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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君身前,距离他仅有一步之距的地面,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张墨白只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一软。
剑君屈指一弹,一根金黄的枝干垂落,拖住了张墨白的身体。
随后,剑君将手中的枯枝抬起,对着张墨白说道:“看着。”
当话音落下,张墨白全身一僵,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周围像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剑刃,他不敢动弹,深怕只要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立马就会被洞穿。
锵!
在这一瞬间,张墨白在这天地之间好像看到了无数剑气回流,冲上云霄。
一股恍若实质的剑意自剑君身上冲出,高空上吹起了猎猎罡风将白云绞碎。
剑君抬起枯枝指向天际缓缓的说道:“你的剑式匠气太重,看好了。”
天地间出现了一抹剑光。
“以纵横为经纬,方圆为天地,这片这地之内都是我的剑域,这才是纵横方圆剑!”
当他话音落下,此地的一切被剑光所淹没。
良久......
张墨白满眼震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唰唰唰......”只见周围的一切物体都像是被风化了一半,化作一片片粉末。
他扶着身后的树枝站立在地面,地面荡漾了一下,他全身一抖,只觉得自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咻——”剑君手中的那根枯枝掉落在他的面前,剑君淡淡的说道:“走吧。”
张墨白忍不住问道:“前辈,你不需要剑吗?”
剑君定睛看着他说道:“我说过,万物皆可为剑。”
张墨白深吸一口气说道:“晚辈认为剑就是剑,前辈口中的万物无法取代剑。”
“哦。”剑君回道。
随后剑君轻步向着山顶而去。
张墨白摸不着头脑,这个“哦”字是什么意思?
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剑君突然回首,手掌在空气中虚握了一下,一柄无形之间在他的手中凝聚,轻轻一甩对着张墨白便飞了过来。
张墨白看不见这柄剑,却能够听到那声划破空气的呼啸声。
他立刻挥剑挡在身前。
“铮——”剑体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并没有造成其他情况。
剑君淡淡的声音响起:“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离开这里。”话音落下,张墨白周身三丈出竟然升起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将他困在了其中。
......
景云回到京城,先是与种衡见了一面,此时的种衡已经将两年前所损失殆尽的暗杀队伍重新壮大,实力更上一层。
他与种衡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之所以没有见种放,是因为种放在半年前便已经闭关参悟第六境。
他回到皇宫内,上阳殿当中,入梦。
他在梦境当中不断地推演者景国与大周开战后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越是推演下去,他的眉头越是紧凑。
他推演了十数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以大景的失败告终。
他烦躁的睁开双眼,思前想后一番,终于想起了一个被他遗忘许久的家伙。
钟离衡被传入宫内,钟离衡一路上都在嘟囔。
“这景皇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当他抵达上阳殿之时,景云刚刚梳洗完。
“景皇陛下。”钟离衡恭敬的对着景云行了一礼。
景云看着他说道:“朕在你来之前,推演了数次我大景与大周,最终却都是得到大周胜利的结果。”
听到这里钟离衡便完全知道找他来是做什么的了。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说道:“陛下,两国之战的结局岂是我可以查看的,大周与大景都是受天道庇佑的皇朝,想要推演两国之间的结局走向,同样必须要是受天道指示。”
他的意思就是,我没本事,没有办法,你别找我。
景云对于他的话早有准备,他知道钟离衡是一个趋利避害的家伙,景云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压力,给他必须要做的压力。
因此,钟离衡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把剑。
感受到脖颈之上冰寒之感,钟离衡神色恍惚,这番大起大落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算不算。”景云完全不跟他废话,直入主题。
钟离衡面色一僵,他就吃这套。
“算!”
.......
钟离衡这次推算两国走向,是一件前无古人的事情,准备的东西颇多。
当将他要的东西准备齐全,已经是过了三个时辰了。
袖子中坠落出三枚铜钱,三枚铜钱之上系着一根细小的红丝线。
他将三枚铜钱握住,然后另一只手掐动手印,然后铜钱一只只的从他的指缝间掉落在地,红线也被挣断。
钟离衡眉头紧锁的看着地面上树立不动的三枚铜钱,像是有一股力量将铜钱压制了,使其无法推演。
钟离衡对着景云说道:“景皇陛下,大周被天道遮掩,同时还有另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为大周......稳固,我的推算力还不到家,无法为陛下解忧。”
天道为大周遮掩,这一点他不意外,毕竟景国也一定处于这种状态。
但钟离衡说还有另一股力量在租住他的推算,景云心念一转便想到一个可能。
大周的八卦盘用处太多了,扰乱天机便是其中一个能力。
这两年的时间,周灵渊耗费巨大的心血终于是成攻击将其修复。
景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钟离衡说道:“继续算。”
钟离衡一听,眼皮一跳,他虽然不知道景云要做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肯定不会是好事情。
但他课不敢违背现在的景云的话语,他立刻将地面的铜钱重新收回手中,将之前所做的形式再做了一遍,最终铜钱再度从他的指缝间落在地面。
就在这个时候,景云将手中的镇国神剑拿了出来,放在了旁边。
金色的光辉将方圆三寸之地笼罩在内,其中包括那三枚掉落在地的铜钱。
一股玄妙的道韵在此地流转开来。
道韵缓缓铺开,连钟离衡都被惊了一下,这股道韵太霸道了,硬生生侵入了他的铜钱当中。
“继续。”景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眼眸一亮,推算两国走向这种逆天之事,难道他今日就要做出来了吗?
