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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拜祭

作者:青木堂主韦萧萧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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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拜祭

    黄坤见江寒不仅不躲,还要主动迎上来,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心说这小子真他老母的狂,不过这样也好,正好一刀劈开他的脑壳,看看他脑袋分成两瓣后还能狂得起来不。黄坤眼睛只盯着江寒的脑袋,瞳孔中江寒的脑袋越来越大,距离大砍刀的刀刃也越来越近,只要再有一秒钟,就能将他脑壳劈开,可就在此时,眼中一闪,视线范围内已经失去了那个脑袋的踪迹,反倒是眼前一黑,有张人脸贴了上来。

    黄坤吓了一跳,心说这家伙是人是鬼,怎么速度那么快,看他之前迎过来的速度并不快啊,怎么突然间急加速起来比闪电还快?

    此时,江寒已经通过垫步拧腰一个急冲,脱离了黄坤的大砍刀攻击范围,人也已经贴到黄坤身前,几乎都要跟他身贴身了。在这样一种情形下,黄坤就算把大砍刀收回来,都很难砍中他,毕竟大砍刀算是长兵器,非常不适合近战。

    黄坤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江寒对他咧嘴一笑,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右膝已经抬起,狠狠顶向他的小腹。下一刻,黄坤小腹如被巨锤击中,嘴里痛叫一声,双手松开大砍刀,手捂小腹蹲了下去。江寒左手伸出,接住下落的大砍刀,右手在黄坤脸上一推,就把他推得仰面倒在地上,说巧不巧,正好挡在门内地上。如此一来,黄坤那些小弟想要冲过来,势必要先踩在他身上,或者从他身上跨过去。

    那些打手们没想到这位坤哥手持大砍刀之利,居然又是一招落败,都有些吃惊,心中对江寒的敬畏之心也更加深刻了,也因此,这些人拥堵在门内,手持武器虎视眈眈的对着江寒,却没再有人敢冲上来。

    江寒把大砍刀刀把交到右手,两手持了,双手猛地一错,大砍刀刀刃自左向右划向门口这些人的胸口。这些人大惊失色,纷纷后退,或用手中武器抵挡招架,仓惶之中,有人撞了后面的人,后面的人痛呼倒地,一时间叫疼声、骂街声不绝于耳。

    此时被挤在书桌与墙之间的吴百万,脸色痛苦的叫道:“一群笨蛋,去拿我房间里的喷子,快去!”

    “喷子?”

    江寒愣了下才明白过来,喷子就是散弹枪的民间俗称,呵呵一笑,果然是地痞啊,连喷子这种管制武器都有,只是,就算他们拿了喷子来,又能奈何得了自己吗?手上又挥几刀,非常轻松的将门口这几人全部赶了出去,随后走到门口,把砍刀刀刃架在吴百万脖子上,笑道:“谁要是想吴百万死,那就去拿喷子好啦,我现在就一刀砍了他。”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吴百万包括黄坤在内的打手,都已经服了江寒,人家空手,自己手持武器,打不过他;人家一个人,自己一群人,又打不过他;人家在屋里,自己在门口往里冲,冲不进去,还是打不过他……不论怎么打,都打不过人家,这还怎么玩啊?吴百万之所以叫手下去拿喷子,更大程度是吓唬江寒,是心存侥幸心理,以为枪械可以制住这小子,哪知道喷子还没拿过来,自己先被对方的大砍刀架在了脖子上,生死全在人家手里,这还不求饶还等什么啊?忙喊道:“别拿,谁也别拿!好汉饶命,兄弟饶命,我彻底服了你了,接下来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保证没二话。”

    江寒点点头,道:“你早这样不得了嘛,你以为我喜欢动手啊?赶紧的,洗把脸,换身干净衣服,带上你的银行卡,去银行给我们支付赔偿金。再带上两瓶好酒,咱们去坟前拜祭下洪老爹。”

    吴百万自然是全都答应下来,却又多嘴问了一句:“兄弟你是干什么的呀,怎么这么狠?”

