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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烨堂道谢带阮竹离开。
外面有个当地的摩的在等着。
瞧见俩人热情招呼:“走吗?”
阮竹说走,接着回头看向刑烨堂,“我们去哪?”
刑烨堂突然就怔愣住了。
去哪……
他下山的时候只想着走,离开这里,还真没想过去哪。
去哪呢?
刑烨堂该说回家。
他离开家里好多天了,有点想家了。
侧目看向身边跟着的阮竹。
默默的想。
回家的话,阮竹怎么办。
刑烨堂拎着行李箱带阮竹去丽水当地的酒店。
开房间的时候顿了一秒,要了一间。
刑烨堂解释:“这地人生地不熟,你自己住一间房不安全。”
阮竹哦了一声。
刑烨堂拎着行李箱出去刷开门卡让阮竹进去。
医生说了不能出汗,要时刻保持干燥。
但这地热,哪能不出汗。
刑烨堂赶阮竹去洗澡。
蹲下收拾行李箱。
打开后一眼瞧见了丢阮竹衣服时,掏出来匆匆塞进行李箱里阮竹的身份证护照还有钱。
刑烨堂皱了眉。
银行卡呢?
刑烨堂当初从医院里负气走,是因为自己给了阮竹那么多钱,俩人还认识了那么多年。
可阮竹却连一千美金都要他醒过来去付。
他确认医院是可以刷卡的。
也知道按照阮竹的性子,出门肯定会把重要的东西,例如银行卡带上,所以才义无反顾的走了的。
可是银行卡呢?
刑烨堂翻找了瞬行李箱没找到。
脑中闪过在山上别墅那。
阮竹翻口袋的时候,里面似乎就没有银行卡。
一千美金不是一笔小数目。
哪怕是不换成这地的钱,也是很厚很厚的一扎。
阮竹不可能身上带这么多钱。
那她是怎么付的钱。
刑烨堂在阮竹出来后想问。
瞧见湿漉漉的阮竹,到嘴的话莫名咽了下去。
挠挠头闭闭眼,闷声说:“回去把头发吹干。”
阮竹被刑烨堂推着进浴室的时候,听见刑烨堂说身上出汗了,黏的要命。
所以才刚洗好就急匆匆的出来了,想让刑烨堂洗澡。
闻言想说话,看刑烨堂别过头似乎是不想说话的样子,扭头重新进去了。
刑烨堂等到阮竹吹了头出来后,乱了的呼吸恢复正常。
问阮竹出来怎么没带银行卡。
接着追问:“你来丽水是着急,但是上山却不着急,你为什么不顺路买身衣服?”
阮竹不顺路买身衣服,是因为身上没钱了。
她瞧刑烨堂眉眼不善,话拐了个歪,“因为我着急见你。”
俩人在山上的时候,气氛很差。
算的上是剑拔弩张,几乎没好好说过几句话。
刑烨堂也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高兴和生气都毫无征兆。
但下山的时候却是好了的。
没多少笑不假,却也没有眉头紧皱。
阮竹思考来思考去。
感觉问题可能出在刑烨堂说离开这之前自己的告白上。
虽然这么想有点天方夜谭。
阮竹来这么多天了,一丁点都没从刑烨堂身上看到半点文棠所说的喜欢自己的踪迹。
但阮竹就是直觉刑烨堂心情好转,还在给自己买衣服的时候带上了笑,就是因为她的告白。
她没说是因为那会身无分文,接着讨好的告白:“我想赶紧见到你,一分一秒都不能等。”
刑烨堂的耳尖莫名飘上了红晕。
瞧眉眼亮晶晶,说话也软的像是能飘出香气的阮竹,眼神莫名有点羞涩的闪躲了起来。
却只是一瞬就回过神了,伸手敲她的额头,冷道:“少给我胡说八道,说。”
阮竹眼眶突然湿润了。
想起了从前。
上学那会,俩人几乎没有过肢体接触。
之所以说是几乎。
是因为还有敲额头。
阮竹长大成人的路其实有点辛苦。
唯一的慰藉就是刑烨堂这么点像是亲呢的敲额头了。
刑烨堂瞧见眼眶泛红的阮竹愣了下。
有点慌了神,“你……你怎么了?”
阮竹想说没什么。
除非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
就像是当初去学校找刑烨堂,为了让他消气。
才会掉眼泪。
其余的时候很少掉。
就算是被离婚的时候也是如此。
她想把眼泪咽下去。
可这瞬间却莫名憋不住了。
没说没什么。拉着凳子朝前坐了坐,一瞬后再朝前坐了坐。
悄悄的,伸出手,攥住刑烨堂的衣襟。
轻声喊:“刑烨堂。”
刑烨堂喉咙滚动,恩了一声。
阮竹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欺负你,你原谅我吧,像……”
她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从眼眶中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哽咽说:“像文棠说的那样,让我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行吗?哪怕是一点点。”
她伸手,像是很卑微似的那样说:“一点点点点就好。”
阮竹晃了晃刑烨堂的衣角:“求你了,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很想……”
如果不是文棠告诉阮竹说。
我小哥真的很喜欢你。
阮竹不敢,打死她都不敢说。
因为她真的很清楚刑烨堂喜欢的人是梅兰德。
可是文棠就是这么说了。
随后,阮竹开始幻想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敢幻想和刑烨堂是两情相悦。
她清楚的知道是幻想。
但却因为那幻想,幸福的不可自拔。
幻想带给她的幸福。
和刑烨堂离婚后的种种后悔。
带给了阮竹莫大的勇气。
阮竹说:“你能不能看在我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了你很多年的份上,和文棠说的一样,也喜欢喜欢我,最起码,让我感受下你喜欢我到底是什么滋味。”
刑烨堂在问阮竹你的银行卡去了哪。
如果没有带银行卡的话,你哪来的钱付一千美金的住院费。
话题被阮竹给带偏了。
还是偏了很远。
刑烨堂看着阮竹的眼泪,眼眶突兀的跟着湿润了。
抬手把坐在自己身边阮竹脸上的眼泪抹干净。
“不要。”
阮竹怔愣住。
刑烨堂硬邦邦的说:“就你对我这德行,我凭什么要喜欢你。”
刑烨堂话是这么说,但给阮竹擦眼泪的手却温柔极了。
他凶巴巴的说:“除非你对我好一点。”
他声音很大,“是对我,对我。”
刑烨堂指着自己大声说:“只对我,不可以再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