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声落便听“啪啪啪”几声显是那几个调戏者被他打了耳光。还有痛叫声跌倒声叫骂声。他欲快点进去看个究竟因此挤了人本是他的不对想要道个歉的但见那人话也不说得半句就伸手来推显也是横行惯了欺街霸市的主儿当下也不客气。见他一手推到肩头时随势肩头一沉待他手落上肩头后收肩一顶一下便将那人顶的往后飞撞开去。连着把前面围着里面看热闹的撞倒了七八个直撞了进去撞开一条通道来露出里面被包围着的情形来。
沈醉看了一眼只见木婉清却正在跟四个穿官兵服饰的人交手。此时是完全占着上风将那几人打的鼻青脸肿不住摔跤。他刚才反撞开那人只是使了巧力虽将他撞飞了却并未使多大力只不过一时半会儿却也跌倒在地爬不起来。至于前面被那人撞倒的几个却是已先后爬了起来沈醉则趁着他们起身拍衣留有空隙快步穿了进去。刚一进来却忽地人影一闪乃是一兵士被木婉清一脚踢飞往他这处摔来。只不过现在若摔下时却是要撞着他了。
不过沈醉又岂会被他给撞着伸臂举起一把抓住那人胸前衣襟手指中气劲一吐已是封了他胸前穴道然后将其一把掷在地下再动弹不得。转眼瞧了一下寻着阿碧见她正拉着一个与她差不多年岁的女孩子正在那里轻声安慰。瞧着这情形他虽未亲眼看见却也是能猜出个大概来了。无非就是四个喝了点儿酒的兵痞趁着酒胆当街调戏那女子木婉清挤了进来出手相拦反被这几个后痞调戏了两句这才打斗了起来。刚才那名被木婉清一脚飞踢过来的兵痞向他飞来时他就已闻得了对方身上扑鼻的酒气自是知道他们喝了酒。而且闻那酒味显然还是喝的不少。他虽猜了个大概却还是到了阿碧身边向她询问了事情经过。听阿碧说后却是与他猜的大同小异。
此时木婉清又接连打翻了两人其中一人也像刚才那个一样被踢飞了出去往围观之人身上撞去。而这一个却也是像飞往沈醉这边的那一个一样被刚挤进来的一人在空中就抓住了。不过并没被贯下来而是被刚挤进来的那人轻放到了地上。沈醉在这边瞧见那人这一下出手的手法便知那人武艺不凡。打眼瞧去见他约有三十多岁面貌端正尤其鼻梁甚是挺直颔下蓄着寸许的短须。身材也甚高大不过却是有些偏瘦再加有些眉清目秀显着倒是有几分儒雅气。他里面穿着一袭紧身劲装外面则是罩着件褐色长袍。
这人一进来就瞧着场中的打斗将那兵痞抓住放下也是眼睛一直都看着场中。这时与木婉清交手的只剩一人已是被木婉清打的只剩招架之功。木婉清瞅着他一个空隙也正要将他一脚踢飞出去谁知脚刚至那人胸口还未踢中忽然间人影一闪一人赶了过来抓着那兵痞后衣领将他拖了过去躲开了木婉清的这一脚。沈醉看得清楚这赶过来拉过那兵痞的正是刚进来的那穿褐色衣袍之人。
木婉清见这人拉过了那兵痞去只道他跟那几名兵痞是一伙的一招落空毫不停留转手就往这人攻来。这人撒手放开那兵痞伸拳架挡嘴里道:“姑娘且慢还请把事情讲清楚了再打不迟!”这时那兵痞被甩开来站稳在地瞧着这拉过他躲了一招的人这一瞧却是面色一变口里惊叫道:“教头!”旁边另两个一个被这教头进来时抓住轻放到地下的另一个被踢飞此时已然挣扎着爬起来的也都聚了过来。瞧着这教头也都是面色一变齐齐拱手叫道:“教头!”