他不禁有些激动。
双手交叠,掐动指决,此时他的眉心处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一滴猩红的血珠从那里飘出来。
景云有些讶异的看着他,这可是眉心精血。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滴,但这一滴当中所蕴含着一部分钟离衡的大道。
这滴血珠飘然落在了铜钱的中间,红光在其中扩散,血珠慢慢变化,形成了一条丝线将三枚铜钱连在一起,铜钱之上映现出一道道精美的血色纹络。
钟离衡面色略显苍白,但双眼中却闪烁着阵阵精光。
他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三枚铜钱,铜钱在半空中溜溜转动,接着一片浅浅的雾气在上面升腾,雾气轻轻的翻涌,其中好似有些东西在排列配合。
钟离衡双目一凝,脸上露出惊悚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这个时候他体内的道伤突然变得躁动不稳,不断的从他身体各处蔓延开来,而他自己却似乎什么都没感受到一般,依旧是瞪大双眼朝着眼前望去。
景云这个时候立刻出手,手指在钟离衡身上几处点去,那蔓延开来的道伤微微停滞了一下。
景云一巴掌直接甩在了钟离衡的脸上。
“啪!”响亮的一巴掌,将钟离衡打醒。
“扑通!”钟离衡的竟然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他满脸苍白之色,脸上是止不住的恐惧之色。
他体内的道伤轰然在此刻迸发。
景云揉了揉脸颊大手一扬,镇国神剑直竖竖的插入钟离衡身旁的石板之内,金色的光辉之中闪烁着点点雷霆,钟离衡体内的道伤被暂时镇压住。
屈指一弹,一颗道藏天丹飞入钟离衡的口中,平稳他的道伤。
钟离衡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是回复正常了。
他舔了舔干裂开来的嘴唇,看向景云,景云向他问道:“看到了什么?”
钟离衡心有余悸的说道:“尸体,漫山遍野,布满大地的尸体。”
景云眉头一皱,战争自然会出现伤亡,更何况是景国与大周之间的战争,仅仅是尸体就将钟离衡吓成这样?
他眼中的神色被钟离衡看见,钟离衡说道:“不是一般的尸体。”
说着他嘴唇颤动了一下,最终吐出了一个词——尸变!
那原本普通的尸体,一个接着一个,一片接着一片的在变异,有的变成青面獠牙的僵尸,有的变成血腥恶臭的丧尸,还有的就在趴在地上迅速的爬动,身上长红毛的,眼睛发绿光的,变成猛兽的......
各种各样奇葩至极的尸变,好像没有他们变不成的。
听着钟离衡的诉说,景云面色如常,但眼神变换了数次。
“还有呢?”
钟离衡听到这句询问摇摇头说道:“没来得及看就被你打醒了。”
景云仔细的看了看他最终微微摇头,此刻的钟离衡太虚弱了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推算。
“哒哒哒......”门外出来一阵脚步声。
“臣,求见陛下。”温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景云手臂轻摆,房间的门立刻打开。
温凉进入房间内,见到钟离衡在此,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景云,景云点了点头。
温凉这才张口说道:“临海国主来了。”
景云双眼一凝,临海国是景国的属国,但景云对于临海国主了解的并不多,上一次温凉向临海国借兵后告诉他临海国主是景国之人。
但景云并不知道这临海国主到底是谁,温凉也没有告诉他,说是因为先帝的命令。
但是......临海国主无诏入宫......
“临海国主死了,现在来的是他儿子,新任国主。”温凉说道。
景云了然了,临海国现如今处于王权交替的时机,这位新任国主是来报备了。
景云眼中神色涌动,对着温凉问道:“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临海国主到底是谁了吧?”
温凉对着景云躬身道:“是凛王爷。”
景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个答案像是早有预料。
温凉口中的凛王爷与先帝是堂兄弟,二十三年前,凛王爷因病“去世。”
那一年,景凛同样是二十三岁。
景凛用了二十三年,将整个临海国完全把握在手中,这一点从借兵二十万就可以看得出来。
二十万已经是临海国九成的兵力了,若无对临海国绝对的掌控权,景凛又怎么可能拍定此事。
可以说,景凛对于景国贡献之大超过了九成九的人。
只是......景凛连五十岁都没有到,怎么突然去世了。
如今这景凛的儿子前来,为的是希望景云承认他这个属国的国主之位。
景云眼中神色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略微扯出了一个弧度。
温凉看着景云的模样,眼神变化了一下,露出一丝追忆之色,他在景云的身上看到了先帝的影子。
遥想当年,先帝意气风发推动景国发展,想要将景国重新带回巅峰,只可惜英年早逝,政权旁落,引得景国动荡不止。
若不是陛下年幼便懂得韬光养晦,此时的景国恐怕已经是满目疮痍,无力回天。
“陛下,该上朝了。”
......
太和殿,上百名官员身着官服站于两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禀告。”礼部尚书站出来说道。
这位礼部尚书满头华发,已经是耄耋之年的老人,此人乃是宗室一名威望颇大的老人。
“新任临海国国主携带贡品前来拜见陛下。”
景云微微颔首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传临海国众人入殿——”
临海国众人出现在太和殿大门,领头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约莫二十岁左右,此人正是景凛在临海国生下的儿子。
其身后还带着三人,一女两男,那两个男子看得出来是他的护卫,而那个女孩一股古灵精怪的样子四周张望着。
“外臣拜见景皇陛下。”
四人对着景云跪伏在低高声呼道。
景云目光在临海国主身上停留了几秒,又在那女孩的身上停留了一小会,这才缓缓说道:“平身。”
“谢陛下!”
新任临海国主起身后抬头看向高处的景云,眼睛忍不住缩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