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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司意涵睁眼,掀开身上的毯子无果,还是觉得热。
下车吹了阵风,燥热依旧,扯扯衣领在城南别墅的院子外踱步。
院子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哭泣。
娇娇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院子外守着的保镖开口:“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用。”话出口才发现嗓子哑了,司意涵捏捏喉咙哑声道:“刑哥会处理。”
‘瑶瑶’的全部事,除了洗澡穿衣,刑南艺几乎包圆了,这种像是撒娇的哭泣,跟她没关系。
院子里的哭腔中突兀的夹杂了一句‘救命’。
司意涵微怔,手背后看了好大会院子门,朝前一步,轻轻推开了院门。
一眼看过去瞳孔一缩,落地窗前,‘瑶瑶’伏趴在地,衣衫凌乱,春光乍现。
司意涵朝里面扫了眼,没看见刑南艺的影子。
犹豫片刻,让保镖等着,把门关上进去。
‘瑶瑶’哭的梨花带雨:“意涵姐姐,我疼。”
司意涵:“刑哥呢?”
“在楼上,我脚疼。”
司意涵看了眼脚踝,没什么异样,非要说有的话,就是脚踝那多了抹红痕。
“姐姐,你去帮我叫刑哥下来看看我好不好?”
司意涵把人扶起来,“刑哥。”
接连喊了三四声,没人回应。
司意涵衣角被拽了拽。
‘瑶瑶’说:“你帮我上去叫他啊,不然……不然我告诉刑哥你欺负我。”
司意涵把她拉起来放到沙发上,犹豫片刻,抬脚上楼。
敲敲房门没人应,司意涵凝眉推开,鼻尖微动,闻到一股甜香,强压心里的躁动像是开笼的野兽。
司意涵下意识想朝后退,但后背一股大力,猛的把她推了进去。
伴随咔嚓一声响,门被反锁了。
司意涵脸冷了下来:“开门。”
“司意涵。”
‘瑶瑶’的腔调突然变了,从甜软腻人变成了轻笑。
“你只喝了两口汤,但他可实实在在的喝了两碗,一碗我的,一碗他的,姐姐,你的是药,他的是安眠药加药,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醒过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他的第一次,司意涵,要么你,要么我,你选。”
司意涵冷笑想摸索手机叫保镖进来,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没了,司意涵气笑了:“你找死。”
‘瑶瑶’思索片刻,回忆短信内容。
“他对我的需求远比对你的大,这件事捅出来,你觉得,凭他对我的宠爱,我能不能把下药这件事栽到做汤盛汤端汤的你身上。毕竟,你喜欢他深入骨髓,你知,他也知。”
司意涵微窒。
“你与其在这和我掰扯,不如神不知鬼不觉的去,也当是给自己这段漫长的暗恋一点慰藉。”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划过,司意涵额角往下掉落汗水。
‘瑶瑶’接着说:“他没经验,只要清理得当,不会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对了,我会帮你保密并且善后。”
“司意涵。”‘瑶瑶’悠悠道:“回头看看他,他就在那,哪怕是一次,让他属于你吧,不然你的人生多……可怜呢。”
司意涵回头看向屋里。
床头灯昏暗,刑南艺就躺在那,额角的汗水被床头灯照耀的闪闪发光。
司意涵现在很热,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炙烤。
刑南艺应该也很热,却满头大汗的蜷缩成了一团。
司意涵手攥住衣摆,沉默。
‘瑶瑶’说:“去吧,去让他属于你。”
‘让刑南艺属于你’这句话对司意涵的诱惑力远比所谓的金钱和权势要重的多的多。
于她,像是一座山,在身后推着她,一步步的走近刑南艺。
司意涵在床边蹲下,遥遥的看向床上满头大汗,却像是在瑟瑟发抖的他。
司意涵到如今还记得和刑南艺的初遇。
那会她被后妈打的慌不择路。
不知道跑到了哪,只感觉再不跑,就真的要死了。
后妈说过,高墙里面都是贵人,她觉得贵人是不能招惹的人。
司意涵有点怕,但还是从高墙下的狗洞艰难的挤了进去。
一点点的空间,将她全身的皮刮的生疼。
进去后发现高墙之内,和家里也没区别。
不。
更荒凉了点。
但感觉却是安全的,因为这是高墙之内。
司意涵躲进一个空荡荡房间里的床底下,漆黑能给人安全感。
深夜的时候。
房门吱呀一声漫开,床帘被掀开。
漆黑的床下因为床单掀起漫进一缕昏黄的灯光。
漂亮到像是花斑蛇的刑南艺皱眉看着她:“你谁?”
司意涵挨打的时候经常听后妈说。
你为什么这么像你那该死的妈,漂亮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司意涵的亲妈出轨离开了,父亲又爱又恨,心里住着,也怨着,每逢这种话便沉默。
沉默像是默认,那会的司意涵记住了,漂亮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刑南艺太漂亮了,不是个好东西。
但她无处可去,只能朝里面一缩再缩,捂着脸想让他看不见她。
漂亮的坏东西来拽她,司意涵尖叫的像是待宰的猪。
手慌乱的抓落床板上贴着的一张张大红的钞票。
尖叫引来了不少人,床帘被放下。
司意涵就这么在床底下住了下来,到第三天又渴又饿的实在受不了,爬了出去。
恰逢外面来了很多人,司意涵被进来的刑南艺塞进了衣柜。
再后来,她忘了怎么留下来的了,只知道害怕,怕漂亮又冰凉的刑南艺。
不和他对视,不和他说话,不和他肢体接触。
刑南艺似乎是可怜她满身伤痕,瘦弱不堪,也似乎是怕她把他偷钱事说出去。
未赶过,也未留过。
往后五年,二人沉默的相依为命。
那五年,司意涵从未碰过刑南艺,开始是不敢,后来依旧不敢。
前些天握住他手臂的衣服,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极限。
而今。
司意涵手颤巍巍的伸出去,握住刑南艺的手,轻声说:“哥哥。”
司意涵朝前,汗水遍布的额头抵上他冰凉的手掌:“哥哥。”
刑南艺。
你是‘瑶瑶’的哥哥,但又何尝不是我的。
可为什么你只看得见‘瑶瑶’,怎么都看不到我。
握着的手轻轻颤动,慢吞吞的反握住了司意涵的手。
司意涵惊住,下意识想收回,整个人被拽上了床。
刑南艺身上高烫,眼圈通红,盯着司意涵说:“我冷。”