这时木婉清怒道:“事情再清楚不过了这几人仗着当了兵便当街调戏女子杀了都不为过。你快些让开不然连你也一并杀了!”她一边说手下丝毫不停“啪啪啪”已是与那教头过了五六招。
那教头听得木婉清的话不由得眉头一皱正色道:“这几人便再犯了多大的错也有开封府衙跟禁军军法司来处理。岂能容你随意杀了这东京乃是天子脚下可不是你等江湖人士任意胡来的地方还请姑娘住手。这几人我自会带他们回去处罚!”他口里也是一边说一边毫不停顿见招拆招以守为主与木婉清打了个平分秋色。
“哼姑娘我爱杀谁便杀谁却还要你管吗?”木婉清微哼一声正准备加紧攻势将这人打败了看他还爱多管闲事。谁知手上才刚加了几分力却忽然间又是人影一闪她手腕已是被来人捉住。她使了下劲没能挣脱这才愤怒地回头瞧去。一瞧却见是沈醉不由面色一顿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见他笑了一下手上力道刚一松了便一把甩开了他手。这边沈醉自听到那兵痞叫这人“教头”后就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惊脑中立马想起的便是水浒传里“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不过细想一下却又觉着不大可能。便是真的有林冲此时却也不会有他这么大去。不过他却也对这一位教头甚是感兴趣这才拦住了木婉清。见她不高兴连忙以传音入密将声音聚束成线送入她耳中眼睛瞧着那教头道:“那人说的不错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杀了人确是不好收场的。而且你若是当街杀了这几人那官府追究起来咱们虽不怕但三日后的元宵灯会却怕是看不成了!”
“就你胆小!”木婉清斜了他一眼将手从背后放到他腰间在他腰间软肉上狠掐了一下这才收回。然后转过身去到阿碧那里与阿碧共同安慰那女子。
沈醉被掐了一下却仍是面上带笑。看着那也正看着他的教头拱手抱拳道:“不知这位仁兄如何尊称?”
“不敢在下”那教头也回了一拳正要相答。旁边一兵痞却以为沈醉已是怕了他们教头狐假虎威扯高气扬地道:“小子告诉你可站稳了。这一位乃是咱们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周侗!”那周侗见这人的样子又皱了下眉头斜眼瞪了他一眼转过来时向沈醉露出个抱歉的笑容。
“周侗!”沈醉此时却是只被这两个字给震住了也没顾得那兵痞的态度。看着面前的周侗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心中道:“乖乖不得了呀竟然是周侗林冲的师父。而且还是卢俊义的师父最重要的他还是岳飞的师父。只看一看他这三位徒弟是何等人物就应知他这师父是何等了得了。不得了呀大人物大人物!”
他这一边看着心中想到这些眼光自也不同直看得周侗心里不自在。低头瞧了下自个儿没现自己身上有哪处不对抬起头来轻咳一声见沈醉回过神来抱拳问道:“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沈醉!”沈醉回过神来轻笑答道。
周侗听着这名字却是面色轻微一变道:“竟是沈大侠幸会幸会!”他现在看向沈醉的目光却是与沈醉刚才看他的目光有些相似都带着仰视的角度。
“周兄竟听过我名字吗?”沈醉不由奇怪问道。这周侗现下乃是属于官方中人连他也听过自己名号他自是奇怪。不过再想周侗既然练武那自是算作武林中人关心注意江湖武林中的这些事情却是也无不可。
“北乔峰独闯聚贤庄英雄大会沈大侠孤身前往相救此事早已传遍武林。周某虽身在朝堂却也是心系江湖沈兄的大名那是早已如雷贯耳。今日相见当真是三生有幸!”周侗拱手笑道。
沈醉心道:“你的大名我才是如雷贯耳今日与你相见才是三生有幸呢!”不过这话他却埋在了肚子里嘴上只说些“哪里哪里”之类的客气话。客气一番又向周侗道:“你我二人甚是投缘不如请到在下下榻的客栈共饮一杯如何?”
“甚好!”周侗笑着道了句然后转向那三名兵痞面色一寒道:“你们明日一早出操后自去军法司请罚!”
“是教头!”三人遵命拱手道。
沈醉转身看了眼被自己刚才封了穴道贯在地下的那名兵痞走过去一脚将他穴道踢开了。那人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戒备地看了沈醉一眼转眼间瞧间周侗不由面色一变连忙过来见礼。周侗将刚才说与三人的话又向他重复一遍。待四人告辞离去后他看着四人背影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这才转过身来面对沈醉。
此时周边围观众人早已散去而且这么会儿功夫夜市却也是快要散了。许多人都已先自走了不复刚才的热闹。那名被四兵痞当街调戏的女孩儿也被木婉清与阿碧安慰好了告辞离去。沈醉转身请周侗同往自己三人下榻的客栈一转身却瞧见自己雇的那少年搬运工还站在一旁。刚才忙着挤人却是倒把他给忘了。笑了下心道这少年当真老实没趁机卷了东西独自跑了。又赏了他二两银子然后一行五人便往他们所下榻的客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