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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渊看着曹建安近在咫尺的脸，有心想要一巴掌下去，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但是他不敢。
他怕曹建安将气撒到白月光身上。
因此离奇的一幕出现了——
一向对曹建安没有什么好话，甚至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的曹渊此时竟然腆起了笑脸，抽搐着嘴角说道：
“不管怎么讲，她也算是你小娘……”
“免了，我小娘就一个，至于这个，呵~”
察觉到曹渊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曹建安并没有过分的玩火，正襟危坐，继续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你我之间做个交易，我可以将那个女人还给你。”
“什么交易？”许是见到打感情牌无效，曹渊再度恢复了冷脸，离曹建安稍远了些，冷冷的说道，“倘若是让我放弃族长之位，这种话就不必说了，没了权势的制约，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啧啧，说这么理直气壮的话，就不怕我撕票？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始终不过一个奴仆而已，就算我杀了她，你难不成还能为了她杀我？”
曹建安底气十足。
白月光的错不在于她爱上了曹渊，而是错在没有背景，否则像是曹婴她娘秋婷，身为女帝的贴身丫鬟，不一样是给曹渊生了个女儿？
出来混，讲得是势力，谈的是人情世故，没有人情在，剩下的不就是事故？
白月光所能依靠的，无非就是曹渊一人。
但曹渊充其量不过是一尊圣人王，如今曹建安身后，可是有足足三尊同境！
哪怕瑶曦和宗晞不暴露，那也有女帝托着底，所以曹建安底气十足，我怕你个der！
曹渊面色不变，体内法力却是运转的快了许多，体内稳固的小世界，隐隐有种崩塌的趋势。
察觉到自己心绪不宁，曹渊也不在和曹建安纠缠，直言道：“说吧，你要交易什么？功法？秘宝还是秘术？”
曹渊服了软，但是曹建安并没有顺着台阶下来，反而一把抽走了梯子：
“别那么着急，你还是先告诉我，当初将我当做道骨的承载容器这件事，是不是你的提议？”
曹渊皱了皱眉，道：“过去的事，你还提它做什么？”
曹建安并不答话，只是指了指被曹渊捏碎的投影水晶，神情平淡。
曹渊这才无奈说道：
“是我。当初三脉你表妹金玉儿被发现是天生道骨，几位族老便提出了让她重塑道骨的想法，只是前提是必须有一个人承载原先的道骨，毕竟谁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涅槃成功。”
“小金鱼她娘同意了？我可是记得，姑姑脾气爆得很，倘若知道族老们要拿小金鱼坐涅槃道骨的实验，只怕拼了命不要，也得把那帮老家伙……该不会，这件事是你在背后推动吧？”
曹建安胡疑地看着曹渊，这种借刀杀人的事情，这人绝对干的出来。
曹渊眉角掀了掀，沉着脸说道：“不，与我无关。”
“哦，我信了，继续。”
听着曹建安敷衍的回答，曹渊紧了紧拳头，继续说道：
“族老们以解你姑父赘婿身份为条件，让他给你姑姑下了药，又用秘宝封了法力，之后才安心截了金玉儿的道骨。”
“没了后顾之忧，我便提议由你来承接道骨。”
曹渊的声音很稳。
但曹建安还是从中听出了些许不对，帝族女子为了在族中发展，招赘婿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
但那个姑父，平日里和姑姑恩爱的很，就连金玉儿的姓氏，都随了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赘婿的身份就背叛对方？
曹渊也并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他知道，但他矢口否认，曹建安也问不出什么，只能随口道：“所以那枚道骨当真有问题？”
“一开始没有，后来给你身上移植的时候，我添了几枚禁区荡魂山拓印下得符文。”
“……”
其心可诛！
曹建安忽然不想再和曹渊谈了，那股子缠绕在道骨上的不祥之力总算是揭开了一层面纱，但接踵而来的，是根本化不开的因果。
“拓印荡魂山的符文……曹渊你当真是不怕死！”
听着曹建安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这句话，曹渊只是平静的说道：
“财帛动人心，只要开的价码合适，总会有人愿意去一趟禁区。”
曹建安鼻息渐重，起身说道：“我找你交易的事情很简单，以你的修为，已然可以察觉到这世上有不少气运迥异常人的家伙。”
“以人易人，一百个气运高出寻常修士的人，换白成，白婷也是这个价格。”
“至于白月光，要紧的话，十倍价格，或者你把金玉儿带到我面前，外加一百种地品以上特殊体质；
不要紧的话，和白婷一个价格。”
“你要那么多特殊体质做什么？”曹渊的关注点很奇怪。
但曹建安并不回话，只是眉心六欲烘炉闪烁，双目泛起金色，宛如刻度一般的重瞳绽放起神采。
下一瞬，曹渊的身上响起了留影水晶碎裂的声音，过去半个时辰的时间也被搅扰成一糊。
做完这一切，曹建安仍未收回重瞳，冷冷地看着曹渊：
“你若是不想让白月光誉满大千世界，就不要做这些会引起误会的事。”
手段被发现，曹渊的脸上并没有几分异样的表情，反而闪烁着眼神，故作强硬的说：
“那些所谓的气运之人越是顶级的，背景越是通天，你让我去捉他们，无非就是想着借刀杀人，借此机会阴我一手。”
“这件事我不答应。”
“告辞。”
曹建安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眼见他即将迈出门，曹渊总算是喊住了他：
“等等！”
“你要的数量太多，我只能从下界寻找，但这样做，需要的时间太多……”
“我是无所谓，至于你……反正有法术在，想必你也能给她恢复原状，时间什么的，大可不必在乎。”
曹建安耍起了无赖，揉了揉腰说道：
“一日不溅，如隔三秋，你先想想，我去加深下对她的了解，争取做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