    江寒笑了笑,没有理他。

    吴百万并未耽搁太久,很快在江寒的监视下洗好脸换好衣服,随后按他的吩咐,带上两瓶珍藏多年舍不得喝的茅台酒,亲自驾驶一辆奔驰六百,载着他与洪阿妮,往银行驶去。

    “待会儿到了银行,不要耍滑头,不管你做出何种在我预期之外的动作,我都会先拿着这把锋利的小刀,在你右颈部来上这么一下。也不要指望警察可以救你,就算警察来了也拿我没办法,甚至就算我宰了你,警察也只能看热闹。”

    江寒轻描淡写的说着话,右手五指一直在转刀,他转刀就跟转笔一样,飞刀在他五指间来回翻滚,光刃时而闪烁时而消没,速度奇快无比,令人目不暇接。

    吴百万一边开车一边看着他转刀,嘴巴张得大极,都能塞进一个鸭蛋去了,心说这小子不会是杂技演员吧,怎么玩刀玩得这么溜?

    “听到我的话没有?”

    江寒见他只是看自己转刀,没有得到警告的意思,便提醒了他一句。

    吴百万连连点头:“听到了,听到了,我保证不耍滑头,真的。”江寒淡淡地说:“随便你啦,你要是想作死,我也不拦着你。”

    车到银行以后,江寒从洪阿妮手里讨来她的银行卡,之后亲热的搂着吴百万的脖子,往银行里边走去。他虽然嘴上说不怕警察,事实上他也真不怕警察,但他也不想引来警察招致麻烦,所以明里亲热的搂着吴百万,暗里是控制住他的要害,让他不能生事。江寒右手里藏着一把飞刀,冰冷的刀刃时不时的划过吴百万的脖子,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吴百万表现得非常老实,从走进银行到坐在窗口前,没有任何异动。可即便如此,江寒却也没有大意,仍是把右手搭在他肩头,保持对他的威慑。

    “赔偿……赔偿多少钱?”

    吴百万把银行卡与身份证递进窗口以后,侧头过来问道。

    “一千五百万啊,不是说好了的嘛,你现在装什么蒜啊?”

    江寒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吴百万听到耳中,脸部肌肉不自觉的颤动了下,这小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一下子要那么多钱,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几年,才攒下亿万身家,这小子倒好,一下子就要那么多,他当自己是财神爷吗?

    “少点行不行?我求你了兄弟,我赚点钱也不容易。”

    江寒微微一笑,道:“行啊,当然行,少拿钱,就得多出肉,过会儿在洪老爹坟前,你就多出点肉吧。”

    吴百万听得打个寒战,忙转回头去,对里面的女职员道:“一千五百万,转到那张卡里。”

    江寒面带笑意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办了件大好事,这当然是谦虚的心理,事实上,以往江寒办了很多很多的好事,譬如救人性命、资助孤儿院等等,但这一次帮洪家讨回公道、顺便教训恶霸地痞,让他产生了一种惩恶扬善、见义勇为的快乐感受,而苦主儿是死在他刀下的小黑的家人,无形中也算是做出了补偿,这让他心里舒服了很多。

    转账结束后,江寒带着吴百万回到车里,将洪阿妮的银行卡也还给了她,见她樱唇开启,似乎要问自己什么,摇头道:“现在什么也不要说,等回头再说。”

    洪阿妮默默点头,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这之后,吴百万驾驶奔驰直奔了洪福才、也就是洪阿妮父亲的坟墓。洪福才是跳海自尽,死后没有找到尸体,因此他的坟墓只是一座空坟,只是意义上的存在而已。他的坟建在一座并不算高的红土山丘上,这座山丘也是经当地民政部门认可的一座民用陵园。山丘上除了松柏外,就全是坟头与墓碑,老辈子埋下的都是坟头,而实行火葬以后的都是墓碑。

