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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林父的慌乱只是一瞬,随即将行李箱放下,身体靠在门上。
"别紧张,我们可是一家人,在不久的将来。"
"我没有这么没礼貌的家人。"林父推了推眼镜。
"现在就认识了。在下明楼。"
"明楼?明家大少爷?"林父紧绷的神经一松。
"正是。"
林父坐到了明楼对面,缓缓道:"我和明家似乎没有生意上的往来。"
"林先生何必如此?我要谈得也不是生意。"
"那就没什么可谈的。"林父飞快得说道。
"林小姐和舍弟……"
"我说没什么可谈的!"林父腾地站起身来。
"那也许林先生更愿意谈谈你箱子里的钱会送到那里!"明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林父颓然得坐了下来。
"这是威胁?"
"只是想有个说话的机会。"
"你想谈什么?"
"我和阿诚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他也稳好学,踏实肯干,不比一些所谓的世家少爷差。我想知道,林……伯父为什么不同意?新社会,爱情应该是自由的。"明楼换了一个亲近些的称呼。
林父嗤笑,"就算是兄弟,长幼有序,明大少爷该操心也是自己的婚期。"
"缘分未到而已。"
"缘分到了,明大少爷就会娶一个美丽善良,勤劳踏实的女佣么?"林父反问。
明楼沉默。
见此,林父脸上的讥讽更盛,咄咄逼人,"明镜董事长也不会同意吧。"
"我能。比起女佣,爱上仇家的女孩更为不易吧。"就在林父以为明楼要放弃的时候,明楼突然出声。
林父有些动容,明家大少爷和汪小姐的事在上流社会并是秘密,但是他还有担忧,"如果战事起,林琛会定居国外,我不希望她出事。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不是传统的贤惠女子。明董事长能同意?"
"明家,我说话还是算数的。"明楼如此道。
"那你和……"
"我不想让大姐伤心,大姐也舍不得让我们伤心。"明楼真挚的道。
"我会保持沉默。你满意了吗?"林父闭眼沉默半晌后道。
"多谢林伯父成全。"明楼起身准备告辞,走到门口,轻轻踢了下那行李箱"噢,对了,还希望伯父收手,不要让我难做人。"说着对着林父欠身,转身离去。
林父一愣,这话的意思……
咖啡厅
林父和一个穿长衫的男人背对背坐在相邻的两桌。
"我暴露了。"林父轻声道。
"怎么回事?"长衫男子语气有些慌张。林父是很重要的一环,国外不少爱国人士的资金捐助都是通过他运到香港再送往内地。
"明家大少爷发现我了。"
"他?"那人一愣,"国民党?"
"应该是。"
"那你怎么?"如果被发现应该已经被抓起来,难道,长衫男子立刻看向四周。
"他警告我停手。"
"警告?为什么?"要知道这只要上报就是立功。
"不知道。"林父隐瞒了他和明楼的交易。
"好,那你自己注意,暂时停止行动,我请示上级。"
一间不起眼的平房,在深夜传来窃窃私语。
"警告?那是不是说他对于共产党……"
"法国共产国际发展得不错,他又是大学助教,有可能……"
"要不要尝试接触他?"
"可是他应该是国民党特工。会不会太危险?"
"危险,但是值得一试。他的身份,如果成功就是在敌人身边埋下一颗钉子。"
"他回法国了?"
"没有,去了哈尔滨。"
"通知烟缸,接近明楼,争取拉拢。"
"好的。"
"记住,要稳。"
林琛来到了上海。
她有些记不清了,离开这里的时候是两岁还是三岁。
从下榻的酒店直奔墓园,路上的行人神色或麻木或凄苦。
这个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城市处处可以看到战争的痕迹。
残破的房屋,紧闭的店铺,干涸的血迹以及炮火的痕迹。
墓园外面的几排墓碑似乎都是新立,上面标记的日期也证明了这点。
林琛走到深处,在一块墓碑前站定。
下午,墓园里只有林琛一人。
"爸,妈。你们知道么,我杀人了。"林琛低语,"其实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应该预见的,不是么?人命如草芥,可笑我一直以为我能逃得掉。在国外待到抗战胜利,"林琛苦笑,"不过是自欺欺人。但我从来没想过我也会杀人。这个时代……我"林琛摇头,嗓音有些颤抖。
"当年开玩笑说医生会计是绝配,一个谋财一个害命,呵"林琛轻笑,满是自嘲,"没想到一语成谶。"
"我曾经犹豫,害怕,内疚"林琛深深吸了口气,有些哽咽,手摩挲着那墓碑,"可是真得回到上海,我又觉得,我没选错。也许杀这一个人救的人比我一生行医还要多。或许我依旧没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念成为一名战士,但我愿意为我爱的人和这片土地尽我所能。"林琛的语气渐渐缓和了下来。
"对了,我还谈恋爱了。他是个很稳重很温柔的人,也是个很爱国的人。以后,他还会是个优秀的战士。"提到明诚,林琛嘴角不由勾起,"我们会幸福的,对么?"
仰头看向天空,林琛似乎看见前世的父母在对她微笑。
夜晚的上海似乎比白天热闹许多。
多情的浪子,漂亮的姑娘,炫目的灯光,觥筹交错,好一派繁华景象。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林琛无意识得顺着光线来到这夜上海的中心,望着大大的百乐门三个字,林琛叹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去。
"大好夜晚,小姐为何叹气?"一个温润的男声传来,与此同时前面已有人拦住了去路。
林琛不得不向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四十左右的儒雅男子正靠在车门上。
"先生这是何意?"林琛质问,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包内。
"想请小姐共饮一杯,不知可否赏光?"
"我还有事,先生自重。"林琛冷然,手中冰凉的物体让她觉得安心。
那男子挥挥手,拦路的两人撤到一旁,林琛脚步有些急促的离开。
"先生?"一人小心的上前问道。
那男子睨了眼百乐门的招牌,轻笑,"在这里叹气?有意思。去查查。"当然他也没错过林琛的小动作,枪么?
"是。"
林琛离开后悬着的心才算放下。然而走了有百米左右就听到了一阵压抑着的哭泣,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楚。
犹豫了下,林琛向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