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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qq上碰到华君,死活让我解剖解剖他。我说我不是医生,弄不好要一刀毙命的。可是他认真了,说,身体解剖可省略了,只是解剖他的灵魂。我怕弄不好搭上了自己的灵魂,千般推脱。华君显然是火了,说你写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洋洋洒洒便是千言万字,怎么就对我如此吝惜。拗不过他,终于要开笔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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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他的题目是让他自己取的。我说最好能凑成七个字。起先他说的是,莫使金樽空对月。大约是说他以前错过了一段感情,现在有弥补的心。我说再换个吧,于是换成了
“是谁在敲打我窗”蔡琴唱的一个曲子被遗忘的时光里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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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华君的认识并非像我在南风挂在窗口里说的那样“我的散文中了三等奖,认识了同来领奖的华君”事实是颁奖当天我没有去,华君也没有领什么奖。颁奖是在年前,我原本叫小芙代领。可是规则不许,于是我在学校过完了年,回家的时候顺带到宁波去领奖。领奖是到一个叫做城堡的酒吧。我和我表弟一起在下午赶去,逛完了天一广场,又走了些冤枉路,等到天黑在一家小饭馆吃了晚饭,赶去酒吧。
那天小芙正好也在那个酒吧。小芙是我在某个论坛的斑竹,也是那个征文的一个评委。华君是她带来的一个朋友。我领了钱领了证书,和小芙他们一起喝酒,便认识了华君。那天宁波还很冷,华君穿了件黑色的风衣,喝酒的时候一仰头便是一杯,话又不多,像个杀手,不过脸上始终是有笑意的,让我想起肯德基广告牌上上校的脸。因为他在杭州工作,我在杭州读书,分开的时候便留了相互的联系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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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杭州之后,偶尔有短信来往。某次在qq上谈了许久,华君说起来,和你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云云。我也觉得他是个不坏的朋友,便有了一些深的交往。后来我写了一篇伪风月谈,大肆渲染我的情感生活。其实那许多都是小说的成分,可是华君觉得我在“泡妞”这方面俨然是个高手,我有口难辩。到后来,连我自己也误认为自己有这方面的能耐了。
那时候,我和文华路上c大的迷迷还在热恋。华君叫我留意个女孩子给她,我只好把这个任务交给迷迷了——她是英语系的,多的是窈窕淑女。可是迷迷也很为难,给怎么样的人就找什么样的人,该要合适的,我口述描绘的能力极差,始终没有法子把华君给确切地铺陈出来。所以一直等着带迷迷见他一见,一直没有什么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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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份的某一天,迷迷的手机在文华路上那个“杂七杂八杂货店”里被偷走了。我们不知所措地在那家店面附近走来走去,后来迷迷把眼泪流了下来。我有些惶惶的,刚刚还在的手机,忽然就没有了。以前我们有这样的玩笑,一拍上衣口袋,故作惊慌地说,啊,手机没了。其实是放在裤袋里了。可是,这一次是前真万确被人掳掠了,要像徽宗皇帝那样死在掳掠人的手里。
看迷迷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忽然想,向华君借点钱吧,买个旧的也好。想好了,惴惴地给华君发去短信,他打电话来了,安慰我不要着急,晚上他到家吃了饭到c大来。我在他的一篇文章里听他说起过“城西八十平米的旧房子”到底如何,我倒不清楚了。他来的时候,还有他的一个表弟。在c大二楼男生女生吧喝着茶,说着发生的事情。谈到后来,就听他谈大学里的事情,听他谈许多人生哲学的道理,到最后,迷迷不再忧伤了。华君的钱我也没有借,他家里的旧手机也没有借。这一次让迷迷见到了侃侃而谈的华君。
后来迷迷向她已经工作的好朋友丁丁借了一千快,买了个新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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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实习还要等待。我读的是旅游管理,老师为我们找了宾馆和旅行社。去宾馆的人年前已经去了,安排了大约24人,因为班级里有29人,所以抽签决定谁去谁不去,我抽了个叉,就表示得和另外四个倒霉的家伙一起留下来,等到年后才能安排实习。可是年后老师找的旅行社,我们去期未定,要一直等下去,到后来临近了,说要有导游证的。我没有考导游证,老早我就打消了做导游的念头。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给华君发了条短信,说能不能帮我留意个旅行社单位。我上午嘱托他,他下午就发短信告诉我,联系好了一家,只是好像去了那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那时候,我便开始真正为我的前程考虑了。我告诉华君还是去找个文字单位,就是打杂也心甘情愿云云。
三天之后,我跨进了q报的27层大楼。开始我在那里的实习。第一天就跟他的学姐——胡未老师在金溪山庄见到了凤凰卫视的名主持人曹景行,还有白岩松。第二天上了头版头条,右下角有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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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我在杭州网上看到华君的一篇文章,里面有个被他叫做天使的女孩出现。我想天使就是小芙了——小芙也叫小a,天使英文的第一个字母就是a。
关于华君和小a的一些事情,他曾经断章取义地告诉过我一些,大约已经追求她很多年了吧。而小a呢,也始终没有狠毒的决断,模棱两可。惟女人们这一点,最让男人们头疼了。放手也不是,死缠烂打也不是,进退维谷。
他也曾经让我为他们的事情给些参考的意见。可是他的情感问题,我怎么可以轻易开口说意见,况且我也不知道他们交往的底细。华君却说,因为相信你的判断,才问你的。我不知道华君为什么可以这么死心塌地地相信我呢。我就提了些意见,总结陈词的时候,我说,你们不可能走上红地毯的,顶多只是好朋友。他肯定失望极了,没有再在qq上回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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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四月份,华君忽然在qq上说,有人愿意和他结婚了,还说给取个名字,男的要有浩气,女的要缠绵悱恻。我以为他要奉子成婚了。可是过几天他就告诉我,不结婚了。只是知道了取小孩子的名字,是给他朋友的孩子。我想他当时也许太兴奋了,把两件事当一件事说了。
以后很少在qq上遇见他,多是在外地出差,到这个城市,又到那个城市。我问他有没有艳遇发生呢。他便说,艳遇不找我,我也没有找艳遇。大约他始终放不下小a吧。其实他说要结婚的第二天,小a也在qq上说要结婚。我就猜到是这两个人的一场无法无天的游戏。以落寞开始,以落寞结束。 8、
五月份的某一天,我和迷迷分手了。我发短信告诉华君的时候,他说,怎么会这样呢,不是很好的么。我说,以前是很好,现在不是了,先前总是以为是天赐良缘,到后来负面底牌露出来,就全然不是这样一回事了。我装得很潇洒,我说,分就分了吧。其实那几天我一直在流泪,不光是在深夜,连白天都这样。我不是个潇洒的人。
华君说,有一天你会感到心痛的,也许你现在太年轻了。我没有告诉他我的心痛,我说,其实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去做,爱情有过了,就可以了,不必再去追求,一门心思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了。他便又说我少年老成了。
昨天路过延安路的时候,忽然在红绿灯前灵光一闪,用手机写下了一句话,发给出差在外的华君:
爱情一生只有一次,你第一次觉得是,便是了;后来的再觉得是,其实已经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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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为止,我和华君就见过这么两次面。其余的交流都在qq上或者电话短信里,可是我一直相信我们是好朋友,他是年长我五岁的,我最敬重的一个人。
愿天下有心的姑娘,多去敲敲华君的窗子吧;也许你会发现,他就是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