    在洪福才墓前,吴百万将带上来的茅台酒打开,一瓶放在墓前,一瓶洒在地上,算是祭拜洪福才在天之灵,随后他跪在地上给洪福才磕了三个响头,又把当年欺骗他的事情讲述一遍,回过头来又说了一番道歉的话。

    洪阿妮在旁听得掩口抽泣,泪珠扑簌簌的落在地上的石板路上,如同下了场小雨一般。

    江寒默默的看着她,心想,可怜的丫头啊,要是让你知道你哥洪阿泰也已经追随了你父亲去,怕是你的眼泪都不够哭的。

    “叽……叽喳……喳……”

    吴百万站起来的同时,江寒也听到旁边不远处一株小松树上的麻雀在欢叫,他心中一动,拍拍吴百万的肩头,示意他看向那几只麻雀。

    吴百万抬眼望过去,脸色迷惘的问道:“让我看什么啊?”

    江寒说:“看这个!”说完右手一抖,一道寒光自他手中飞射而出,下一刻,一只麻雀忽然滚落树梢,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吴百万都看呆了,虽然猜到他对那只麻雀做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这么远的距离,他居然能打中那么小的麻雀?

    “给我捡过来!”

    江寒语气淡淡的下达了命令。

    吴百万不敢不听话,快走两步,走到那株小松树下,拣起那只麻雀,没捡起来还没事,一捡起来只吓得脸色惨白,心惊肉跳,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一把锋利的小刀插在这只麻雀的腹部,刀尖从麻雀后背射出,刀尖刀柄上全是鲜血,还有血迹在噗噗的往外流淌,而他对于这把小刀并不陌生,正是之前江寒用来在他脸上刻花的那把。

    “丢你母的大木瓜!这他妈还是人吗?他是不是鬼?”

    吴百万吓得魂不附体,拿着死麻雀的手开始颤抖。

    “拿回来啊!”

    江寒笑呵呵的看着他,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

    吴百万忙转过身,走回到他身前,把那只死麻雀递到他身前。江寒没有接麻雀,而是捏住刀柄,猛地往后一提,就把飞刀从鸟尸里提了出来,随后在吴百万手腕上将血迹擦拭干净,冷冷的说:“我知道你不服,我也知道你肯定会报复洪家的,或许你找不到阿妮,但你可以找到洪老爹这座墓,所以,你听好,不要破坏洪老爹这座墓碑,,哪怕是乱涂乱抹都不行。如果叫我知道你破坏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我会回来找你,到时候除非你不在泉州,否则你一定会死得很惨,除非你知道我会什么时候过来找你,但你应该不会知道的,因为我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行踪。”

    吴百万这才明白过来,他以飞刀射鸟,是在威慑自己,让自己不要起报复洪家的念头,自己老实听话也就算了,若是不听话,自己就会变成这只死鸟,吓得急忙表态:“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兄弟你放心吧,我打死也不碰洪福才的墓碑。”说完这话,心中忽然恍悟,他刚才在自己家里对自己等人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只需祭出这把飞刀,自己跟黄坤就会嗝屁,又何须拳脚功夫那么费事?

    江寒道:“你可以走了,以后多做好事,因为我从来不对好人下手,你可以把我当成是惩罚者,想不被我惩罚就不要做坏人。”

    吴百万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我会做好人的,那……那我走了,兄弟,你……你……再见。”

    他嘴里说着走,也确实走了,却是一步步倒退着走,眼睛只盯着江寒手里那把飞刀,显然是怕他不讲信用,突然射飞刀过来扎自己。

    江寒也没理他,蹲到墓碑前,将地上那瓶上供的茅台拿起在手,微微倾倒,用流出来的酒液清洗那把飞刀,心中暗道:“洪福才洪阿泰,你们父子要是有在天之灵,也应该已经看到我对你们洪家所做的补偿了,希望你们……尤其是洪阿泰,安心投胎回炉做人。至于阿妮,你们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会把她当自己的妹妹那样爱护,照顾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